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截了当说:“浩哥,你说找长生的事,根本不可能,别想了。”
“长生是不可能,要是有延年益寿的方法呢?”
“别扯了,放平心态,安心等死,也比绞尽脑汁找长生活的时间长。”
张浩哼了一声,给我说了一个我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他还是说他也不相信长生的事,但大佬相信,长生是虚无缥缈,但在大佬心里,坚定地认为有长生的方法,可以说,长生是支撑大佬活下去的信念。
当然,张浩还强调,这是他分析出来的结果,所以他才说,重要的是找长生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张浩还透露,大佬的年龄已经很高了,现在活着也是靠药剂和各种补品,他说维持大佬活着的费用,一天超过了三百万,这还不包括专门为他建立的医药公司和各种药物的研发费用。
我觉得不太现实,如果真像张浩所说的那样,那大佬活一个月,延年益寿的费用就在一个亿左右,一年十多个亿,啥人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我问大佬是谁?
张浩说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拿钱办事,听吆喝的角色,别说大佬了,就是大佬亲近的人他都没机会见,他知道的事,只是通过和内部人交谈时,通过只言片语的线索分析出来的。
我当然不相信张浩的说辞,于是说了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基本上是按照富豪榜往下说的。
可张浩连连否认,他说出现在富豪榜的人,都不是真正的富豪,他觉得大佬是一位隐藏很深的人,外界根本不知道大佬的财产,更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越听越糊涂,张浩的话有很多漏洞,我不知道该相信哪一句,他说没见过大佬,却能说出大佬年事已高和维持生命的费用,这一点很可疑。
如果张浩只是一个边缘马仔,就算打听这些消息,也打听不到。
于是,我准备旁敲侧击,换了一个问题道:“浩哥,大佬的势力,在盗墓的多股势力中,属于哪个等级?”
张浩疑惑道:“盗墓还有多伙势力?”
“嗯,比如湘西柳家。”
“流浪狗而已。”
“姚师爷呢?”
“瘸腿的流浪狗,都不如柳家。”
“地理协会呢,他们的势力也很牛逼。”
“地理协会比前两个好点,算是大佬的看门狗。”
我不同意张浩的说法,我觉得地理协会拿着老毛子的财政支出,应该是个很牛逼的组织,大佬再牛逼,也不能和老毛子的国力相比。
张浩见我不说话了,哼笑道:“湘西柳家都快被灭门了,你出去打听打听,关键的人物有几个还活着,姚师爷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不过,有一天姚师爷倒台了,你也有责任,如果他只玩红山文化,那么就不会触动大佬的利益,也就不会有事,你呀,把他捧到了一个本来不属于他的高度。”
“地理协会呢?地理协会是毛子国的。”
张浩云淡风轻道:“啊,我知道啊,地理协会也有为大佬服务的呀,你想表达什么?”
我咬了咬牙,赵母的事,我不好开口,或者说,我不能出卖赵母。
“许多,我把你当兄弟,相信我,去参加这个年夜饭,最起码能知道哪些墓能挖,哪些墓挖不了,真心话,若不是我,你们都应该死在山东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那的墓空了吗?挖那边的墓,也会触动你们的利益吗?”
“你们盗墓,若是被发现,警方肯定严打盗墓行业,那大佬的人还能放开手脚干吗?那你们算不算是损害了大佬的利益?小打小闹搞点官员墓没人管,可你们偏偏总喜欢搞王侯墓,一旦被发现就是社会热点,影响了大佬找长生,那就是断了人家的生路,人家会不会也断了你的生路,会不会要了你的小命?”
一连串的反问让我无话可说。
张浩继续道:“参加晚宴的只有十二家,我保举你做了第十三家。”
“为什么?”
“你救过我,我想让你活着。”
张浩说我们在山东盗墓的时候,有人就想弄死我们,若不是他给上面说了很多好话,说了我们盗墓有多厉害,我们早就死于非命了。
我提出想退出,张浩冷冷道:“不可能了,我用你们以后的表现换取了你们在山东活命的机会,如果你们做不出来什么成绩,也难逃一死。”
张浩又提到了黄老板,他说我们和黄老板不同,黄老板身边几十个保镖,黄老板也有煤矿产业能支撑保镖的费用,可我们只是盗墓贼,总不能带着保镖去盗墓赚钱养保镖吧。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黄老板黑白两道都有势力,在当地也有影响力,而我们,只是蝼蚁。
年关将至,张浩的话让我所有的喜庆之情烟消云散。
听张浩的意思,这个晚宴,我是必须得参加了。
“浩哥,你为什么投入大佬门下了?”
张浩反问道:“你觉得是什么?”
“是九门吗?楼兰那个墓和九门有关系。”
张浩嘶声道:“啊,九门啊,有点关系,关系不大。”
“那是为啥?”
“当初在孔雀河边的时候,咱俩守夜,你还记得咱们说了什么了吗?”
孔雀河边?
那次谈话,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张浩说的考古队的闲人老孟,我一直觉得老孟是749局的人,既然张浩提到了孔雀河,我也直接捅破了窗户纸道:“那个老孟,是749局的人吗?”
“我不确定,我也不确定749局是否存在,怎么说呢,就算存在,也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那都是绝密。”
“那你为什么跟着大佬?”
“和老孟有关,他说在体制内赚不到大钱,是他推荐的,我不是跟着大佬,是加入了大佬的势力,给人家马仔的马仔执马坠蹬,给人家当狗,前几年,我一直拼命干,上次差点没命,我也想明白了,混日子赚钱呗,等把大佬熬死了,势力也就不存在了,到时候拿着钱远走高飞,过舒坦日子不也挺好的吗?”
“我们几个,都需要谁去参加晚宴。”
张浩笑了,好像是得逞的笑容,他说以他的权限,只能带我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