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牙……
那是幼时还不懂得争夺的她，与长亭玩在一起时，长亭对她的称呼。
很多年都没有听见了的称呼，突然出现在耳畔，还是有一个陌生人说起，让陆雪月深觉毛骨悚然。
她怎会知道这个称呼……
自己曾经对长亭做的事情，她又怎么会知道……
“你，你在胡说什么，本宫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本宫滚出去，滚！”
陆雪月指着紧闭的殿门，声音凌厉，却忍不住的发颤。
是了，她在害怕。
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不，其实她知道，只是那个结论太过于荒谬，她根本无法去相信。
似是感受到了陆雪月的恐惧，长亭忍不住，咯咯的笑着。
“怎么了，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你，竟连我都敢杀，如今故人再见，你如何就怕了呢？”
“你怎么可能是她，她已经死了，她死在了万军之下，受尽侮辱，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吓到我了吗，我不会信你……”
“何况，你们明国皇族都已经死了，你也死了，以前我能赢你，我现在也能赢你，我们陆家更能赢你，就算你是鬼，那又能如何？”
“死了的人就该回到你的地狱，你若是不甘心，我也能将你送回去！”
她歇斯底里。
从最初的不信，到最后的愤怒，甚至是恐惧。
这些情绪的转变，足以让陆雪月崩溃。
在她心里，长亭死了，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在当初那种情况下，长亭根本就没有转圜的生机，她当时在远处，看得一清二楚的，根本不会有错！
长亭抬起手，青葱般的指尖，掠过陆雪月的脖颈，感受那细嫩的雪肌之下，阵阵战栗。
“对啊，我的确是死了，可是，你们这些罪人还活着呢。”
陆家，孤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在那之前，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闻言，陆雪月呼吸骤停。
长亭，她果然是来报仇的。
陆雪月恨恨的咬牙。
“想要我的命，那也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说着，猛然对准长亭，按下了金镯子处的红宝石，黑色的尖细毒针，以飞快的速度朝着长亭的方向射出来。
长亭本就站在她的跟前，火光电石间，就在陆雪月按下机关的瞬间，毒针已经来到了长亭的面前，就在咫尺之间。
让人心惊。
陆雪月得意的勾唇。
不管对方到底是人是鬼，她都有自信，长亭不可能逃得过她的毒针。
可下一瞬，她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她眼看着眼前的人，宛若鬼魅般，在她跟前化作道道残影，而她射出的毒针，直接被躲开了。
心底的惶恐，越发的深沉。
可她还没来得及作出下一步的反应，下颚便被人紧紧的捏住，逼迫她猛地往上扬。
那张清丽白嫩的脸颊，缓缓的靠近她。
陆雪月的嘴唇呐呐，瞪大的美眸，晕染的不知道是惊恐，还是震惊。
她艰难的开口。
“长亭，你没死？”
下颚传来的温度，让陆雪月不知道该是懊恼还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