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渐渐归于平静,三皇子府从上到下,就连看门的一只大黄狗都没有放过,都被完颜智带的人压走了,诺大的一座府邸静的连一声狗吠都没有。
凤翔从后殿的房梁上跳了下来,由于身受重伤,落地不稳,后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闷哼一声,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捂着闷痛的胸口向外走去。
他早跟完颜冲说过了,岚衣不是简单的人物,他非不信,就连机密的文件都不避讳着那个男人,最后还是败在了那个男人手里,这个仇,凤翔一定要报!
凤翔谨慎的从三皇子府的红漆大门走出来,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那两只巍峨狰狞的石狮子,嘴里喃喃的说道,“得罪主子的人,都得死!”
沈府内,初七坐在凳子上,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想要将贴着肉的衣服剪开,伤口干涸的地方沾在了衣服上,硬扯是不行的,只能一点点来。
突然门被人推开,初七连看也没看一眼,也知道进来的是谁,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敲门吗?”
崔云秀手里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就知道你得自己先动手,快停吧,你一个人笨手笨脚的,多不利索,还是我来吧!”
“不用!”初七冷冷的说道。
“卫九呢?他怎么不帮你?”崔云秀放下盆,走到初七身边,看着他胸口那一剑,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这么长的伤口,可比我那剑长多了,很疼吧?”崔云秀伸手想接过初七手里的剪刀。
初七微微躲开崔云秀,继续用一只手剪着衣服,到了肩头的位置,剪刀的方向不合适,扯动沾住伤口的衣服,精致的眉头微微促起。
“哎呀,你就给我吧!”崔云秀再也看不下去,心疼的要命,仿佛那伤口在她身上一般,伸手又要抢过初七手里的剪刀。
初七伸手将剪刀拍在了桌子上,微微喘息,额头冒出些许冷汗,“我说了不用,崔云秀,你就没有自己的事吗?”
崔云秀被初七的态度也恼着了,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横眉瞪眼的吼道,“初七,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姑奶奶看也被你看了,摸也被你摸了,连嘴唇都让你亲了,怎么,现在就不许我看你了?”
初七嘴角微微勾起,同时有些尴尬的微微转过头,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看的,当时的情况,如果崔云秀的伤口不处理的话,很可能她就没命了!
初七略一沉吟,微微侧过了身子,就在崔云秀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时,初七淡淡的说道,“你是准备让我冻死吗?还是想我流血流死?”
崔云秀赶紧拿过剪刀轻轻的将初七的衣服减掉,然后再用干净的手绢阴了水,轻轻的润湿沾在伤口边缘处的布料,再一点点的揭掉。
崔云秀的动作很轻,温热的手指不时的碰触到初七的皮肤,淡淡的胭脂香味飘入初七的鼻尖,随着崔云秀的动作,那白希的脸有时会靠的很近,近的能看清那上面细细的绒毛。
崔云秀的皮肤很白很细,虽然五官算不上多美,但只要笑起来,一双眼睛眯起来就会添加不少的妩媚,正如她现在将初七的伤口处理好,一张笑脸靠近初七,“我弄好了,手艺不错吧?”
初七微微有些失神,那张脸靠的那么近,那晚在牢房里柔软唇瓣的触感又回忆在脑海里,初七轻咳一声,侧过脸去。
“行了吧?这下应该扯平了吧?”初七装作淡定的说道,起身向里间走去,想拿一件干净的中衣。
崔云秀深吸一口气,手握着拳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接着像是要上战场一般,“死就死吧!”
“初七!”
“嗯?”
初七回头之际,崔云秀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接着抬脚吻上那一对绝美的唇瓣。
初七的唇微凉,带着雌雄莫辩的美,让崔云秀沉迷,就在她有些忘乎所以时,初七反应慢了一拍,接着伸手将她推开,有些恼羞成怒的低喝道,“崔云秀,你活的不耐烦了吗?”
