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自治罪孽深重,愧对陶氏列祖列宗,还望陛下治罪。”
自古以来,那些真正罪孽滔天的臣子,被人指正,只说自己冤枉,从未有人,一句辩解不说,直接认罪求制裁。
这也让在场的不少人愕然。
“呵呵……”
看着底下油盐不进的陶清澜,玉璟琛忽然就笑了。
他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
“国师陶清澜,无心无德,心狠手辣,毒害生父,谋害嫡亲手足,玩弄权术,桩桩件件,其罪可诛,现打入天牢,三日之后……”
“陛下!”
玉璟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突然站出来的温澈打断。
只见男人挺拔的身影,高大如山的站在陶清澜的身边,朝着玉璟琛拱手。
“陛下,国师一事,臣认为其中定然有误会,不若还是查清楚些,再下定论也不迟。”
陶清澜不曾想到,会有人出来替自己说话,颇有些讶异的看着温澈。
他虽与温暖有私交,甚至是交易,但是,实际上,他与温澈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从未有什么交集。
然而,温澈从始至终,都未给他一个眼神。
仿佛,他不过是就事论事,与此人是谁,无关。
而事实上,他会站出来,不为陶清澜。
他从不是一个滥好心之人,对他来说,陶清澜生与死,与他根本无关,他也不会去在意。
只是,他会在意暖暖的感受。
暖暖时常去国公府,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易,他的小丫头,呕心沥血的想要救陶清澜。
所以,便是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也还是愿意,为了这么一个自甘求死之人,去求一求情。
陶清澜若是死了的话,小丫头会难过的吧?
被温澈打断,玉璟琛没有多少的不悦,甚至,因为温澈的一番话,眉头几不可闻的舒展了些许。
他沉吟片刻。
“便依温爱卿所言,暂将陶清澜打入天牢,待查明真相,再另行定夺。”
他没有任命谁去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在场的大都是人精,此刻便是明白了玉璟琛的意思。
若说陶清澜方才求死认罪,玉璟琛不得不放弃他,而现在,有温澈站出来,为陶清澜说话,陶清澜便有了机会。
陶清澜是世间难得一遇的奇才,若是得用此人,于龙国河山大有裨益,玉璟琛自然是不肯就此放弃。
温澈的话,便是给了两人一个台阶。
给时间让陶清澜想清楚。
玉璟琛自然乐见其成。
于是,他挥挥手,便有侍卫从殿外走进来,很是恭敬的请陶清澜下去。
谁也不是笨蛋。
陶清澜虽是被打入天牢,可是,玉璟琛可没有免除他国师的职务,殿内的情况,他们也听得很清楚。
只要陶清澜肯翻身,随时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陶清澜即便深陷牢狱,在他人眼中,都还是那位位高权重的国师。
只有一个人不这么想。
站在暗处的长亭,彻底的沉默下来。
秦艽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良久,长亭才缓缓开口。
“走吧。”
闹剧落幕,她们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