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青钧岭的时候,温暖单枪匹马的闯进明国敌营的时候,两人便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了吧。
虽然说,这些事情都被温澈隐藏得很好,但是军中人多眼杂,又怎会没有不透风的墙呢。
他可不是一个庸碌无为的帝王呢。
望着天际夜空的瞳眸,晦暗莫深。
玉璟琛离去不久,苏净筕又说了些注意事项之后,便也抱着药箱告辞离去。
待苏晚梨将人都送走,再次回到寝屋的时候,高嬷嬷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屋内,寂静得只能听见灯烛爆裂的声响。
她提着裙摆上前,坐在床沿边上。
床头边上的矮几,放着一盆水,她拿起边上干净的手帕,在水中沾湿,拧干,为那个脸色苍白的他,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即便是在昏睡之中,他似乎也在被身上的疼痛所折磨。
就在手帕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猛然的睁开了眼睛,清眸间光芒凛冽,不容靠近。
他直接抬手,将苏晚梨的手甩开。
苏晚梨手中的手帕,也随之被他甩落在地上。
四目相对。
苏晚梨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底蔓延的无尽冷漠。
艳绝似妖的少年,刻薄的勾起苍白的唇瓣。
“方才,你做得很好。”
若是她敢多说关于温暖的一个字,他都能让自己这个刚娶不救的小侧妃,在回去明国的路上,悄无声息的香消玉殒。
他也不是非要一个不一定能帮得上自己的女人。
苏晚梨嫣然一笑。
“臣妾自然是知道分寸的,虽然不知道温姐姐与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臣妾也知道,殿下定然是不愿意看到温姐姐发生什么意外的。”
她说着,提着裙摆,起身将地上的手帕捡了起来,将其扔在水盆里。
她看向孤云非。
“殿下的身体虽然已无大碍,但到底还是被温姐姐所下的毒伤了身体,如今,殿下还是好好歇息吧,臣妾先将水盆拿下去。”
对此,孤云非只是探究般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再次合上眼帘。
苏晚梨笑吟吟的看着他闭上眼睛,然后,捧着水盆离开寝殿。
直到,她将寝殿的殿门关上,站在门外的时候,秀丽的面容之上,笑意才一点点的消失。
方才,她为什么不在玉璟琛面前告发温暖呢?
谋害明国皇族,即便温暖是世家大族的小姐,恐怕也难逃一死。
可是,她怎么能说呢?
且不论她现在的夫君,一心一意都是温暖,就连当今的陛下,似乎也对温暖,另眼相待。
而她,没有证据证明,害人的是温暖。
恐怕,到头来只会成为她自己的作茧自缚,旁人她不知道,但是孤云非,恐怕不会放过她。
甚至,不惜要了她的性命。
那个男人是多么狠心啊。
能在他们成亲当日的时候,就对她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恐怕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惜。
何况,方才,殿下分明是醒着的吧?
那个男人,恐怕不会给她说出口,指证温暖的机会。
不过啊,她本来就没有想着要指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