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又摇摇头。
以他们公子的脾性,又怎么可能会受到惩罚呢。
思及此处,也就放心的跟着出去,还小心的将书房的门给关上。
屋内,就只剩下对视的父子俩了。
陶清澜拢了拢狐裘,上前坐在陶厉跟前的大椅子上。
灯罩氤氲着朦胧的暖色光晕,落在那张出色的侧脸之上,越发映衬着少年,清雅如画。
“父亲寻儿子,是想要说什么?”
陶清澜强压下喉头的不适,开口。
“想来今日朝堂的事,你也知道了,你的堂兄,阿弑受冤入狱,陛下已经下旨,三日后,便会在午门公开处斩,澜儿,此事你认为如何?”
他们陶家是除温澈外,另一个手握重兵的权贵。
陶青岸是禁军副统领,而陶青弑则是拥有调遣城防兵力的权利,若是陶青弑死了,对他们陶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陶青弑还是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处斩的,虽然陛下没有说什么,可是难免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人,会以为他们陶家真的与敌国通敌了,那么,到时候他们陶家的名声,可就毁了。
所以,陶厉又怎么愿意,生生咽下这口气。
这个罪名,分明就是他们陶家嫁祸给那个假扮玉重昭的人的,想让他们陶家,担下这个罪责。
不可能!
想到这里,陶厉更是恨得牙痒痒。
玉重昭可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闻言,陶清澜眼帘微垂。
“弑堂兄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若是摆到明面上,也足够让他死好几次了,弑堂兄也不算冤。”
陶青弑本就该死。
“澜儿,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陶氏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阿弑现在入狱,为父是让你想办法将人救出来,而不是让你点评是非。”
陶厉的话语,已经隐隐有了怒意。
先是不肯见他,再是不愿帮忙。
可偏偏他这个儿子,自小便是个聪明人,若是有澜儿相助,即便是一步死棋,也能绝地重生,找到活路。
也正是因此,让他每每感叹。
若澜儿的身体不会那么虚弱,他们陶家在朝堂上,只会更加的如鱼得水。
只可惜,他这个儿子,不理会朝堂之事,就连他时常让澜儿前来,与他讨论政事,澜儿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
他顾及澜儿的身体,也只能不与之计较。
可是,现在除了阿弑这件事,此事关乎整个陶氏一族在旭京的地位,澜儿竟还是这般……
“父亲,陛下既然已经下旨,又怎还会有转圜的余地,孩儿又有什么办法。”
陶清澜眉宇轻皱,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陶清澜如此,让陶厉一口气憋在喉头,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厉害。
可偏偏陶清澜又是他唯一的嫡子,身体虚弱,打不得,骂不得。
即便骂了,以陶清澜的性子,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这个儿子,从来不是他可以把控的人。
陶厉揉了揉眉心。
“父亲知道,你淡薄名利,不喜争斗,所以,就算是你将父亲向陛下请旨,由你继承世子之位的圣旨给拦下了,父亲也由你,可是现在,昭王步步紧逼,若是在这个时候,阿弑死了的话,我们陶家就更容易被昭王打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