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换了萧老夫人身边的丫鬟?
慕卿歌眯了眯眼,原来是这样吗?
这倒是极有可能,最开始萧老夫人刚刚到宁王府的时候,她身边侍候的人的确是厉萧精挑细选的。
但是不得不说,虽然萧老夫人被放在了宁王府,但是她与厉萧都太忙了,其实对萧老夫人的关注本就不够。
萧月想要下手,的确是有可能有机会的。
毕竟之前萧月就曾经通过宁王府的密道进入过宁王府,暗中探望萧老夫人。
后来太上皇出事,他们搬入了宫中之后,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加上萧青临的事情已经过去太久,萧老夫人那边也太过安静,他们对萧老夫人那边的确有许久没有关注过了。
若是萧月一早就将人安插在了萧老夫人身边,一直在明里暗里地在萧老夫人耳边重复一些话,萧老夫人倒是的确有可能听到心里。
毕竟也这么长时间了……
慕卿歌抬起手来按了按额角,这件事情倒的确是他们疏忽了。
“可是萧月只是在萧老夫人身边放了个人的话,她的作用应该也只是给萧老夫人洗脑,让萧老夫人记住去为萧月自证身份的那些话。”
“但萧老夫人在宁王府,她又是如何被悄无声息地带出宁王府的呢?”
“她出现在街头为萧月证明之前,宁王府无人发现她失踪了吗?我们的人也完全没有发现吗?”
元宝低着头,轻咳了一声:“是,没人发现。”
见慕卿歌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元宝才又连忙道:“萧月应该是给了哪个人一些香,或者是药。”
“他们撺掇了萧老夫人装病,借机将陛下安排的暗卫都给引了出来。”
“他们兴许是趁机就给我们的暗卫都给下了药。”
“左右,他们趁机就给跑了出去。”
慕卿歌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再去追究他们是如何跑出去的,似乎也有些晚了。
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慕卿歌蹙了蹙眉,沉默了片刻:“那现在,人找到了吗?陛下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元宝小心翼翼地觑了觑慕卿歌的脸色:“陛下那边……”
“陛下那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慕卿歌的身子一下子就顿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元宝:“你说什么?”
元宝轻咳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属下说,陛下那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慕卿歌其实刚才就已经听清了,她只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她都已经得到消息这么一会儿了,都已经将元宝他们给叫来了,将事情前后都给仔细了解清楚了,厉萧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元宝低着头:“今日午后,各国使臣就入了大明宫,向陛下辞行。”
“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还没有结束。”
“有那么多人在,我们传递消息不是很方便。”
“我们的人去禀报过一次,让人通传过,但陛下说,先处置各国使臣辞行之事,让人稍候。”
慕卿歌抬起手来按了按额角,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事有轻重缓急,这样要紧的事情,想办法也得要让陛下知道啊。”
慕卿歌拧起眉头,外祖母在外面为萧月证明身份,就在这个时候,各国使臣突然入宫辞行。
这会不会,一开始就是筹谋好,就是沟通好的?
倒是极有这样的可能。
毕竟,这个时机实在是……
慕卿歌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这样,你们想办法,安排一个郑从容比较信任的侍从,先悄悄进去,将这件事情禀报给郑从容。”
“郑从容在太上皇身边侍候过这么多年,应该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是遇见过的,他应该知道如何处置,应该知道要怎么样将消息传递给陛下。”
元宝连忙应了声,匆匆离开。
慕卿歌抬眸看向了还留在她这里的赤霄,摩挲着椅子扶手。
等厉萧那里收到消息,厉萧也未必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和处置。
毕竟,那些使臣如果真的是瞧准了时机来的,那他们应该会想方设法地拖住厉萧,不让他有处置其他事情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等厉萧有空来处置,恐怕就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是厉萧在的话,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会如何处置呢?
慕卿歌心思转得飞快,只又将方才她问的另外几个问题问了一遍:“外祖母现在在何处?”
“为萧月证明身份之后,她应该就离开了?”
“没有。”出乎慕卿歌预料的,赤霄却是摇了摇头。
“没有?她没有离开?还在那里?”
赤霄颔首:“就在城中那酒楼之上,那酒楼又名鸳鸯楼,二楼有一处半开放的亭台,之前是用作戏台的,偶尔会拿来玩绣球招亲。”
“老夫人就被带到了那上面,现在也还在。”
“那酒楼处于三条路汇聚的路口,下面已经围了许许多多的百姓了。”
“而且老夫人那边也有人明里暗里的盯着,周围都是一些武功高手保护着。我们也不太好下手……”
赤霄顿了顿,才又道:“属下甚至觉得,他们是故意将老夫人放在那里的,就是为了引我们出手。”
“一旦我们出手,不管是想要将老夫人带走还是怎么样,他们都可以说是老夫人说了实话,说了对陛下不利的话,所以我们慌了。”
“所以我们虽然派遣了一些人守在那附近,但一直没有动手。”
慕卿歌眉头越蹙越紧:“如果他们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那即便是我们不出手,他们也有的是办法啊。”
“他们可以直接假扮我们出手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他们只是为了将帽子扣到我们头上,我们不管出手还是不出手,这帽子都能够扣到我们头上啊。”
赤霄沉默了片刻:“这倒也是。”
慕卿歌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着:“不管怎么样,就这么什么都不做肯定是不行的。”
“如此一来,我们就彻底陷入被动了啊。”
“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