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瑜是被汤怀瑾抱回卧室的,两人都是一身狼藉,又一起冲了澡,才回到大床上。
筋疲力尽不足以形容南瑜现在的状态。
原本满肚子话说,到了这一刻,也是完全没有气力说了。
汤怀瑾看她像是弱猫儿似得蜷缩在他怀里,爱的不行,抱着她,啄吻了几口在她的发顶,然后轻声跟南瑜商量着说:“明儿起,你跟着我去公司吧。该移交的,都给你移交一下。”
南瑜早已经昏睡过去,他说了这些,她也只是浑浑噩噩的嗯了声,没有什么回应。
早起之后南瑜对这番话也没有任何地记忆。只是想起了昨晚在厨房里的激情,整个人都像是着了火。汤怀瑾真的发起疯来,根本不是她能招架的。
就算是再怎么觉得难以面对,可还是要认命的爬起来。
穿戴好,走出卧室。
与以往南瑜晚起。走出卧室看到的是汤怀瑾在哄小熊或者在做早饭不同,今天,汤怀瑾已经穿戴整齐,西装革履看起来一丝不苟。而小熊被放在汤怀瑾的身边,同样穿戴的很正式。南瑜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熊穿着小西装打上小领结的模样。觉得真像橱窗里售卖的那种穿着黑西装的小熊玩偶,可爱的不得了。
但是更吸引南瑜眼球的,其实是站在客厅里的林秘书以及另外一位看起来中年的女性,长得挺和善的,正在跟小熊说话,保持着相对的距离,不过表情看起来是真心的想要跟小熊亲近。
南瑜下意识的皱皱眉头。
这可能真的是人的心理作用,她跟小熊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真的就有一种独占性。看到别的人靠近小熊,第一反应是防备而非接纳。
没等南瑜说话。汤怀瑾就已经先一步开口,“不是跟你说好了今天要跟我一起去公司,你怎么不换衣服?”
南瑜一头雾水,什么时候说好了?
汤怀瑾一看南瑜表情就能猜到几分,拉着南瑜进了卧室。一边解释一遍从衣柜里给南瑜找职业装出来,南瑜已经很久都没有穿过职业装,这套公寓里放着的,还是她当初在宸帆工作的时候穿的。
选了一套白色的套装出来,汤怀瑾喜欢她穿白色的套装,看起来纯洁无暇的模样。
“我昨晚跟你说过的,你还答应了,怎么早起就忘了。”
南瑜想不起来,拿着他挑选的衣服问:“昨晚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在厨房吗?”想起两人在厨房做的事情,南瑜就觉得脸红,那样激情澎湃的时刻,他说的几乎都是浑话情话,那里说过正经的呢。
汤怀瑾显然也想到了两人在厨房里的放肆,喉头动了动,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忘情。更关键的事,是他现在要做的。
“我昨晚说的时候,你恐怕睡了。不过没事,再说一次也无妨,你跟我去公司。我把需要移交给你的都移交一下。”
他说的云淡风轻的,但是南瑜却一下子提起了心。
原本换衣服换到一半的动作马上停了,急匆匆的问,“为什么要移交给我?公司不是有你就可以?”
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汤怀瑾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白色套装的下装一步裙已经套上。但是上身却只是穿了白色的蕾丝内衣,她的内衣从来轻薄,没有钢圈也没有内衬海绵,就是一层薄薄的蕾丝罩在上面,粉红色的点,清晰又魅惑。
汤怀瑾忍不住将人揽进怀里,“要不今天就算了,我看你这样子是昨晚没要够。”
他身上的西装硬挺,压在南瑜的皮肤上,有些刺刺的。她当然是推他。挣开他的怀抱,昨晚家里只有个睡着了的孩子,他那般放肆就已经让南瑜无地自容了。现在外面可是站着林秘书以及陌生中年女人的。他要是敢再那么来一场,南瑜可就真是没脸见人了。
“你给我说清楚,别打岔!”南瑜呵斥。
汤怀瑾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不甘的说了句,“等晚上回来有你好瞧的。”
这才又说起正事,“这次我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做事总不能孤注一掷,我要是最后能脱身,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可是若是不行........公司就交给你了。”
昨晚他回来两人只顾着激情四射,互诉想念,倒是把正事忘了个干净。
到这会儿,南瑜才真实的感觉到他现在是保释出来的短暂自由时间,随时都可能被警方再次批捕。若是能跟这次由唐冠年多年来做下的非法事情脱离开来,汤怀瑾当然会没事。可是若不然,那么这一次,他恐怕也逃不开牢狱之灾。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公司里的事情都移交给南瑜,若是真的出现他身陷牢笼的现实。公司以及南瑜总不至于孤立无援。
这些道理南瑜都懂,可是心理上就是无法接受。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南瑜就是这一句。
当年唐冠年做的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他都没有参与。在汤怀瑾回国之后,就极力的想要把汤铭集团从违法的业务中抽离出来,为此他还只身去过泰国。受过伤。
这些事情难道都不是事实吗?为什么警方现在不看这些事情,反而要将罪名都扣在汤怀瑾头上呢。
他多冤枉。
南瑜满脸的不平。
汤怀瑾揉揉她的脸,“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快点穿吧,我们时间不多。”
他其实真的没有南瑜想象的那么好,刚开始回来的时候,跟毒枭甚至是公司里那些掌握权力的人,也有过虚以委蛇的时候。不敢说曾同流合污过,但至少不曾楚河汉界分明过。
这事情要怎么说呢?
