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容把手都放在自己的扎进腰带里的衣服下摆上了,结果没收到回应,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不解地看向一群小伙伴们,“有什么问题吗?”
一众成员瞬间齐刷刷看向林映空,封容:“……?”
林映空也是:“……”我什么都没说……
成员们:“……”你是没说,但是你的杀气已经说明了一切啊林助手qAq!
倒也不是他们不听封容的,平时他都是战斗在第一线的,他们都对部长大人的强悍和战力十分了解,只是自从在J市弄伤了封容之后,林映空简直保护欲空前膨胀,连出门按个电梯键都恨不得替封容代劳,更不用说这种具有一定危险性的“体力劳动”了,简直恨不得时时刻刻就让封容坐着,他自己去身先士卒以身代劳……
林映空也知道是自己最近紧张过度,搞得所有人都草木皆兵了,干咳一声清清嗓子,道:“没问题,部长……不过你真的一个人下水吗?”
在场其他人:“……”说好的没问题呢?
封容明白过来了,也是无奈了,“我记得在场的水系异能力者只有我一个吧。”水系的人才能在河底更快地反应过来,如果是其他成员有这个能力,他肯定也是会选别的人一起跟着去的。
林映空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在工作上他还真不好随便干预顶头上司的决定,只好道:“好吧,部长,你注意安全……”
他的尾音还没落下,封容就已经拽着衣服下摆反手把上衣脱了下来,但是他显然忘记了昨天晚上林映空的杰作,所以灵安全局一群部员们眼睁睁看到了部长大人结结实实的诱人的八块腹肌以及……呃,以及一枚某个心机man印在他后背蝴蝶骨上的鲜红吻痕,绝对新鲜出炉,童叟无欺……
“……!!!”林映空的第一反应就是跨前一步挡住封容的后背。
“……”一群部员们瞬间眼观鼻鼻观心,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但是两位领导真是战况激烈啊,口水ing。
“怎么了?”封容更加莫名其妙了,他怎么觉得今天的他家助手和小伙伴们都怪怪的啊?
“这个……”林映空也是有苦难言,他家部长是严禁他在任务期间给他留痕迹的啊,异能战斗这种事情最快报销的就是衣服了,被人看到的话……他分分钟会被禁止爬床的,简直是人生惨剧嘤嘤嘤嘤tAt……
什么这个那个的,一头雾水封容觉得无语了,也就不搭理他了,随手把靴子脱掉,压了压筋骨,就打算趁着太阳还灿烂的时候下水了,不然等到了傍晚时分,未知数可就多了,只不过……
封容扶额,看着他面前的林映空,“所以映空你还有什么事吗?”
林映空也觉得自己太婆婆妈妈了,不好意思地道:“部长,我的影兽跟着你吧?”
封容:“……”他以为恋爱会让人成熟,怎么他家助手的智商和情商貌似都退步了,年纪反而朝着老妈子发展了呢?
无奈之下,封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林映空的影兽像是暗色的光影一样钻进他的影子里,丁有蓝走过来帮他戴上红外线防水眼镜、微型耳麦和水下摄像机,封容对众人比了个“oK”的手势,试探了一下水的温度之后,就无声无息地钻进河水里去了,水汽在他下水的一瞬间就变成一层柔韧的水罩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将他的全身上下都笼罩其中,如果水里有什么东西趁机袭击他,只要不是超出他的实力范围太大,也只会从那层水罩上一擦而过,完全刺不中他的身体。
从水面到水底接近十五米的高度,就一条宽度才十多米的河流来说算是很深的了,封容一路下潜,岸上的众人就盯着丁有蓝的电脑屏幕,随时从封容戴着的摄像机里看他的行动以及周边的环境,随着水的深度的增加,下面的光线和可见度都在逐步降低,摄像机也自动调整成了夜视功能,画面立刻泛出一片绿色出来,搭配着水下绿油油的成片的水草,莫名地有一种恐怖片的即视感。
“那是什么?”费蓉突然指着封容右后方的一个突起的物体,因为是被淤泥和水草包裹着的,所以在水底光线昏暗的情况下看不太清楚,一般都会以为是石头而忽略过去,
林映空立刻对着耳麦另一头的封容道:“部长,注意你五点钟方向五十公分范围内的一块凸状物。”
封容回了一声“好”,就返过身来游向右后方,围着那个凸状物观察了片刻,突然就不动了,盯着摄像头的一众成员们立刻屏息,脸色变得严峻起来,离水边最近的祝孟天已经打算下水了,但是林映空摇了摇头表示他的影兽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时,封容冷不丁地伸出手,直接把那个凸状物抓了起来,动作之间带出水流激荡,一下子把那个物体表面的淤泥冲刷而去,露出一个圆球状物,以及一片灰质的白、两个凸起的角和森然对着摄像头的两个黑色窟窿,众人瞧着就愣了——好、好像是一个长着牛角的骷髅头啊?
