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轻叹一口气。
“就算你仍旧是从前的样子，我也不会不要你。”
她是照顾着温暖长大的人，即便是温暖痴傻，也从未嫌弃过温暖，豆蔻，曾陪着温暖，度过那一段最艰难的日子。
她想，温暖对她一定是感恩的吧。
这样好的姑娘，她怎会将人弃之不顾呢。
豆蔻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水光。
“奴婢知道的，姑娘。”
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不想要当那个无用的人。
秦艽聪明，能够猜懂姑娘的心思，也会药理，能够帮姑娘许多忙，可是她什么都不懂，性格怯懦，而且还笨。
就算是姑娘没说什么，可是她就是觉得，那样的她，不配待在姑娘的身边。
长亭深深的看着她。
“豆蔻，今日在皇宫的事，苏净筕已经与我说了，他的要求，我也同意了，所以，现在我来征询你的看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嫁他。”
几乎是下意识的，豆蔻便开口回拒。
猛然抬起的眼帘，带着遮挡不住的红晕。
纠缠在一起的双手，还紧紧握住那块布，指尖苍白而冰凉。
俏脸上也是煞白一片，却又绷在一起，满怀倔强。
闻言，长亭的眸色加深。
“为何不愿意嫁他？”
豆蔻竟然用了‘嫁’这个字眼，难道当时在偏殿里，他们两个已经……
豆蔻没有注意到，长亭扶着床沿的手，一点点的在收紧。
而她的目光，仍旧紧盯着眼前的豆蔻，暗自探索着，到底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对于长亭的问话，豆蔻就只是摇头。
“豆蔻此生只愿陪在姑娘的身边，谁也不嫁。”
说着，她猛然站起来，而后，直接在长亭面前跪了下来。
“请姑娘成全，如若姑娘一定要奴婢嫁，那奴婢情愿去庵里剃度当尼姑去。”
少女挺直着脊背，泛红的双眼，直直的对上长亭的眼睛。
她情愿用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不愿意嫁给苏净筕的原因。
长亭没有扶她起来，而是继续追问。
“木已成舟，你们已经发生了那种事，豆蔻，你该知道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豆蔻手中的布条之上，隐约还能从指缝中看到点点血痕。
那是不是豆蔻的……
豆蔻却还不知道，长亭这是在试探她，只当苏净筕真的将一切都跟长亭说了，于是，她也不再隐藏。
“即便是有了关系，那又如何，只要不传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当时他也是被人陷害，一切都是情非得已罢了，奴婢自然不会当真。”
话已至此，长亭若还不知道豆蔻与苏净筕在偏殿里发生了什么，就真的是傻子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
她上前将豆蔻给扶起来，眉目寒凉。
“是谁给苏净筕下的药？”
“清平郡主，奴婢已经将那些相关的人都杀了，清平郡主，应当是被王爷的人给解决了。”
她到郡主府时，便看见了清平郡主已经死了的那一幕，她还发现有个蒙面人就藏在尸体附近，为了搞清楚那个蒙面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便一直蛰伏到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