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她的痛苦不堪,坐在大椅上的清风,就显得闲适多了。
他抬手接过手下送来的茶,茶水还滚烫着,釉彩茶盖缓缓拂过水面,清淡的茶香,也将鼻尖萦绕的血腥味盖过,唇瓣,也在水雾朦胧间微微开启。
“三姑娘做过什么事情,想必是最清楚不过了,你的目的是谁,你该知道。”
她的目的?
她的目的自然是温暖。
她想要温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要温暖死!
低垂的眼帘之下,那双黑沉沉的瞳眸,陷入了沉思。
温暖?
温澈?
她似是有些恍惚,又好似是无比坚定般的,她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是温澈的。”
如果是温澈,以他对温暖的宠溺,这件事肯定不会瞒着温暖,那么,出现在她面前的应当是温暖才对。
温暖最喜欢看着她倒霉了。
所以,绝对不可能是温澈的。
那么,还有谁呢?
还有谁会为了温暖出头?
眼看着温柔受了这样极致的痛苦,还有理智残存,倒是连见惯各种刑罚的清风,都不由得为之侧目。
忽而,他点点头,认同了她的猜测。
“的确,不是温澈,不过,这里仅仅与镇宁侯府,只有一墙之隔。”
鞭子,还在她身上,一道道的残忍的落下,此时的温柔,除了那张完好的脸,身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了。
那种似乎是钻心的痛苦,蔓延至四肢百骸,此时此刻,她却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当她听见,这里与镇宁侯府只有一墙之隔的之后,她突然愣住了。
镇宁侯府。
她如何不知在哪里,而与镇宁侯府仅有一墙之隔的府邸,只有两座。
其中一座,是早已被一把大火烧得精光的宅院,数十年来,早已没有了人烟。
而另外一座,则是那个总是冷漠无情的男人的府邸。
昭王府。
她的脑海里,突然又响起今日白天之时,王孑楚与她说的话。
昭王与温暖的关系不一般。
理智早已告诉了她答案,可是她却不愿意相信。
她突然摇头。
“这里是那座荒院对不对?”
只有那座荒院,无人居住,就算是这些人将她藏在其中,也不会有人发现,是这样的对不对?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疯狂,她突然大吼。
“告诉我,这里是荒院,你不可能是他的人,绝对不可能!”
清风却只是笑。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为何还不愿意承认呢。
清风似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到最后,就只剩下冷笑。
不过是一腔痴心错付罢了。
那一瞬间,温柔恰好就捕捉到了他嘴角的冷笑,以及眼底的那一抹了然。
她的心思被人看穿了。
而且,很明显,她的真心,被人不屑一顾。
这也是他的想法吗?
那么,温暖呢?
温暖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她突然剧烈的挣扎着,双目通红。
“温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样为那个贱丫头付出,温暖身怀着低贱的血统,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