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不明白厉萧这笑中代表着什么,不过如今萧月是在厉萧手中的,一言一行全受那巫蛊师的操控。
大抵是厉萧又想出了什么整人的招数了。
慕卿歌跟着笑了,萧月和厉重,还挺惨的。
不过他们也是罪有应得,是报应。
“至于东宫……”厉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厉重在东宫住了好几天呢。”
“厉重住过的地方,我是全然不感兴趣的。”
“我嫌脏。”
“而且厉重今天晚上还在,明天才搬离,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东宫做什么手脚呢?”
“万一他暗中藏了一些对你我不利的东西,东宫那么大,我们防不胜防啊。”
厉萧打的是另外的主意:“说不定,我们可以略过东宫,直接入主太极殿也说不定呢。”
慕卿歌脸色一变,虽然知道他们如今是在自己房中,周围还有不少暗卫,应该不会有人偷听得到,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紧张。
“你这些话,可说不得。”
厉萧垂下眼笑着:“放心,我也就在卿卿面前说一说罢了。”
那也不行啊。
厉萧伸手揽住了慕卿歌的肩膀,将她往寝屋中拉:“走吧,我们吃完饭,早些歇息。”
慕卿歌只以为厉萧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瞪了他一眼。
厉萧哈哈笑了起来:“卿卿可千万莫要误会了我,我说早些歇息,真的就是歇息而已。”
“今天晚上,恐怕不会太平。”
厉萧一语成谶。
半夜两人睡得正好,门外就响起了匆匆忙忙脚步声,和管家着急忙慌的叫喊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陛下出事了,宫中急召太子殿下入宫。”
慕卿歌一个激灵睁开了眼,转头看了看厉萧,厉萧应当也已经被吵醒了,呼吸明显比睡着的时候要更快一些。
但他却仍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样子。
慕卿歌抬起手来推了推:“快,起来,管家说宫中出了事。”
“嗯。”厉萧应了一声,却仍旧没有睁眼,过了许久,才又长长地吐了口气:“烦啊。”
“一天到晚扰人清梦。”
“宫中事真多。”
“真想一把火将那皇宫给烧了。”
慕卿歌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厉萧每次睡不好觉,早起或者半夜被吵醒,起床气都挺重的。
但好似,每次夜里她叫他,他倒是没有这么大的怨气。
“这不是你自己筹谋的吗?”
厉萧明明是早就知道的,这一切多半是出自他的谋划。
毕竟,他睡觉之前还在同她说,今夜恐怕不会太平。
厉萧转过头握住了慕卿歌的手:“你陪我一同去。”
“嗯?”慕卿歌扬眉:“我陪你一起?合适吗?”
“合适,我说合适就合适。”厉萧终于坐起了身来,直接将慕卿歌一并拉了起来。
他好似终于醒了一些,起身先将慕卿歌的衣裳给拿了出来,亲手给慕卿歌穿了,才又自己穿戴整齐,随后拉着慕卿歌一同出了屋。
“太子殿下,太子妃。”管家连忙道:“陛下身边最得陛下信任的郑总管也来了,说陛下出了事,请太子殿下快着些。”
慕卿歌有些好奇,陛下出了事?
怎么会是陛下出了事呢?
按照厉萧先前说的话和语气,难道不应该是萧月或者是厉重出了事吗?
慕卿歌看了厉萧一眼,昨天晚上厉萧倒是说过,他不打算搬进东宫,还说,说不定很快他们就可以越过搬入东宫这件事情,直接入主太极殿也不一定。
难道,是真的?
可是,也不应该……这么快吧?
厉萧点了点头:“我瞧瞧去。”
说完就径直往外走去,只是拽着慕卿歌的手,却仍旧拽得死紧,直接就将慕卿歌给一并带了出去。
郑从容就在主院外,慕卿歌与厉萧远远地就看见郑从容在院子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脚步又急又乱。
慕卿歌在郑从容的身影上微微顿了顿,郑从容是自打皇帝登基就在皇帝身边侍候的,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应该见过了,慕卿歌之前几次见他,都是从容不迫的。
能让他这样着急又慌乱的,恐怕不是什么小事。
“郑总管。”厉萧开了口。
郑从容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过了头:“太子殿下终于来了,快,随奴才入宫去吧。”
郑从容说完,就匆忙朝着外面走。
厉萧应了一声:“郑总管这样匆匆忙忙而来,说父皇出事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郑从容叹了口气,飞快道:“王爷可还记得,之前萧青临事变时候,陛下从宫外带回来的,和先皇后长得一样的那位贵人?”
“自然记得。”
郑从容点了点头:“今日夜里,陛下处置完了奏折那些就准备歇息,可是歇下之后,又觉得胸口有些不舒服,一直想咳嗽,让他有些睡不着。”
“他睡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睡意,就又起来,说去宫中到处逛逛。”
“行至那位贵人住的宫殿的时候,就看见那位贵人的宫殿之中,亮着灯。”
“陛下瞧着那位贵人尚未歇息,就说去看一看。”
“结果陛下一进去,就瞧见那位贵人与……与四皇子抱在一起。”
慕卿歌眨了眨眼,这是上演了一出捉奸的戏码?
嚯,倒的确和她之前想得有些不太一样啊。
“陛下到的时候,两人都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那位贵人还就穿了一件中衣。”
“陛下气急败坏,十分恼怒。”
“那女子立马就跪了下来,求陛下原谅。”
“四皇子却还狡辩,说……说那女子长得和他母后一样,他只是想念他母后了,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想着顺路过来探望一下。”
厉萧嗤笑了一声:“想念母后了?”
“真是有趣,厉重自打一出生,就被定王妃抱养,与母后不曾一起生活过,更没有多深的感情,如何换了身份之后就还想念起来了呢?”
“他想念母亲,想念的应该也是与他朝夕相处照顾了他许多年的定王妃吧。”
厉萧知道的道理,郑从容自然也知道,皇帝自然也知道。
郑从容低着头:“陛下觉得两人说法不一致,就将两人分开审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