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眉目紧闭着，全然没有了意识，看着那张煞白的小脸，他几乎毫不犹豫的欺身上前。
贴近冰冷的唇，将自己仅存的一点氧气给了她。
清丽的面容之上，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帘。
长亭睁开的第一眼，映入眼帘便是那双深若寒潭的凤眸，漆黑的眼眸，总缭绕着深沉，让人看不清其内心的想法。
一抬眸，便有冷光乍泄。
也正是因为那抹冷光，让长亭刹那间回过神来，在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时，瞳孔骤缩。
他吻了她？
她伸手，连忙推开眼前的人。
避开那双凤眸的眉眼，带着复杂。
岸上还流连着许多等待着水底动静的人，可等了半天，水面还是平静如初，压根就没有看到有人从水底出来。
一时间，岸上也是议论纷纷的。
“你们说，那两个人会不会死了？”
“谁知道呢，这些年，死在明水河的人还少吗？”
“下去了那么久，都没有上来，说不定真是死了呢。”
“唉，真是可惜了，那两个人看着挺般配的，就这样死了，挺可惜的。”
有人喟叹不已，有人觉得无所谓，有人恨不得事情闹大。
“你们说，温暖死了吗？”
拱桥之上，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少女，她带着帽子，面容隐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那张脸。
斗篷底下的衣裙，湿淋淋的黏在身上，正到脚踝的裙摆，正往下滴着水。
她就是方才将长亭推下去，自己也被鬼帝扔下去之人。
被手下之人救了上来的她，仍旧不肯就这么离去。
她想要亲眼确定，温暖已经死了，她才放心。
一想到自己也被人扔下去，周身便涌起一股戾气，吓得她边上的侍女胆战心惊。
两个侍女抬眼，看着莲花灯随着夜风漂浮而下，河面上平静得似乎根本没有发生方才的事情。
“奴婢想，应该死了吧，这么久都不上来，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那女子闻言，似是因为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这才点点头。
“我想也是。”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忽而平静的河面，突然传来一声破水声，紧随着水花高高溅起，人群中惊呼一片，看着破水而出的那对身影。
墨黑的锦袍飞扬，掠上半空，他的怀中，还抱着脸色煞白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上的面纱虽然掉落，可月色朦胧，众人依旧看不清楚，少女的容颜。
只觉得烟火亮起的那一刹那，清丽的面容不过是惊鸿一瞥，虽还未看清，却足以让人惊叹不已。
“温暖，你这么逞强，有意思吗？”
鬼帝看着怀中少女毫无血色的容颜，拧眉。
刚才在水下，她将自己推开，可她本就因为缺氧而无力，还在逞强往上游。
长亭咬着贝齿，带了几分倔强。
“我没有。”
她没有想要逞强，只是不想……
底下有不少人都在看着他们，其中有羡慕的，有惊奇的，也有嫉妒的。
长亭的目光，却看向底下拱桥的有个点。
是她？
在扫过对方斗篷之下湿透的衣裙，以及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震惊与杀意时。
长亭心底便已经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