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玉重昭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回望过去。
“怎么，是本座忘记了？鬼门关于信息的情报，不是一直都是你在负责的么，你的手下能力不行，你反倒质问起本座来了，右使？”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冰冰凉凉的味道，根本就容不得温洛反驳半分。
温洛扯着嘴角，讪讪的。
“也是哈，我都忘记了。”
“呵……”
玉重昭轻笑，满含嘲讽。
就连温澈都忍不住看了过去，那模样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让温洛敢怒不敢言。
心底的委屈，不住在蔓延。
果然，未来的小妹夫，还有大哥都开始嫌弃他了。
听风楼。
那是长凛在镇宁侯府暂住的院子。
夜色渐浓，窗外的落雪不停，簌簌的敲打着紧闭的窗棂，发出细碎的声响。
屋内角落处的灯架，还亮着暖橘色的灯火，徐徐落下。
长凛就坐在灯下，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在灯火下泛着柔和宛若珍珠般的色泽。
只见的缓缓抬起那只如玉雕琢的手，动作缓慢的将面上的银色半镂空面具摘下，左脸上斑驳不平的狰狞伤痕，遍布了整张脸。
左半边脸轮廓精致而邪魅，皮肤苍白却是完好，然而另一边脸，却是宛若恶鬼一般可怖。
这样绝美而恐怖的面容，宛若是天使与魔鬼的融合，让人不知带该爱还是该害怕。
长亭正站在他的面前，当她的目光落在他面上斑驳而可怖的伤口上时，眸光微颤。
她轻抬着指尖，落在他的伤口之上，心一阵阵的揪着疼。
“那个时候，二哥哥肯定很疼的吧？”
光是看着二哥哥脸上的伤，长亭就能想到，二哥哥当时到底承受了多少非人残酷的折磨。
而长凛却是摇摇头。
“二哥哥是男子，自小便已经习惯了受伤，不疼的。”
疼，自然是疼的。
那个时候，当他们将自己押到火炉面前，炽热的火焰灼烧着他的脸，那个时候，如何能不疼呢。
可是，当他想到，小长亭所受的折磨时，父皇母后的惨死，皇兄的万箭穿心，再如何的疼痛，也比不上他的心疼。
谁也不知道，那时候面容被毁，筋脉尽断，还要承受着剧毒侵蚀的痛苦，到底有多难熬，可是，他还是熬过来了。
他的家人都死了，那么至少他要活下来，身为明国的皇室血脉，绝对不容许有乱臣贼子夺走他们的皇位。
皇位谁坐都可以，但是绝对不可能是那些斩杀他亲人的乱臣贼子！
他抬眼看着眼前的少女，眉目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
还好，小长亭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长亭垂落在琵琶袖中的左手，一点点的紧握成拳头，轻轻颤动。
“如何能不疼呢，二哥哥不过是血肉之躯，受伤了自然会疼的。”
她可不是三岁小孩了，那么容易哄。
对此，长凛只是笑，不置可否。
再疼，也已经过去了。
他会记得那些仇恨，这就已经够了。
他不在意，长亭却是很在意的，她对上长凛的那双柳叶眸，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