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史料,史料是官修史,内容都是对胜利者的歌颂。
就算是一百年后的人看现在的人,都不一定是怎么评价,是非功过任后人评说,可后人知道的东西,也是阉割过的,当然,有些人终究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当夜,大雪下了半尺来厚,狂风吹得帐篷随时都要起飞。
我们哆哆嗦嗦躲在棉被里,不敢睡觉,更不敢出帐篷,连花木兰都是用小盆解决生理问题。
次日天亮,不见太阳,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姚师爷担心青铜鼎遇冷变脆,出隔壁的路又十分颠簸,怕发生意外,所以,姚师爷要等天气稳定了在运宝出去。
本来打算两个油罐车装古董,结果半个油罐车都没装满。
其实,就算是我们想出去,雪封隔壁,我们也没辙。
姚师爷让我们住在古墓之中,地下虽然冷,但最少没风。
躲在大殿中,自然没有不干活的道理,我们挨着搜寻,连大殿内都打了两个探坑。
可结果还是一样,一无所获。
最后没办法,姚师爷将我们叫到了一起,开始从头梳理武丁墓。
说是武丁墓,除了商朝的鼎,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和商朝有关的东西,更别说武丁了。
古墓的位置是老毛子给的地图,老毛子地图并没有标注位置,这个位置只是我分析出来的。
姚师爷觉得是我的分析有误,可还是发现了大殿。
这有点不对劲。
前文说过,我的分析是古墓在日落和敦煌的连线上,我们只挖了一边,还有一边没挖呢。
姚师爷的意思是去另一边碰碰运气,要是什么都没有,就证明我们挖错了,更深一层的意思是我的分析错了。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但我也不能和姚师爷犟嘴。
姚师爷道:“现在不用考虑淡水,食物储备还能坚持半个月,留出七天出隔壁,咱们还有八天的时间。”
我们集体点头。
“八天,我的意思是去另外一边挖挖看。”
我们还是点头。
姚师爷道:“别光我一个人说,你们也说说想法。”
没有人说话,姚师爷继续点名,让我说说是怎么想的。
“师爷,您说这会不会是武丁王的行宫?”
“行宫?”
“对,帝王活着的时候会有行宫,死了也得有行宫,对吧。”
姚师爷摇头道:“可能性不好,这是西域,以楼兰的人口和生产力,恐怕完成这个墓,都是举全国的人力物力。”
我心生疑惑,姚师爷说的话前后矛盾,他明知道楼兰的生产力,还坚持要让我们去另一边去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姚师爷又问了其他人的想法,谁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也就是说,我们还要去楼兰的另一端碰碰运气。
此时楼兰全是冻土,土层硬度堪比寒冰,靠我们打探坑显然是不可能,要是用钻井机,光转运机器就得半个月。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身处两难的境地。
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不知道姚师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食物还是天气,那个对我们都是不利的。
睡觉前,姚师爷找我到,显示疑惑地看了我好一会,然后低声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姚师爷叹口气道:“你一定好奇我这两个月去哪了吧。”
我实话实说道:“好奇,但不敢问。”
“我可以告诉你,我去参加考古队的挖掘工作了,在江西南昌发现了一座规模很大的汉墓。”
“考古队?考古队和咱们不是天生的死敌吗?”
“考古队都是科班出身,挖坟的经验肯定不如咱们盗墓贼。”
我点了点头。
姚师爷继续道:“我在考古队认识一个老专家,他是研究历史的,我俩聊过楼兰的问题,他说北京有口锁龙井,楼兰的资料都在里面。
“咋地?去北京盗墓呀?”
“你小点声。”
姚师爷瞪了我一眼,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叫做锁龙井吗?”
“不是说里面有龙王吗?”
“不错,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和那个专家聊了之后我才知道,那口井里葬着大明崇祯帝。”
我一脸懵逼。
姚师爷说异族难以统治中原,清兵入关时,崇祯帝吊死在煤山上。
清兵大喜,刚入紫禁城,天雷滚滚......
反正不知道哪个爹给出的主意,把崇祯帝的尸骨葬入井中,保存龙气。
我许某人都懵逼了,姚师爷给我说灌口,还他娘的挺押韵,听得我都快流口水了。
我问:“师爷,您想说啥?”
“历史不是真实的,你想想,多尔衮骑马打天下,最后能落马摔死?”
我吸了吸鼻子道:“爹,你想说啥?”
姚师爷沉思了好长一会,他道:“考古专家说的史前文明我不信,不过那种神秘的力量,我是相信的。”
直到此时,我都没明白姚师爷想说什么。
不过姚师爷的话让我联想到了赵悟空说他的老父亲,他爹也是考古队的,也是研究史前文明,神秘力量。
难不成姚师爷是遇见赵悟空他爹了?那赵母去了吗?
我问姚师爷那个专家是不是姓赵,姚师爷说姓欧阳。
一个是胯骨轴子,一个是城门楼子,两个人说的是同一件事,我心里不由得怀疑考古队的高层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许多啊,我知道现在你不相信......”
我打断道:“我也相信,风水和运势都是神秘的力量。”
“不一样,我在想是不是向大殿许愿,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咋地,秦岭神树呀。”
姚师爷瞪我一眼道:“你认真点,我还没和他们说这个事,万把头都不知道。”
说完,姚师爷继续道:“老毛子也让咱们来这,国家也派考古队来这,历朝历代也来这边,你说,是不是为了神秘力量?”
话音刚落,大殿内传来一声尖叫,是花木兰。
我一群人急忙跑了过去,只见花木兰身体僵硬的现在原地,脖子上还拉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要命的是,尸体穿的是中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