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轻哼。
“最好是这样。”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见得有多放心。
她已经暗暗决定,这几日一定要紧紧的盯着陶清澜,不让这小祖宗又突发奇想,想要帮镇宁候算卦。
若真有那时候,她便直接将人敲晕绑起来好了。
让他不听话。
一场相聚,就在这主仆二人相争之下,落下了帷幕。
长亭叮嘱了玉儿一些注意的事项之后,便带着豆蔻离开国公府。
在半路上,豆蔻忍不住发问。
“姑娘,为何那个玉儿要阻止陶三公子为咱们将军算卦啊,脾气还那么大,也不知道三公子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她原本还觉得那玉儿挺对她的脾气的,可是看到玉儿那般激烈的阻止陶清澜帮忙时,她对玉儿的不满也到达了极致。
若不是担心她动手打人姑娘会生气,她恐怕就忍不住要打那个玉儿了。
便是这番话,她也已经憋了许久了。
心思仍旧带着单纯的豆蔻,又怎么会想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已。
闻言,长亭忍不住轻笑着。
“相士分许多种,有在街上一知半解,糊弄无知妇孺的,也有真的懂得不少东西的,能为人趋吉避凶,还有一种,能占卜世间各种隐秘天命,且知之详细者,此种人既然能知道那么多,作为代价,自己的身体,也有一定程度的损害,便是占算普通的卜,身体也会变得虚弱。”
长亭托着下巴,仔细的为豆蔻解释着这一切。
豆蔻听着,若有所思的点头。
“所以,姑娘的意思是说,陶清澜是后者了?”
心底隐隐的有些惊讶。
陶清澜这么厉害的吗?
她一直以为,陶清澜就是个比较聪明的病秧子而已,若是没有遇到她家姑娘,极有可能就要变成短命鬼的人。
可就是那样的人,在她家姑娘的解说后,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改变。
从聪明的病秧子,化成隐世的高人。
想着,不由得觉得可惜。
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就是个短命鬼呢。
她忽而伸手,紧紧的拉着长亭的衣袖。
“姑娘,我瞧着那三公子也不会是个坏人,你可一定要竭尽全力的救他啊。”
那认真的小模样,惹来长亭的轻笑。
“你不说这话,我还能让他死了不成?”
马车外的落雪,朦胧了天际,远离了国公府的马车,缓缓的驶向十里长街,渐渐远去。
而此时,那座隐藏着紫薇花林间的院落,因为长亭的离去,而逐渐安静下来。
陶清澜坐在凉亭里,吃了几块糕点之后,便被玉儿赶进寝屋之中,不让他出来。
许是少年自知抗议无效,只摇了摇头,便由着玉儿盯着,回到自己的寝屋之中。
屋内的地龙烧得很旺,在喝了几日长亭开出的汤药之后,他也没有先前那么畏寒。
于是乎,一回到寝屋,他便脱下了身上厚重的大氅,挂在木施上。
他也不准备歇息,只在书架上找出一本书,坐在书架前静静的看着。
微光透过菱窗,缓缓的落在少年如诗如画的侧颜上,越发的柔和了少年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