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收起视线,忽略眼前那几个看着她有些看好戏的将领们,“没事了。”
她的嗓音清寒一片,如同冰天雪地之下的冷风。
而她,就是那雪山之巅上那一抹至寒的冰莲,清冷,高傲,在漫天遍野的纯白之中,她又是那么的晶莹,亮眼。
“真没事了?”
或许是长亭的话太过让人不可置信,有将领几乎是瞪大着眼睛看着长亭,那眼底带着怀疑。
一个傻子,当真能治好将军?
这话说出去就是天方夜谭,谁会信啊。
那几个将领包括那个布衣少年都不敢相信长亭说的是真的。
长亭只凝着眉,抿着苍白的唇,不再说话。
既然怀着对她轻视的态度,她又何须对那种人说太多。
倒是温洛看不下去了,“何将军,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家暖暖医术不行,还是盼着我大哥死了你才开心。”
温洛瞪着那个开口的男子,直把他堵得哑口无言。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可能承认,也不敢承认。
“所以说,四公子,将军真的没事了是吗?”
底下有一个士兵问着温洛。
“将军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那自然已经没事了,这一切都是我家暖暖的功劳。”
温洛扬着下巴,满脸带着骄傲。
看吧,他家暖暖不仅病好了,还变得很厉害呢!。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数万的人又蹦又跳,欢呼声几乎响彻云霄。
“太好了,将军没事了。”
“小公子万岁。”
“小公子好样的。”
“……”
长亭眼看着月下的数万男人,他们的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
他们一心都在期盼着帐篷里的那个男人能够安好。
或许,温澈就是龙国军民之中犹如神只一般的存在吧。
不自觉的,长亭嘴角露出一抹几不可闻的笑意,连带着那张冰冷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都柔和了不少。
温洛眼看着眼前那几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将领,还有那个布衣少年,心底掠过一抹冷笑。
“暖暖,我们走。”
温洛懒得跟这些人计较,这些人可都是那些贵族,安插在军中的眼线,跟他们可不是一条心的。
长亭微微颔首,扭过头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将那些激动的欢呼声抛在身后。
夜,浓重如墨。
一阵风吹来,还能闻到雨后的那抹独特的清香。
温洛将长亭送回帐篷,抬脚走在路上。
众人都顾及着温澈需要休息,倒是没有闹得太晚,仅仅激动了一会,也便回去休息了。
一时间,整个军营又恢复了安静。
温洛重新回到温澈的帐篷里去,默默的收拾好那些方才还没收拾的东西。
帐篷里还亮着灯,而温澈已经睡下。
又听到温洛收拾东西发出的细微声音,缓缓睁开眼帘。
温澈睡觉一向警觉,这是从小便养成的习惯。
温洛似乎是感觉到了温澈的目光,扭头看了过去。
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张脸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意,轻叹一句,“暖暖,真的长大了。”
温澈一顿,深沉的瞳眸透着莫测的光,好半晌才幽幽回了一句,“是啊。”
两人对视着,能清晰的看到彼此眼中的意味,一切都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