封容盯着这个骷髅头也是一愣,然后对着镜头比划了一个手势,正在岸边的一群灵安全局成员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旁边的丛林里,速度简直跟逃命没什么区别。
要说是逃命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因为就在一群成员们跳进丛林里的同时,两道高高的水墙从水底阴影的两头猛地蹿起,瞬间将长长的河流截断,这其中的河水眨眼间从流动变成静止,底端猛地撞在其中一道高墙上,水流却没有因为地心引力而重新返回河里,而是像是被什么牵引了一样,以排山倒海的架势呼啸着冲向天空,在抵达山谷最高端之前,水流才开始下坠,下坠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又再度高高跃起,像是游龙一样在河流上空腾飞,可是这些河水却不是清澈的,反而是浑浊不堪席卷着无数水草的,因为在水流上卷的同时,这些水就如剃刀剃掉头发一样将河底的东西一铲而平,封容的身形也渐渐从水中显现出来,他就站在这条浑浊巨龙的底下,整个人笔直地踩在河底,周身围着水罩,将那些脚下或者飞起的淤泥污物全部挡在不远之处,他仰头看了一眼头顶飞腾的巨龙,两道水墙之外,一边的水位越吃越高,一边的河水渐渐干涸,封容并没有什么吃力的感觉,只是低下头来,看着脚下这片蔓延了一公里多的完全干涸了的河床。
总办外勤组的组员们和宗少贤一起探头往河床下面一看,然后就是一愣,眼里脸上全都是愕然的模样。
——因为在那河床底下,除掉还没弄走的残留的淤泥和倒伏的水草之外,这里连大颗一点的石头都没有看到,只能看到一片灰灰白白的、狰狞的、毫无尽头的尸骨,足足铺陈了一公里,一眼看去,令人毛骨悚然……
灵安全局一行人眼睁睁地看着这片多到数都数不清的尸骨,数量之多让见惯了血海尸山的他们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炎炎烈日里,一股寒意从脚底下不由自主地蹿起,钻进了骨骼里。
费蓉呢喃道:“ohmyGod,这是一个古战场么……”
就在鬼叫谷内气氛森然诡异的同时,凌霄镇内,红木客栈前的气氛也是十分古怪,因为有一个穿着道士袍、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的老头正站在那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在胡乱比划龙飞凤舞,道士袍在空气中飞扬,他嘴里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念着什么,衬着红木客栈门前的白布和白灯笼,让围观的镇民们都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红木客栈楼上的其中一个房间里,宜令和寒露也注意到了这个道士老头,寒露想了想,道:“这就是焦书音说的那个青伯吗?”
宜令也跟着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部长和林助手见过他,这个样子跟他们描述得差不多。”而且的确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他们正讨论着,视频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年轻女人,正是如今焦父失踪、焦母死亡后掌管着焦家的焦书音,她看到青伯的时候也是一脸诧异,然后快步走过去,挡住了青伯的动作。
“青伯!”焦书音疑惑地喊道,“你在做什么?”
刚才那些围观的镇民们怎么劝他,他都不肯停下来,但是如今焦书音一走过来,一开口,青伯立刻就停下来了,还把桃木剑背在身后,像是怕不小心刺到了她,青伯摇头晃脑地道:“阿音啊,我告诉你,你家有妖孽作祟!”
焦书音一愣,“什么?”
青伯见她没有第一时间附和,立刻激动地用干枯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边摇晃边激动地道:“你别不信啊,阿音,有妖孽!有妖孽要害你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