初七毕竟是个男人,还是身经百战,武功高强的男人,情急之下,这一掌将崔云秀推的后退好几步,直到里间与外间的门槛绊住了脚才停了下来,接着身体不稳,一个屁股蹲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哎呀!”崔云秀眯着眼轻呼一声,抬头看见初七黑沉沉的一张脸,有些委屈的说道,“你刚说要扯平啊,现在才是真正的扯平了好吗?”
初七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拿了衣服,一边穿一边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伤口刚不流血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崔云秀跟在后面喊道。
初七一声不吭,直接出了沈府。
崔云秀垂头丧气的走到前院,伸手推开沈乐君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将外衣脱下来,穿着中衣走到床前,撩开沈乐君的被子,钻了进去。
沈乐君睡的正香甜,她终于是脱离了完颜冲的魔爪了,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察觉身边的异动,撩开眼皮看了一眼,接着伸手抱住了崔云秀的腰,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问道,“怎么不去缠着你的七哥哥了?”
“哼,狗屁七哥哥,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崔云秀哼了一声,说道后面带了些鼻音。
沈乐君的困意消了些,抬起头靠近崔云秀的脸,“呦,掉金豆子了啊?你至于吗?就是男人而已啊,不行咱俩过!”
崔云秀吸了一下鼻子,沉吟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君,你跟我说实话,你介意我和初七好吗?他是你的侍卫,你要是介意,我从明天起就远离他!”
沈乐君听了崔云秀的话,睡意完全消失了,她知道崔云秀是认真的,旁观者清,其实自从崔云秀一年多前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时,这小妮子就对初七有意思,只是没有这么明显而已。
近些日子,三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复杂,今天把话说清楚也好,她也不想因为初七和崔云秀心生芥蒂,影响了姐妹之情。
沈乐君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坐起身来,认真的看着崔云秀,“我不介意崔,真的,虽然他是我的血盟亲卫,但我一直当他是哥哥,是兄弟,但绝没有男女之情!”
“可他喜欢你!”崔云秀带着淡淡的哀伤说道。
“别胡说,他是我的侍卫,当然会时刻注意我的安全啊!”沈乐君嗤笑一声,眼神有些闪烁,躲开崔云秀的视线。
崔云秀起身主动拉住沈乐君的手,“君,你不用这样,只要你说你介意,我真的就不会再去纠缠初七的,咱们都是女人,我知道你一定对他的感情有所察觉的,你要是也喜欢他,只要说出来,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的,真的!”
沈乐君反握住崔云秀的手,深吸一口气,“好吧,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是我们不适合的,我希望你们能称为一对,他这些年也不容易,你们互相能有个倚靠,这都是我的心里话,我会祝福你们的!”
“真的?”崔云秀双眼有些氤氲,忍不住再问了一遍。
“真的!”沈乐君笑了笑,“你别看初七平日里总是绷着一张脸,却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去追求你的幸福吧,不是你说过的吗?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就这么一层纱而已,对你崔大小姐来说,还是难事吗?”
崔云秀抿着嘴深吸一口气,沈乐君说的对,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就是一个初七而已,看她怎么将他变成自己的男人!
初七戴着斗笠走入霓虹楼的大门,迎客的老鸨子立马走了上来,还不等走近,初七伸手扔出一定白花花的银子。
“给我找个干净的女人!”
那老鸨子接住银子笑的合不拢嘴,脸上的白粉忽闪忽闪的往下掉,“好喽,大爷,楼上请,我们今晚正好有一位姑娘要开苞,人长的又好,身段又秒,保证是个处,就是价钱嘛!”
初七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老鸨子,那凌厉的眼神像是刀片挂过,老鸨子的身子微微一凛,接着伸手接过初七又扔过来银子,也不敢再讨价还价,匆忙折身向楼下走去。
“春燕,春燕,赶紧出来伺候好大爷!”
初七坐在房间里,摘下斗笠,自酌自饮的喝了两杯茶,不知怎么了,崔云秀拿双柔软的唇瓣和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总是缭绕在鼻尖,让他身体里蛰伏的*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