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忙点了点头,也觉得此计可行。
可以。
还是问问老爷吧,究竟是什么情况,恐怕也就知道老爷最清楚了。
慕卿歌颔首:我这就叫管家准备马车,我这就进宫。
你先回府中吧,府中现在没有一个做得了主的人,你再离开这么长时间,府中恐怕才真的乱糟糟一片了。
我先进宫,出来之后,我再派人去知会你一声究竟是什么情况。
慕卿歌咬了咬唇:也只能派人去知会你一声了,王爷今日一早突发高热,刚刚宫中才派了御医来诊治,刚给王爷喂了药,但是王爷情况还不太好。
我也不能够离开王府太长时间,只能速去速回了。
王爷病了?管家连忙问着:严重吗?
有些严重,身子烫的厉害,我给擦拭了半天也没有降下去,王爷都被烧得有些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刚刚押着硬喂了药下去,这才睡了过去。
若不是王爷终于睡了过去,我连宫中恐怕都不敢去。
管家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辛苦王妃了。
那是我爹爹,算不得辛苦。
慕卿歌叫了王府管家过来,吩咐管家准备好了马车,她便直接跟着慕府管家出了门,各自上了马车。
入了宫,太极殿外的内侍进去通禀了,皇帝便传召了慕卿歌。
宁王的病情,朕听御医说了,你也不用太着急,御医的医术还是很好的,他们说厉萧没事,就肯定会没事的。
慕卿歌点了点头:是,是臣媳之前没怎么照顾过人,王爷这一病来得太突然了,让臣媳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嗯。皇帝应了一声:这次也是意外,宁王的身子,其实一直还算好的。除了他那病,其实生病的时候并不多。
但大概正因为他生病的时候并不多的缘故吧,每次他一生病,就会有些重,有些吓人。
不过宁王府的大夫,医术都不差,每次都有惊无险,你只需要安心,好好照顾好他就是。
是。
慕卿歌咬了咬唇:但臣媳今日入宫,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还因为,臣媳爹爹的事情……
皇帝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你之前与朕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臣媳记得的。
慕卿歌连忙道:臣媳还是那句话,臣媳不会因为自己嫁给了宁王,就仗着这宁王妃的身份,要求什么。
臣媳绝不会插手案子的审理,如果我爹爹真的做了那些事情,臣媳也绝对不会替他求情。
只是那毕竟是臣媳的爹爹,对今日搜查出来的那些东西,臣媳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想要……见一见他,求个真相。
仅此而已。
皇帝盯着慕卿歌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行,那朕就再破一次例,让你再去见一见你爹。
多谢陛下。
慕卿歌便又被带到了那地下牢房,带到了慕长云面前。
慕长云一见到她,也显得十分激动,只飞快地走了过来:怎么样了?我之前让你联系对人都联系上了吗?
让你找的证据都找了吗?让你销毁对东西都销毁了吗?
慕长云一直被关在这里,对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眼中还带着几分期待:是不是证据都齐备了,我没事了?你是来接我出去对吧?
慕卿歌咬着唇,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只轻轻摇了摇头:不,不是的。
慕长云皱了皱眉,盯着慕卿
歌看了会儿,见慕卿歌这样的反应和神情,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了几分慌乱来:怎么回事?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应该吧?只要你按照我之前说的那样去做,此事是万无一失的啊。
慕卿歌也不再卖关子:我刚刚将证据收集齐备,正准备今日直接入宫交给陛下,可是却不曾想,突然出了岔子。
出了岔子?能出什么岔子?
慕卿歌深吸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陛下将崔成打入了死牢,又将皇后关入了冷宫,还将六皇子一并处置了,所以他们觉得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妹妹那青楼的老鸨突然反了口。
青楼老鸨?
是。慕卿歌点了点头:今天早上一早,那老鸨跑到了官府,说,当初是爹爹你亲自花了大价钱,将她请到慕府,说你让她帮忙调教二妹妹的床榻功夫。
还说,也是你让她将二妹妹放到青楼中去接客,去接近崔成的。
慕长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胡说八道,她这是污蔑。
可是,她说她之前给爹爹你写过保证书,就在咱们府上。
官府带人去搜了府。
慕长云脸色愈发难看:哪个官府?竟然敢去搜我们府上?这根本不可能。
慕卿歌摇了摇头:这我倒是没有多问,但是……我觉得极有可能是陛下插了手,正如爹爹你说的,即便是爹爹你现在被关在这里,你也依然是尚书。
如果陛下没有发话,没有人敢去搜我们府上。
且管家还拦了,却没有拦住,这说明,去搜府的绝不是官府那么简单。
陛下……慕长云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老鸨,还能请的动陛下?
寻常事情当然是请不动的。
可是我听王爷说,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关于灾星的预言。陛下对那个预言,似乎格外相信,且格外在意。
所以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陛下也盯得十分的紧。
慕卿歌垂下眼,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慌乱:最最最关键的是,那些来搜府的人,不仅在府上找到了那老鸨说的那保证书,还找到了……地方官员向爹爹你行贿的书信和证据。
慕长云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无比难看。
见他这样的反应,慕卿歌心里就有了底了。
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慕卿歌却仍旧装作怯生生地模样问着:那些行贿的书信和证据……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