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澜也跟着笑。
“父亲,你可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钥匙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不,不……可能!”
开口处他可是特意让人往那里浇灌了铁水的,哪里是那么容易用蛮力打开的。
他瞪大的眼睛,似是在说,陶清澜想得实在是太天真了。
而陶清澜,则是用实际行动告诉陶厉,他这可不是天真的想法,而是事实。
只见他缓缓抬手,左手也抬起,轻抚着宽大的袖袍,右手放在那面墙壁之上。
强势的内力汇聚于掌中,只听见轰然一声,墙面多了一个大洞,而随着墙砖落下的,便是一块黑色的令牌了。
在那一瞬间,陶清澜飞快的抓住那块令牌,冰冷的令牌,落入同样冰冷的掌心之中。
寒风凛冽,顺着大洞穿了进来,吹起少年垂落在身后的长发,如诗如画的面容,平淡清冷。
只见他缓缓的转过头,拿着手中的隐符令把玩。
“现在,隐符令归我了,而这偌大的陶家,也该由着我管了,父亲,你就安心的在府中养病吧。”
“你……你这个逆子。”
陶厉咬牙切齿,目呲尽裂。
右手费力的抬起,指着眼前的少年,怒火交加。
他这些年算计了这么多人,却是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却被自己的儿子给算计了。
陶清澜无奈的摇头。
“父亲,我是为你好。”
更是为了整个陶氏一族的未来着想。
说罢,他特不再说什么,只是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现在这种时候,说什么也是枉然,还不如不说。
他站定在廊庑之下,望着外界那黑黢黢的世界,看不到一点的光。
“传我令,父亲得了急病,需好好修养,若无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探望。”
言下之意,便是要将陶厉给软禁起来了。
说完,他又看向身旁的黑衣人。
“你带着人留下来,往后便守着这里,保护父亲安全吧。”
“遵公子令。”
廊庑下的少年,轻抬着下巴,负手而立。
院中站着的黑衣人,手中持着的火把,亮起的灯火,照亮了少年苍白的侧颜,那双琉璃般的瞳眸,也多了几分别样的光彩。
从今往后,他便是陶家的家主,陶氏一族的族长。
而这,想要名正言顺,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思绪落下,他的脚步飞快的朝着院外走去。
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车夫坐在车板上,冰天雪地之下,他冷得将自己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门前的笼火,映着他眸中的焦急。
自命令落下,他便一直在等着了,三公子却还未出来。
风雪飘落,随着风声呼啸而过。
极寒的天地,檐下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垂落的冰凌,晶莹剔透。
纯白的雪霰簌簌而落,朦胧了不知谁的眼。
一身素白的少年,撑着一把油纸伞,于雪中而来,他的手中还提着一盏六角琉璃灯笼,笼火发出微弱的灯火,照亮前方的青石小路。
如诗如画的容颜,世间少有,宛若只存在于奇谈中绝美的林中精怪。
俊美,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