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你没话可问了,那本宫…….”
“等等,谁说本王无话可问?”刚刚还沉浸在愤怒当中的澹台宗,这眼见澹台瑾似乎有下一步的动作,赶忙把着牢房的门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本王问你,我师傅他,你们将他怎么样了?还有,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澹台瑾定定的看着他,直到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后,才冷然一笑:“看来,你这个师傅也没将你当做他信任的人嘛,怎么,你连他来自哪里,曾经做过什么,为什么会栖身于你的鬼蜮,都不知道吗?”
澹台宗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抓着木头的指尖开始泛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说起来,你的师傅应该是本王的师伯才对,他真正的名字叫做杨逍,乃上一任药王谷谷主的徒弟,只不过后来因为心术不正被赶出药王谷罢了,倒没想到,他这些年,竟然就窝在你的鬼蜮里担当着如此重要的角色,想来,若是没有他,你们的鬼蜮,怕是也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吧?”
澹台瑾的话让澹台宗猛地抬起了头:“药王谷的人?还是被赶出来的?杨逍?呵呵,原来,原来这就是他口中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啊!”澹台宗没染的眯眸:“那又如何呢?谁年轻的时候还不犯个错?再怎么说,那也都是曾经了,如今的师傅不叫杨逍,叫鬼蜮,是我鬼蜮最灵魂的人物,江湖上的人,哪一个提及我鬼蜮不谈之色变?若是没有我鬼蜮这么多年来所贩卖的毒药,江湖上的纷争不知道要多出多少,有了我们提供的毒,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不是吗?”
澹台瑾居高临下的斜睨着澹台宗,露出一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厌恶表情:“可惜啊,你这个口中的毒手鬼蜮,已经被我们彻底给粉碎了,从此以后,江湖上也再也不会出现鬼蜮二字了!”
澹台宗冷笑一声:“粉碎?你在开什么玩笑?师傅的武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你以为凭你就能杀得了他吗?”
澹台瑾不疾不徐的看着他:“凭我自然是不能,可若是杨逍的亲生父亲呢?”
“这怎么可能?师傅他如今都已经六十多岁了,他的父亲怎么还可能活着?”
澹台瑾吐字清晰的看着他:“不但活着,身体还非常的硬朗,而恰恰就生活在药王谷中,本来他不用死的,可惜啊,他到死都不忘害人,他的父亲恨铁不成钢,拉着他一起跳下了你鬼蜮最高处的悬崖,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那座山到底有多高,从哪里掉下去,无论你身体多么的强壮,怕是都免不了一死,更何况他们的年纪都已经在六旬以上?”
澹台宗听到这里,身体猛地一颤,而后目瞪口呆的倒退了几步,最后软瘫在身后的稻草上,眼底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泪水:“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师傅他不会死的,师傅他怎么可能会死?我们还有很多大事没有完成,他怎么可能就这里离开了?”
澹台瑾冷漠的看着他:“看来你还不知道吧?鬼蜮早在你们双双落网之后,就已经被解散了,死的死,残的残,走的走,至于你们的老巢,也早已被夷为了平地,没有了鬼蜮,没有了你的鬼巢,你觉得,还有所谓的希望?别自欺欺人了,澹台宗,你的人生将到此为止了,再也没有所谓的将来了,你的后半生将会在痛苦与折磨中,我会为那些死在你手中的人们报仇,让你生不如死的度过下半辈子!”
澹台宗幽深似潭的鹰眸缓缓的抬起,冰冷的看着他:“你以为,你还能阻止的了我吗?”接着,他放声大笑,如发狂一般的大笑,澹台瑾直觉不妙,正待命人打开牢房门时,却看到澹台宗做出了他无法想象的一个动作,那就是——咬舌!
澹台瑾瞳孔猛地一缩,以快的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一掌推开牢房的门,就在他的手即将扣上他的脖子时,惊人的一幕骤然闪现,澹台宗朝他冷冷的勾唇,快他一步点上他腰间的穴道,当澹台瑾僵硬在原地的时候,澹台宗抿着薄唇,眼光邪佞的眯了起来:“以为我要咬舌自尽?澹台瑾,你还是这么的单蠢么?我澹台宗这辈子的几件大事还未完成之前,怎么可能轻易的死去?现在,你落到了我的手里,你觉得,我该对你做什么?”
澹台瑾淡淡的勾起薄唇,凝起一抹森冷的笑意:“我看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单蠢?如若本宫只是单蠢这么简单的话,会站在这里让你点穴吗?澹台宗,别做梦了,你的结局已经注定,你没有活路了,嗯?五、四、三……。”
“该死的,你对我做了什么?”一阵天旋地转猛地席转而来,他用力的晃着脑袋,可是眼前已经模糊一片,就连耳朵都开始铮鸣开来,澹台宗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你居然敢对本王用毒?澹台瑾,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小人!”
“卑鄙?本宫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懂吗?你若是不这么做,本宫何须这般?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自负,别说了,好好的睡一觉吧,接下来,才是你噩梦的开始……。”澹台宗还想要说什么,可终于抗不过去,眼前一黑,就这样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澹台瑾对着他的身体用力踢了一脚,嗤笑出声:“用了这么多年的毒,最后被你们自己的毒迷倒,什么啊感觉啊?”
