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掉落在地上,何红『药』眼前一亮,合身扑出,掠向木匣所在,金蛇郎君目光一凝,身似游蛇,七绕八拐避过围攻他的五毒教众,飞起一脚,踹在何红『药』腹间。
“啊……”
何红『药』痛呼着倒飞而回,然而在飞行时,手一扬,抛出了带铁蜘蛛的红绳,抓在木匣上。
与此同时,软轿中的琴音一顿,下一秒,变得更加急促高亢,琴音连成一片,透出一种金戈铁马,杀气腾腾之感。
便见那些原本被金蛇郎君打倒在地的五毒教众突然挺身而起,又变得生龙活虎,且一个个双目泛红,犹如疯魔,疯狂的冲向金蛇郎君。
何红『药』抢到木匣,正要撤离,却突然听得一把清朗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你打算去哪?”
“嗯?”
“呼……”
“呃啊……”
却是高鹏,他此刻身泛金光,右掌对向何红『药』,掌心之中喷出了熊熊烈焰,将何红『药』周围的红『色』蛛网焚烧一空,昆仑烈焰掌,首次发威。
何红『药』身上着火,哪里还顾得了金蛇剑,双手疯狂的拍打身上火焰,整个人跌落下地,在地上来回翻滚,而装金蛇剑的木匣,却已落入高鹏手中。
金蛇郎君脸『色』微变,高鹏的武功通过他几次出手,已经很直观的展现在金蛇郎君眼前,木匣落入他手中,相当不妙啊!
高鹏手腕上的轮回表不为人知的闪烁了一瞬,而高鹏却若无其事的抱着木匣漂浮在半空,朗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聚众抢劫,简直罪大恶极,袁兄,你不管吗?”
“呃……”袁承志无奈的叹了口气,纵身跃下树枝,举起手中令牌,喝道:“我乃通州捕快袁承志,所有人,跟我回衙门。”
然并卵,根本没人鸟他,依然该干嘛干嘛,袁承志被人无视,不由心下暗恼,收起令牌,加入了战团,双掌挥动间,瞬间打倒三人。
高鹏看了看场中局势,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不过那笑意一闪即逝,随即他对金蛇郎君喝道:“那位黑衣兄台,保管好自己的东西,不要再弄丢了。”
说完将木匣向金蛇郎君抛了过去,金蛇郎君大是诧异,这家伙真的是个君子,还是根本不知道这是何物?
金蛇郎君两掌打翻两名纠缠他的五毒教众,正准备回身接住金蛇剑,谁知便在此时,一道身影从侧面纵身扑了过来,一把将木匣抱在怀中。
而他落地之处,却是一个地洞,那是五毒教众遁地而来时形成的,便见那人抱着木匣钻进了地洞中,金蛇郎君脸『色』狂变。
但琴声越见急促,五毒教众更显疯狂,金蛇郎君被围,焦虑无比。
高鹏见此勃然大怒,喝道:“好胆,死吧!”
一声大喝,高鹏对着软轿凌空劈出一记七旋斩刀气。
“哗啦”
“唔……”
软轿顿时破开两半,琴音戛然而止,只因那架瑶琴,已经断为两截,掉落下地。
“走。”
软轿中飞出一人,黑纱蒙面,却看不清相貌,她捂着左肩,鲜血顺着她左手的铁钩滴下,已然是受了伤。
见木匣已经到手,已经没必要再与金蛇郎君纠缠,当下立刻转身飞掠而去,只是在离开前,她深深看了高鹏一眼。
那些原本疯狂围攻金蛇郎君与袁承志的五毒教众,便似没了灵魂一般,突然全部软倒在地,再无生息。
原来他们早就身受重伤,只是被那诡异琴声控制,连痛觉都没有,伤势也被压制,根本感受不到自己已经受伤,此刻琴音一止,伤势顿时爆发,油尽灯枯。
金蛇郎君何等高的武功?又怎么可能打这么半天一个人都没死?此刻看到这一幕,方才恍然,原来这些人早就被他打死,只是受那诡异琴音控制,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金蛇郎君不敢再迁延,纵身跃入那个地洞,消失不见,还活着的五毒教众,扬手在场中砸出一片红雾,也纷纷逃遁而去。
“屏住呼吸,这是五毒神雾。”高鹏提醒袁承志一声,飘飞到阿九面前,手掌轻挥,将面前的五毒神雾全部吹飞,没有一丝可以接近他们。
袁承志屏住呼吸,退到毒雾之外,高鹏与阿九跃下树枝,阿九口中还不住的赞叹道:“精彩,太精彩了,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
高鹏『揉』了『揉』阿九的头发,微微一笑,对袁承志道:“袁兄,我们走吧!”
袁承志苦笑道:“高兄,有时候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今日这件事,其实官府管不了。”
高鹏云淡风轻的道:“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是大明境内发生的事,官府都可以管呢!”
“……”袁承志无言以对,这位高兄什么都好,就是似乎单纯了些,不管和管不了是有区别的,有些事不是官府不可以管,而是根本管不了。
很简单的道理,就拿刚才的五毒教来说,通州衙门的捕快加起来还没人家出动的教众多,捕快的武功也不如人家高,这怎么管?
高鹏带着阿九继续前行,袁承志轻摇着头跟上,而冲进地洞的金蛇郎君一路急追,足足追出去三里,终于还是追上了。
暴怒的金蛇郎君连下辣手,将护着木匣撤离的教众全部击杀,最后抱着木匣冲破土层,回到了地面。
然而当他准备重新将木匣背到背上时,却突然脸『色』剧变,因为……木匣变轻了。
他日夜背着木匣,对木匣的重量自然早就心中有数,急忙握住木匣顶上的扣带一拉,木匣盖子便被拉开。
然而,原本该被机关弹出来的金蛇剑却根本不在匣中,竟早已消失不见。
金蛇郎君怒发欲狂,双手紧紧握拳高举,仰头望天,怒声狂啸道:“五毒教,五毒教,我要你们满门上下,鸡犬不留啊……”
走在林间的高鹏三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声狂啸,阿九奇怪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道:“咦?谁在咆哮?”
高鹏随口道:“好像是刚刚被围攻那人吧!他应该是没追上五毒教的人,东西还是被人抢走了,以那位兄台的武功,五毒教要有难喽!”
袁承志无语的看了高鹏一眼,道:“高兄,我怎么感觉你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有吗?没有吧?你的感觉是错的,况且五毒教抢夺他人之物,被人报复也是活该,不是吗?”
“呃……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