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你又何必如此呢?”
一直在一旁没有吭声的鲁肃终于开口了,他对于周瑜今次的行为感到非常的失望,在赤壁之战取胜之时,他曾想方设法为周瑜求情,可是不想,周瑜却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主公虽为女子,但全为江东民众着想,她率军亲征,历尽艰辛,终于战胜曹操,百姓尽皆称颂,但你,为何率众逼宫,还恶意中伤主公?”
鲁肃没有说两句话,便摇摇头,走开了。
孙仁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对周瑜身旁的诸将说道:“众位将军,孤知道你们是受周瑜的蒙蔽,一时迷糊,才会跟着周瑜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现在,孤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要是幡然醒悟的,可以站出来,孤可以从轻发落!”
若是刚才,孙仁如此说,只怕诸将不会屈服。
但是当诸将知道了是周瑜为了个人利益而恶意抹黑孙仁主公,而自己只不过是周瑜利用的工具的时候,众将再也没有犹豫,吕蒙、程普、甘宁、程昱等将,纷纷出列,不再和周瑜站在一起。
“你们这些摇摆不定的软骨头!”
周瑜狠狠的骂道,此时的他,已经是众叛亲离,那些他一同带来的亲兵,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的,都不再会打算为周瑜卖命了。
“来人!”孙仁下令道,“将周瑜暂且收押,等候发落,其余参与逼宫的诸将,软禁在家!”
护卫领命而去,这一次的逼宫夺权,以孙仁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孙仁命人收拾现场,将战死的兵士好生安葬,而王宝也不敢怠慢,增强了行宫的守卫数量,防止周瑜的死忠卷土重来。
当晚无事,孙仁自回木下宫休息。
第二日,孙仁召集众臣,商议对周瑜等人的处置之法。
长史张昭说道:“率军逼宫,如此忤逆之事,凡参与之将,按律当斩,其家人当被连坐,丫鬟奴仆,全当充公!”
张昭之言,自然是从律法上来说的,周瑜的行为,等同于谋反,历朝历代,对于谋反的罪行追究极严,绝不会姑息养奸。
不过孙仁对于张昭的说法却有所犹豫。
诸葛瑾道:“主公,微臣以为,周瑜率军逼宫之事,只是一个误会,他误听传言,致使一错再错,若主公既往不咎,他定会感恩戴德!周瑜乃当世名将,若他死命效忠,那东吴自然如虎添翼!”
诸葛瑾之言,却和张昭是两个极端,一个主张绝不轻饶,另一个却主张宽大处理。
不过无论是哪一方的话,孙仁都并不认可。
朝上的其余诸臣,全都缄口不言,孙仁一眼望去,鲁肃由于昨晚之事,打击过大,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于是没来上朝,而张?也病了,在家中养病。
所幸的是,杨林还在朝上,昨日之事,若不是杨林及早发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孙仁问道:“杨林,昨夜之事,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了,你倒是说说,孤该如何诚挚逼宫诸将?”
杨林上前一步,对孙仁微微一拜,道:“主公,昨晚之事,微臣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微臣以为,当下江东自是用人之际,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而参与逼宫的诸位将领,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赤壁一战,我军虽然大获全胜,但军中将领匮乏,却是不争之事实。
因此,微臣以为,当对诸将从轻发落,诸将只是一时受了周瑜的蒙蔽,才会做出如此不知轻重之事,若是主公宽恕他们,他们定然会加倍为主公效力;而对于主谋者周瑜,微臣以为,也不应当斩首示众,当观其表现,再做判断。”
杨林所说,和诸葛瑾不谋而合。
若是单单是诸葛瑾说对众将从轻发落,孙仁还尤为担心,害怕诸将不识好歹,虽从轻发落,却包藏祸心,迟早会成为大患。
但若是杨林这么说,孙仁就再无担心,因为杨林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说诸将会加倍为自己效力,那么诸将自然是会加倍为自己效力!
张昭不满道:“杨大人,从古至今,还从未有主上轻易饶恕造反的将领的,若主公真饶了他们,只怕日后,这些将领会更为变本加厉,到了那时,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张昭为百官之首,而他的意思,也代表了大部分臣工的意思。
对逼宫造反者,绝不可轻易饶恕,应当斩草除根,将怀有异心之人一网打尽才行!
孙仁看了杨林一眼,她虽未与杨林就此事商议过,但从刚才杨林所说听来,杨林之言,并非一时玩笑。
孙仁道:“众将可能是一时糊涂,被周瑜蒙蔽,这倒是情有可原,降了他们的军职,留军中所用,倒也是可行之法,不过周瑜,他为求目的,不惜恶意中伤于孤,此等乱臣贼子,孤也应当对他从轻发落?”
对杨林所说的意见,孙仁倒是颇为赞同的,只是对有关周瑜一事的处置上,孙仁却又犹豫,总不能将周瑜这名罪魁给放过了吧?
而杨林则道:“主公,当日管仲曾以弓箭射伤齐桓公,差点要了齐桓公的性命,可是齐桓公登位之后,却既往不咎,重用管仲,并拜管仲为父,自此君慈臣贤,才奠定了齐桓公春秋五霸的基业,主公何不效仿先贤,以德报怨,相信日后,必定会传为佳话!”
杨林以齐桓公的例子说话,孙仁的想法微微松动,而张昭等主张严惩周瑜的臣工,也全都缄口不言。
于是孙仁说道:“杨林,你所说的话甚好,与孤不谋而合。孤已决定,昨晚参与逼宫的士卒,皆从轻发落,由其所在部队负责管教,而参与逼供的诸位将领,尽皆降级留用。
而对于主谋者周瑜,念他对社稷有功,又是受人迷惑,才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着他在狱中进行悔改,若改过自新,孤便另有所用。”
孙仁既已下令,众臣便无人再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