“他们说你做事太过优柔寡断,不够狠辣,可是在我看来,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罢了,澹台瑾,你真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们看不透你,而我,在经过这件事后,才真正的明白了,你才是那个最能成就大事的能力者,你所表现出来的弱势,只能说你的对手不够强,你说表现出来的无欲无求,只能说明那些人让你提不起来兴趣,是吗?”
突如其来的低沉沙哑声并不陌生,澹台瑾缓缓地转过身,敏锐的目光落在那个依然端坐在那里的澹台昊时,墨黑的眸顿时眯紧:“大哥,何必这般表扬弟弟我?说起来,咱们才是真正的一路人,无欲无求的一路人,能走到今天,都有着自己的迫不得已罢了……。”
澹台昊心头一惊,猛地转过了身:“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大哥明白,而且非常的清楚,在这场宫斗之中,你,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倘若你用尽全力去拼一把,或许在我们回归之前,皇位便已经属于你了,可惜的是,你不愿意要,也不屑要那个位置,因为这个世间还有比皇位更加珍贵的东西,那就是——自由!大哥之所以这般配合,也不过是要达成某个人的心愿罢了,如今你已让她彻底的看透了,目的达到,你自然而然的就完成了使命,接下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澹台昊这个人,是不是就这样离开人世了呢?”
澹台瑾的敏锐度,完全超乎澹台昊的想象,他薄唇一勾,凤眸晦暗而幽深的看着他:“呵呵,好一个澹台瑾,这么说来的话,我还低估了你?”
“不敢,不敢,弟弟之所以向你挑明,就是想对你说,不用走的那么极端,今天,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了我相信大哥,同样的,外面自由的空气,也是弟弟我所期待的,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夫妻云游天下的时候,还能碰上大哥也说不定,就是不知道,大哥是否会领弟弟这份人情?”
此时此刻的澹台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他看着澹台瑾,缓缓的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澹台瑾也配合的走了过去,两人的中间虽然间隔着一道道木栏,但却不阻碍他们的交流,澹台昊心底的震惊已经在他的眼底显露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大哥放心,我今天非常的清醒。”
“你是怎么知道的?”
“直觉!”
“直觉?澹台瑾,你在给我开玩笑吗?凭直觉就能够感受到的,除非是神!”
澹台瑾不怒反笑:“这种直觉就好比你身上所散发而出的宁静而高贵的气质一般,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只有拥有共同特点的人才能有所感触,大哥的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这边偏偏什么也查不出来,这足以说明很多我无法解释的点,既然无法解释,也无法证实,就只有靠自己的直觉来判定了!”
澹台昊轻轻的挑了挑眉,眉眼之间流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你,的确很了不起,澹台瑾,没有你的临月是可惜的!你当真要走上与我一样的道路?”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大哥,没有大哥的临月才是最遗憾的,可大哥呢,不照样选择了自己想要走的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吗?我们不是为全天下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所以,有时候也不能太无私了,嗯?”
“真遗憾,现在才认识你,好兄弟,谢谢!”澹台昊由衷的笑了,他友好的伸出手,澹台瑾和煦的握了上去:“现在认识,也是不迟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只有死,才是最好的结局,至于我去了哪里,相信有缘自会再见!”澹台昊心意已决,澹台瑾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他看着他,定定的点了点头:“那臣弟就祝福大哥,有朝一日,希望有机会把酒言欢,畅谈人生!”
当两兄弟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的时候,一种叫做温暖的电流悄悄的在两人的心头弥漫开来,啊,未来,当真是让人期待啊!
在澹台瑾带着澹台宗离开牢房之后,澹台昊又恢复到闭目养神的阶段,一切,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当晚,宫中接到了来自刑部大牢的急报,灏王殿下莫名暴毙,死于牢中,享年三十二岁!
澹台灭明足足沉默了一个时辰,才沙哑着声音道:“按亲王规制安排丧事,灏王府保持原有世袭,好了,就这么办,跪安吧!”
暴毙?呵呵,澹台昊,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了吗?罢了罢了,既然这是你所选择的,朕,就最后纵容你一次!
当澹台瑾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治疗澹台宗体内母蛊的药已经被喂服下去,他看着他的脸,发出由衷的感叹:“为什么同样都是皇子,信仰可以相差这么多呢?澹台宗,好好的王爷,还不够满足你的野心吗?你的这条不归路上,又有多少人为你心痛呢?”
经过三天三夜的吐血经历,澹台宗体内的毒终于被彻底清除干净,然而,还没允许他喘口气的时候,澹台瑾竟然直接废了他的武功,根本就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尽数消失殆尽,满腔的愤怒最终化为了一片黑暗,再度晕厥的他可能怎么也想象不到,他最后的归属地,竟然会是澹台氏的皇陵,在那里,他将孤独而痛苦的结束他残余的一生。
在他的后半生里,自杀的字眼怕是永远也无法出现,因为澹台瑾,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所以澹台宗这一生,将注定要为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行赎罪!
结束这一切后,杨嫣然终于醒了过来,为了昭示她在澹台灭明心中的地位,原神后月梓、皇后孟璐统统被贬为庶民,一辈子不得踏进京城,其家族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成为了京城这片热土的黑名单,将永世不得进京,最终,他们,什么也没得到,反而烟妃成为了皇帝身边唯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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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四,更完,所有欠账已经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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