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司窈这模样，把刚进来的小侍女，直接吓了个半死。
她才刚打开门进来，看到此情此景，直接瘫倒在地上，面上满含惊恐，瞪大的双眼死死的看向那个幽魂一样的女子。
她吓坏了。
一双手，拼命的捂住微张想要尖叫的嘴。
可柳司窈依旧平静，她更甚至是看都不往那边看过去，神色木然，仍旧维持着原本的动作。
小侍女扶着门框，颤颤巍巍的起来，小心翼翼的看向柳司窈。
“姑，姑娘，奴婢来……来给你梳妆。”
自从彩娟死后，管家便将她派来伺候四姑娘。
以前大家都觉得，能成为府中嫡女身边的大丫鬟，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是现在，她情愿自己还是原来的粗使丫鬟。
现在的四姑娘，无论是脾性，还是样貌，都不是原本的四姑娘了。
她喜怒无常，时而木然，时而敏感，自己都不知道被她打了多少回了。
而且，这段时间她瘦了许多，整个人待在屋子里，就连她本人，都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闻言，柳司窈停下手中的动作，漆黑的眸子盯着面前大气不敢喘的小侍女，好半晌，才点点头。
“把我装扮得美一些。”
低哑的声音，悄然在安静的屋内落下，让小侍女又是一激灵。
“是，奴婢明白。”
除了在面对柳司窈有那么一丝紧张害怕之外，小侍女的动作干净利索，不过一会便给柳司窈梳妆好了。
她上前，拿起边上托盘上放着的盖头，为柳司窈盖上。
柳司窈却是摇头。
“不用盖，你下去弄一桌饭菜过来。”
她虽然被柳司渊软禁在院子里，但是在吃食方面，倒是没有受到苛刻。
按照习俗，成亲那日，，新娘子应该盖着盖头，这样也吉利一些，小侍女虽奇怪柳司窈的要求，但也不敢多问，只应了一声，轻声出去。
饭菜很快被送了上来，连带着柳司窈的两个夫婿也进了来。
小侍女轻声的退了下去，又体贴的为他们关上房门。
屋内的烛火轻爆了一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站在大门边上身着大红喜服的两个男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柳司窈将上次围猎发生的事情都归咎在他们两个身上，对他们不是冷嘲热讽，便是打骂。
再者，这个世道向来都是男为尊女为卑，可是，他们两个男子却要同时娶一个女子，怎么想都觉得膈应。
何况，柳司窈之前还跟王家的公子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各自眼中的犹豫。
柳司窈仍旧坐在妆奁前，那两个人还没有动作，她反倒是转过身去，看向那两人。
“给你们准备了饭菜，吃些吧。”
虽是冷冷淡淡的语气，但与前些日子的歇斯底里，已经是天壤之别。
闻言，两人眼含诧异的看向她。
只见袅娜的少女，身着着华贵的喜服，胭脂红的裙摆在地上宛若流水般倾斜铺散，上了妆的苍白面容，已是粉嫩白皙，毫无半点虚弱可怖之感。
她的头上带着璀璨华美的凤冠，垂落下来的留苏映着烛火的光芒，熠熠生辉，映衬着少女丽质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