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花在镇子里流浪过,对于镇子里的情况要比她们熟悉。
几人轻车熟路的去了盐铺子。
陈娇娇要了四十个铜板的粗盐,陈小要了三十个,高小花也要了四十个。
陈小不解的问“你们也要腌咸菜吗?”
“要的。”高小花解释说“我还要去买罐子,你们一起去吗?”
“走吧。”陈娇娇不知道在哪,一路跟着她走到一家店铺门口。
店铺很大,靠里面墙的位置放着很多专门用来储粮的大瓮,两边的地上随意的摆放着一些坛坛罐罐。
店里一个男人坐在凳子上,见了她们随口问了一句“买罐子吗?”
大概是看的出她们不是什么有钱人,态度上也很敷衍,几人也没计较,只是问“怎么卖的?”
“那种半人高的三百,腌咸菜的那种大的三十,小的十五。”
陈娇娇皱眉,比她想的要贵。
高小花没什么犹豫,掏出钱来递给他,“我要一个大的,两个小的。”
“买这么多。”陈小惊讶,这一下子六十个铜板没了。
“这东西要一直要用,总归要买的。”
高小花也笑了起来“娇娇姐说的是,家里没罐子,要腌咸菜还要找个装油的,之前一直都是用木碗,我娘就想着买几个。”
高小花背了筐子,她把大的装进去背着,小的和陈娇娇一人一个抱着。
回到集市方小桃正在招呼客人,高小谷见她们来了,忙把手上捏着的钱递给陈小说“你的手帕卖了两个。”又看向陈娇娇“你的没卖出去。”
“没事。”她说。
高小谷走了,陈小装好钱,从钱袋子里数了数,发现还是不够后才说“下午我把钱拿给你。”
她应了一句,掏出干粮吃了起来。
等集陆陆续续开始散的时候她们也收拾了起来。
王娥走过来,伸手晃了晃水壶,忙说:给我喝一口,可渴死我了。”
水壶里的水还剩大半壶,她给倒了一碗又问一旁的许红梅和方小桃几人,挨个喝了些后几人这才上路。
她在集市里吃过了,这会儿也不饿。
王娥嘴里咬着饼,和不知道哪个村的人聊天。
陈小看在眼里,嘀咕道“总感觉二婶跟谁都能聊起来。”
“这不是挺好吗?跟你似的就好了?”
“你干什么总要骂我。”陈小瞪着她。
“……”
回到村陈娇娇照常先去了趟后院,回来后进厨房吃了口饼又洗了把脸才去睡觉。
这会儿热的很,哪怕开着窗户也热。
她睡前身上盖的薄被子这会儿被丢在地上,她伸出指尖勾了上来,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呆坐了会才下床。
这一觉睡的她满身的汗,衣服黏答答的贴在身上。
端了瓢水给鸡倒了,又扔了捧草
窝里几只兔子的嘴像是无时无刻都在吃,陈娇娇给它们换了水,扔了草,刚从厨房出来就听到陈小在门外喊她。
“来了。”她一边应着一边走去开门。
陈小把手里捏着的三十个铜板递给她,睁着不太精神的眼睛说“好困啊。”
“晚上再睡吧。”她拿着钱回屋塞到枕头下面,拿了东西后一起出了门。
早上去集市的人多,这会儿往山上跑的也多。
许红梅是后面上来的,笑着跟陈小说“以后早上你们来了也喊我一声吧。”
“行。”陈小点头应了下来。
袁宏的坟还是老样子,看来林小娘他们并不打算处理。
她们上头李乐霞几人说说笑笑的不知道在聊什么,许红梅小声的说“娘说要给吴元说亲。”
“毕竟他到年纪了,说的谁家啊?”
“还没定,我听娘提了李家,可能是有这个打算。”
“刘婶不是说想找村外的吗?”
许红梅下意识的问“为什么?”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抿着唇不说话了。
挖完鸡草,其她人下山的时候她们也跟着一起。
在家门口分别,陈小和许红梅走了,陈娇娇把鸡草放了,担着水桶出门。
钱云也在打水,见了她问“牛二回来了吗?”
“没啊。”她有些奇怪“张叔回来了?”
“回了,你二叔他们也回来了。”
“今年这么早?”
“没活了,没地方住就先回来了。”
“还出去吗?”这会儿还早,按往年来看应当是要出去的。
“不知道。”钱云说完就走了。
陈娇娇跑了八趟把菜园子彻底浇透,这会儿累的腿肚子都发软。
在灶前坐了好一会才给自己炒了个鸡蛋青菜,又煮了个白米饭。
菜炒的不多,几块肉,两个鸡蛋一把青菜,总共也才小半盘。
肚里吃了点热食,那种浑身发虚的感觉才好了一些。
锅里米饭还剩半碗,她用碗装起来放到粮食房里打算明早炒个饭吃。
这会儿天色还没黑,她搬了个小凳子到院子里把下午挖的野葱挑了,稍微洗了下甩干水,取成一小撮打成结。
她弄的不多,七八个,剩下的全部切成碎放到簸箕晾晒。
野菜是去她年最后才晒的,没想到煮汤还挺好喝的。
晒过的野葱没有家里种的香,家里的前些日子她晒了不少,再晒点野葱就够过冬了。
她甩了甩手,打算去堵门,刚把门合上陈三盛就喊了她一声。
他抱着个小盆,里面装着些绿的指甲盖大的东西,看着就很酸。
“爹和爷爷买回来的,娘让我给你送点。”
“啥呀?”
“不知道,酸的。”陈三盛把盆给她,说起果子脸都皱一起了“特别酸。”
“这……”她犹豫着问“还是青的,确定能吃?”
“能。”陈三盛一脸肯定的点头“就是酸。”
她端着盆往里面走,还不忘挑个果子尝尝。
虽然早有准备,但这个酸有点超出她得想象了。
她皱着脸,忍了忍还是没吐,回头就见陈三盛盯着她,笑了一脸,还颇有些得意“我就说很酸吧,娘和奶奶吃的时候直接酸吐了,不过我吃完了。”
“酸死我了。”她皱着脸把果子倒到盆里,递给他说,“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酸的东西。”
陈三盛笑着接过盆走了。
嘴里的酸味似存在感很强,她喝了点水漱口,感觉没那么酸了之后才回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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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微亮她就醒了,好几天没洗澡了,又整天往山上跑,出了的汗干了又湿,导致她这会儿身上都有味了。
把被子叠了,把被褥拿到院子里晾晒,又把鸡兔喂了,洗漱完她把昨晚的米饭拿到厨房打算炒了吃。
看到灶上放着的果子时牙又是一酸。
这玩意没法直接吃,用糖腌吧又不划算,她干脆拿到院子里晒了,想着晒干之后酸味能不能淡一些。
米饭放了一夜,好在也没味,她弄了几根葱和青菜切了,锅里放点猪油翻炒。
青菜弄的多,炒出来也要满满一碗。
她正吃着陈小和许红梅走了进来。
陈小闻着这个饭香馋的直咽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碗看“大姐你怎么早上就吃米饭啊?”
“昨晚剩的,怕坏了我就炒了。”
碗里也没剩几口了,陈娇娇干脆连都给了她。
陈小也不嫌弃,搭着碗边三口就吃完了。
许红梅也惊讶“你家还有米啊?”
“是我姐夫舅舅家给的,还有姐夫自己打工挣来的。”陈小见碗边有几粒米也给舔干净了,意犹未尽道“我去年原本都跟陈平说好了,等换粮的来了就换白米白面吃,谁想压根就没来。”
她吃完也不用陈娇娇动手,自己舀了点水就把锅和碗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