权力斗争的开始,总是要先得到权力的。
当初汤怀瑾为了执掌大权。无论是跟公司内部的人还是跟外部合作甚至是官员,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这一切不容否认,再者,一家大型企业的惯性是非常可怕的。汤铭集团房地产发家,这些年跟政府的关系无疑是密不可分。就算是这些年汤怀瑾已经在刻意的保持距离了,但是公司的那些铁关系,还是要维持,总不能他上了台,成了一把手就翻脸不认人,那这生意简直都不用做了。
在商场浸淫了这么久。
要说汤怀瑾干净的跟朵白莲花似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从前不过是上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汤怀瑾自己清楚只要有人想查,被人盯上。汤铭就要面临劫难。毕竟如今的公司经营跟早前的十年二十年有了巨大的差距。
早些年要行贿要跟当地官员保持关系,如今反腐都已经成了深入民心的国策,继续那样子的模式,只会是自寻死路。
汤怀瑾已经尽力的在挽回,却还是晚了一步。
穆骞那本账本发出来的时机太敏感。他现在竟然有种天意不可逆的感觉。
为了防止最后最坏的结果,汤怀瑾只能提前防备。
将公司的事情都交给南瑜就是迫在眉捷要去做的事情。
南瑜收拾停当跟着汤怀瑾出来,林秘书就跟南瑜介绍了已经跟小熊处在一起的阿姨,是林秘书费了些功夫找来的保姆阿姨,绝对可靠。
去公司的路上。汤怀瑾也跟南瑜说:“之前你只在家里照顾小熊,一个人还可以。现在要是我有事,你要顾的地方可就多了,小熊你一个人带着,恐怕力不从心。”
其实之前的这段时间也不是南瑜一个人带着小熊。他们身边前前后后的保镖那么多,随便那一个都能带小熊一阵子,再者就是南瑜需要什么都有专人去采买,南瑜其实只用做做饭而已。
听汤怀瑾这么说,南瑜下意识的不喜欢。他这样张口闭口就说自己可能出事,让人心里是在说欢喜不起来。
到了汤铭之后,南瑜的心情就更是不断的往下落。
她原本想着汤怀瑾想要交给她的不过就是一些最近的业务,文件。防止公司出了急事,无人处理。但是实际发生的阵仗明显跟南瑜想象的不同。
汤怀瑾哪里只是交给南瑜一些业务。完全就是将全部的身家都转到了南瑜明显。
无论是股份股权,甚至是公司所有的机密文件,连汤家祖传的一些珠宝放在美国中央银行金库里的密码都一一告知。
不仅只是汤怀瑾告知,还有律师、公证人员全部俱全。
这阵势……..说的不好听一点,真像是在交代后事。
南瑜当然不同意。
她能想到的拒绝的方法就只有,“我记得我跟你是签了离婚协议的,我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有。”
其实那份离婚协议好似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南瑜想起来就觉得心痛无比,从未提起,也正因为不想勾起伤心往事。至于汤怀瑾为什么不提。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提起那份协议。
汤怀瑾先是变了脸。
“你还想跟我离婚?”他问。
这个问题可真是奇怪,什么叫还想,明明是已经。
南瑜说:“什么叫我还想,那协议明明是你送来的,我记得当时你是已经签过字的。现在你又给我这些东西。于理不合。”
汤怀瑾气的太阳穴上的血管都一鼓一鼓的。
也不知道是在跟南瑜生气,还是在跟自己怄气。他不开心的说:“什么协议,我不知道也没见过。你想跟我离婚,划清界限,除非我死了,没有去过民政局,咱们就还是合法夫妻。”
南瑜都惊呆了。
谁能想到堂堂汤怀瑾汤大总裁,还有如此耍无赖的时候。
说离婚协议不成,南瑜就直接说了自己的心思,“你的这些东西,我不要。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着管一段时间,但是这些东西是你的,我才不要。”
也不是南瑜固执,而是汤怀瑾的这种给法,让她心慌。
按着汤怀瑾的意思要事执行下来,那就是汤怀瑾一无所有,就连在纽约的所有投资房产,他都全部转到了南瑜名下。
身无分文也不为过。
要知道曾经的汤怀瑾可是为了这些所谓的股份、财产,不顾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