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继续下去，恐怕会吓到这小丫头了。
“方才你想说什么？”
他右手撑着桌面，一手缠绕着她垂落的青丝，姿态慵懒。
磁性的声音，宛若陈年佳酿般，醇厚醉人，隐约一听，还能听见细微的沙哑，格外的感性，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长亭睨向他。
那厮分明端着冷峻淡漠的五官，可偏偏配合着他的动作，与撩人的嗓音，却是止不住的诱或。
即便是冷情如长亭，看着眼前这一切，也有些忍不住心头发颤。
她舔了舔唇瓣，只觉得双颊热得很。
烟眸间，却毫无退缩之意，她撑着桌面，缓缓倾身上前，白嫩的指尖，抬起他弧度完美的下巴，呵气如兰。
“我说，其实相比于你的厨艺，更吸引我的，是你这张脸。”
寒眸间笑意渐浓，宛若细碎的星辰，一点点融入他的眸间，将黑暗的瞳眸，照亮。
他握住抬着自己下巴的手，轻吻着她的手背，如蜻蜓点水般。
“这张脸还能入姑娘法眼，是在下的荣幸。”
他不在乎皮相，可她若是喜欢的话，便是他的骄傲。
长亭唇角的笑意渐浓。
她不紧不慢的收回自己的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夹着温度正好的青瓜片吃着，咽下一口后，玩笑般的开口。
“小女今年十三，听闻王爷今年过完年，便要及冠了吧？”
威名赫赫的昭王殿下，也才是十九岁，还未及冠，便已经有了泼天的权势财富，更是鬼门之主，活在传说中的鬼帝，这样的他，足以让天下女子趋之若鹜。
然而，对于她来说，却是六岁之差。
她这是觉得他老了？
玉重昭眉宇轻皱，削薄的唇瓣紧绷着，看着眼前吃饭吃得正香的少女，低垂的眼帘之下，情绪复杂。
若是那个她，他们也只有三岁之差。
现在的温暖，的确相差得有点大了。
他的沉默，长亭并没有在意，她也渐渐陷入沉默之中。
她曾记得。
乞巧节那日，她被玉重昭带回了倚红楼，次日他给她做了一碗鱼片粥。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
‘以前听闻，有个小姑娘喜欢吃各种美食，我便想着学一学，万一有一日，她能尝到呢。’
那一句话，犹然在耳。
那时候的他，又是为谁学的厨艺呢。
玉重昭身边，并没有其他的女子出现，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女子，也并没有。
那么，那个人现在又在何方呢？
想到这里，长亭惊觉自己的心，竟因为那个曾经的人，让她的心变得有些酸涩。
很快，她晃了晃脑袋，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驱赶。
那个人想必也已经成为玉重昭生命的过客，与他们之间再无关联，她又何必在意呢。
想到这里，长亭又盛了一碗鸽子汤送到玉重昭面前。
“汤不错，你多喝一些。”
玉重昭回过神，点点头，接过长亭递过来的汤。
饭后，长亭便拉着玉重昭的手，为他诊脉。
玉重昭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的动作。
他隐约之间，似乎已经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