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这世界,非黑即白
只是坐在那个地方,常年掌权的上位者周身的气质便让人不由自主地赶到紧张。
孙股东见颜司明光顾着品茶,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便不由自主地给蓝茵递求助的眼神。
蓝茵示意他不要慌,先静观其变。
孙股东就站着颜司明身旁,站了约莫有二十来分钟,才见颜司明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
孙股东也算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跟罚站似的站了这么长时间不由得双腿酸疼。
若只看面色,他反倒更像是常年卧病在床的那个。
“方总的事我也看到了。责任在你。”颜司明微笑着把目光对准孙股东。
孙股东双腿止不住地颤抖,马上回应道,“是这样没错,是我办事不力,往后我会避免再犯这样的错误。”
“嗯,孙股东毕竟是老人了,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的道理应当还是懂得。”
“请您放心。”
……
孙股东出了封家的大门就将愤怒表现在脸上,他怒气冲冲地上了车。
司机早已等候多时,他注意到孙股东不是很利索的双腿,于是便问道,“孙先生,您的腿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叫狗咬了一口。”
他越想越气愤,颜司明分明就是用这种事来给他下马威,叛逆的心理便一股脑地涌上来了。
他也算上了年纪的人,在圈里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谁见他不得给个好脸色,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在颜司明面前还是跟条狗似的。
真丢人。
……
沈烨把陆瑜带到了墨意庄园。
他看到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法餐馆,便带着陆瑜随意找位置坐下了。
“沈烨,你认为我做得不对吗?”她看着餐盘中的食物,突然问道。
“以后再有这种事,不要去管。”
陆瑜抬眸看向他,“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是活生生的人命。
替死鬼这种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的。
身为替死鬼的方总也有自己的家庭,他的妻子言秋,他的儿子轩轩……
沈烨调整呼吸,看着陆瑜说道,“我之前看颜司明当着我的面教训别人时,有着和你一样的感受。”
他特意加重了“教训”二字的读音。
不需要思考,陆瑜就能猜到教训一定是带着鲜血的。
“所以呢,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她盯着沈烨墨一般的眼眸,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固执。
她想要一个公理,可世界是灰色的,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情?
“我想说得很简单,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有守护你想守护的人或事的资格。仅此而已。只有虚无缥缈的满腔正义什么也办不到。”
“如果人人都抱着这样的态度,那这个世界简直无聊至极。”
沈烨听见无聊,眼中有几分不屑。
他的气质突然变得浪荡不羁,语气中暗含着深深的讽刺意味,就是不知讽刺的矛头是指向陆瑜,抑或是自己。
“陆瑜,我该说你过于天真吗?”沈烨勾起嘴角,“环保人士,素食人士在街道上游行在全球各地都有,你觉得仅凭他们,就能改变已经定型了的大环境吗?”
“这世界上的人多得很,一两个理想主义者的摇旗呐喊又能改变了什么呢?”
“而颜家,就是早已有了固定规则的大环境,你一个就像那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陆瑜的眼神稍显空洞,她移开视线,看向了餐馆的别处……颜家这口浑水深不见底,里面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她就立于海岸之上,稍不注意就会被卷进去。
沈烨生于泥潭,却是浑水之中唯一可视的光亮。
不过短短几分钟,陆瑜就调整好心态,眉眼再度染上笑意,嘴角勾起,分外美好,“嗯,我明白了,谨听大熠熠的指教。”
沈烨一直在暗自观察她的情绪变化,看她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便停下了嘴里的话。
侍者将菜挨个放在桌子上,没有一会儿,空荡荡的桌面便布满美食。
沈烨拿起一块马卡龙咬下,开始用餐。
陆瑜调整呼吸,把注意力放在满桌的美食上。也开始吃起来。
此时,明家公馆。
钟表上的分针转过一圈又一圈,明思媛始终等不到人来。点开信息,沈烨和陆瑜一起吃法餐的视频被上传到她这里。她尽力使正常看待这顿晚饭。
可是沈烨面对陆瑜时,眼中自然流露的情绪令她不由自主地赶到慌乱。
墨意庄园说来也算是他们的幻想乡之一,为什么沈烨再度带着陆瑜到了墨意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