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韩贵嫔,知道宁婕妤生了九皇子,还被晋为淑仪,心里是很不舒服。
明明大家一起失了孩子,凭什么你又能生一个,而她现在迟迟怀不上。
更让人难受的还是继后已定。
明明大家都是妾室,别人却成为了皇后,而她还是妾室。
真是没有让她顺心的事。
第二日,季研用过早膳后,重华宫所有宫人齐喝:“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季研笑着道:“你们有心了,都有赏。本宫能有今日,也离不开你们的省心,以后还需更谨慎才是。”
重华宫的宫人自是各个喜悦,主子成了皇后,连带着她们也水涨船高。
季研又道:“等封后大典后,本宫正式接过宫权,会往外放一批宫人,你们谁想出去的,跟王嬷嬷报备,有想出宫嫁人的,本宫负责给你们相看人家,嫁妆也由我出,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这话主要就是问宫女,宫里的太监都是净了身的,出了宫就没人把他们当男人看,一般太监们选择出宫的还真不多。
她说完,王嬷嬷又耳提面命了一番。
季研今日是给每个宫人都赏了二十两银子,亲近的得力的,她私底下又赏了不少,重华宫宫人多,今日也是出去近千两。
还有一些妃嫔要来请安,季研发话,封后大典后再来请安。
估计到时她也要搬去凤仪宫了。
想着恭孝皇后死在那,以前宫门外还撞死过人,她怎么就那么不舒服。
那地,她是真的不想去住。
午时,容德妃与贤妃的人来请示,宫务是不是现在交接给她。
季研直接说封后大典结束后再交接。
王嬷嬷道:“两位娘娘都不是托大的人。”
季研点头表示赞同。
“嬷嬷以后有的忙了。”
王嬷嬷干劲十足,笑道:“娘娘能走到这步,老奴也不能给你掉链子。”
季研笑了笑。
前阵子王嬷嬷的孙子娶媳妇,谢氏还操心帮了些忙,季研也送了些东西,王嬷嬷心里也是感激的。
晚间,萧珝又来了重华宫。
季研问道:“不知凤仪宫休整的如何了?”
萧珝挑眉说道:“迫不及待的想迁宫了?”
季研睨他一眼,“臣妾能不能不住凤仪宫,想到恭孝皇后薨时的样子,臣妾就头皮发麻。也不是臣妾迷信,就总觉得不吉利,也不放心让珣儿瑾儿去住那。”
萧珝沉吟了片刻,凤仪宫还没修缮好,且前朝也有先例可循。
世宗皇帝的昭德皇后因喜欢甘泉宫,便也没住在凤仪宫。
这种例子还有不少,且没有明文规定皇后必须住在凤仪宫。
他心里是没意见,嘴上说道:“这重华宫在前朝也是死过人的,哪个宫里没死过人,朕的御乾宫死的人应当是最多的。”
季研瞪他,瞧瞧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这是非要去住凤仪宫了,哎,她皱眉。
“朕没说不许,你皱什么眉。”
季研瞬间喜笑颜开,“皇上待臣妾最好了。”
萧珝点点她的鼻子,“重华宫胜在够大,只规制上还是差些,朕命人再来改改。”
季研笑道:“也不必如此麻烦了,只将殿内的摆设什么的按照皇后的规制换换,别的也别整了,还是给宫里头省些银子吧。臣妾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萧珝见她懂事,心下满意。
二十那日,司衣房送来了新做的凤袍,是红黑配用金线绣着凤凰的凤袍。
做工是精致又华美,季研试了试,袖子略长,别的也都还好,管事的将要改的地方记下,将凤袍带了回去。
依兰吹彩虹屁道:“再没比娘娘更适合穿红衣的人了,娘娘和凤凰就是天生相配。”
芙蕖也道:“娘娘刚才那一身是端庄中带着霸气。”
季研笑道:“别吹了,吹的我信了。”
司珍房的也送来了皇后的头冠,同样是有凤凰。
凤冠顶尖嵌有东珠,主体上有珠宝花,翠云,翠叶,博鬓,镶嵌在冠上的插管内。
季研瞧这头冠,是富贵逼人,做工繁复,但她觉得,还不如她那几套头冠漂亮,这凤冠实在是没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依夏笑道:“娘娘不喜欢也没事,这就是身份象征,轻易也戴不了几次。”
二十六,皇帝派官员祭天、地和太庙,皇帝还亲至奉先殿行礼。
到了二十七,季研早早就起了,今日礼仪颇多,怕是有的累了。
穿戴好后,重华宫宫人齐齐跪拜:“奴才们恭送皇后娘娘。”
季研扶着依夏的手坐上了皇后的凤撵上。
凤撵向保和殿走去,季研扶着依夏的手走在红毯上,红毯的那头,是萧珝。
文武百官,朝廷命妇,宫中妃嫔俱在殿中翘首以待。
“自恭孝皇后大行,中宫凤位空悬,现咨重华宫明贵妃季氏,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
季研接过金册凤印。
萧珝眼眸淡淡含笑,这身凤袍穿在她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妃嫔命妇大臣们向新后行三跪三扣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今日的妃嫔,不管心中到底都是什么心思,俱都老老实实的行跪礼。
凤冠实在是重的很,这身凤袍也厚重,季研穿戴了一天是脖子都酸了,腰也有些累。
晚间,帝后二人用完膳,沐浴后回到内室,季研才发现她的寝殿内被装扮的犹如新婚之夜般。
萧珝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放在她头顶,“研儿可喜欢。”
这也是一种补偿吧,她虽是继后,但这个皇后是萧珝自己选自己立的。
以后,她是他的妻,他自是不吝啬对她好,将能给她的都给她。
和先皇后不同的是,他对她应是有情的。
季研觉得忒俗气了些,但话可不能这么说。
面上一副感动之色,她都懒得说话了,直接回身踮起脚亲了下去。
得亏床榻上没放什么花生瓜子这些硌人的东西。
她今日本来就累,但这一场也是必不可少,只能期盼着快些结束。
奈何萧珝是很有兴致,来回折腾了两回,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