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击垮陶氏一族,也是需要温澈的势力的。
不管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放着这件事不管。
闻言,长亭紧抿着唇瓣。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严峻。
“那你去见玉璟琛,当上这国师,又是为何?”
他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休养不是吗。
就算是想要毁了陶氏一族的基业,也不必急于一时不是吗?
还是他就不担心,他还没来得及毁了陶氏一族,他自己的身体就率先撑不住倒下吗?
她明白陶清澜的意图,却是无法理解他的做法。
陶清澜垂下眼帘,捧着面前的茶,浅浅的呷了一口。
半晌,他才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
“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我身边的朋友。”
温暖是这样,玉儿是这样。
既然父亲冥顽不灵,那么为了避免父亲再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端,最好的办法就是夺了他的权,那他也就没有兴风作浪的机会了。
长亭微讶。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因她而起。
“你要击垮陶氏,我可以帮你,你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养好自己的身体,难道你不想日后还能像闲云野鹤般,遵从你的性子生活吗?”
不知为何,这样的陶清澜总是让她忍不住的心疼。
心疼他的遭遇,心疼他拖着身弱的身躯,揽下偌大的家业,抗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知何时,长亭已经完全消除了对他仅有的怀疑,而是真切的将陶清澜当作自己的至交好友。
陶清澜抬起眼帘,目光悠悠的,看向窗外的世界。
半开的雕花窗棂,能够看见外面一片的皑皑雪白,纯净覆盖了整个世界。
“你知道吗,我因着身体虚弱,自小便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我鲜少出去吹风,听雨,看雪,或许你无法理解,对于你们唾手可得的东西,我到底有多羡慕。”
“我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你说的那般,养好身体,与家人隐居于山中,过着无忧无虑,闲云野鹤的寻常人的生活。”
他说话间,忽而轻叹一口气。
“可是啊,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外面的一阵吵闹声打断。
“陶清澜,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出来。”
衣着锦绣的少年闯了进来,全然不顾小厮的阻拦,就要往里面闯进去。
少年脸上怒气冲冲的,不耐烦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小厮,怒喝。
“你给我滚开!”
说着,一把将人给推开,而后,用力推开眼前的大门,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目光便锁定了陶清澜。
“陶清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去见父亲?”
少年眉宇间生就着傲气,垂眸盯着陶清澜的时候,自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宛若,全然不把陶清澜放在眼里。
陶清澜掸了掸衣袍,漫不经心的抬眸。
“我说过了,父亲病重,未免探视的人传染,这才不准人来探视,九弟,你不知道吗?”
他口中的九弟,便是陶国公的幼子,陶清辉了。
陶清辉虽然是庶子,却深受陶国公宠爱,也便养成了这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