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你可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
深更半夜,带人闯入亲父的居所,还扬言要造反?
陶清澜是真的要反了天了?
然,当看到这样的陶清澜,陶厉的心中是复杂的。
他一直都希望,自己那个没用的儿子,能够果断冷情一点,可是他就是太过于善良了,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狠下心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看重这个儿子,却还要想尽办法去逼他这个傻儿子上进了。
可是,当他在陶清澜面上看到那样的表情时,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心慌。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步一步的脱离他的掌控,心头蔓延的那种无措慌乱感。
背在身后的双手,飞快的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他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想让陶清澜看见,自己竟被他逼到这样的地步。
眼见着陶清澜不说话,只是安静的拿下他鬓角的梅花,放在指尖把玩。
梅花艳丽如血,少年的指尖苍白透明,宛若上好的羊脂玉,一红一白,两相映衬,梅花也似是侬艳了几分,少年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似是也越发的白嫩了,隐约间似是还能看见其底下的青筋。
陶厉抿了抿唇瓣,强自压下心头的愠怒,紧盯着面前的陶清澜。
“我的人呢?”
他的书房,可是机密重地,寻常人可是不能进来的。
为了保险起见,除了外面巡逻,以及门外守着的人,他在暗处也加派了人手。
即便是来人是陶清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的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心头的慌乱,几乎压不下去。
只见那个如诗如画的少年,似是漫不经心般的开口。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父亲应当很清楚,他们的下场才是。”
就在他说话间,外面忽而吹进来一阵冷风,冰寒之间,还能闻见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陶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而快步的走了出去。
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上,丛横斑驳,倒下了许许多多的尸体。
落在青石板路上的积雪,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大块的血色,看到这里,陶厉的心,也在一点点的往下沉。
屋内烧着地龙,他只穿着一件单衣,此刻站在廊庑之下,吹着冷风,只觉得整个人,身上已经全无暖意。
蚀骨的寒意,从脚底钻了进来,让他的手脚,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
他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他转过头,走进屋内,看向坐在他的位置上的少年。
“陶清澜,你是我的嫡子,这偌大的家业早晚都是你的,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
“儿子也想要问问父亲,你想要做什么?你派人出去,想要对我的朋友不利,还派人去伤害我院中的侍女,父亲你可有想过,你这样做,儿子会怎么想?”
陶厉没想到陶清澜会如此清楚的知道他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更没有想到,陶清澜会因此而疯狂到带着人来到他的院里肆意杀人,大发雷霆。
“你就是你对待你父亲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