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刚毕业，张家乐就意识做游戏这条路出路很小。
面对一些大厂的封锁，自己这个小小的工作室根本没有把握杀出重围，更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他们的游戏买账。
大四的下半学期，张家乐就带领工作室的其他人做了一款小游戏。
就跟预期的一样，关注的人并不多，最后也被张家乐以成本价卖了出去，稍微赚了一些。
大学毕业后，张家乐就解散了原本的工作室，并不打算继续从事做游戏的工作。
这当然不意味着张家乐打算找一家公司给别人打工。
不出一个月，张家乐就再次联系到一批人，重新组建了工作室，不过这个工作室不是做游戏的，而是搞游戏代练跟陪玩的。
张家乐清楚的意识到随着网络的发展，一些行业就会水涨船高。
特别是随着时代的变化，端游开始走下坡路，手游的崛起，更是让普通人能够拥有更多时间去玩游戏，代练跟陪玩的存在就更有必要。
一些有钱的人并不愿意花时间在游戏上，又需要自己的号保持在一个高水准，所以就需要代练。
一些人平时觉得自己玩没意思，就花钱点一个声音好听的陪玩，无论男女。
这个工作室就是要一些实力不错的打手，以及一些声音好听或者是会用变声器的“声优”
工作室会统一接单，然后将单子甩给下面的打手跟陪玩。
同时，工作室会根据单子的难度进行不同程度的抽成，赚取中介费。
为了能更快起步，张家乐承诺给下面的人更低的抽成，也就是说他们能赚的更多。
而且张家乐还花了大价钱，让一些平台上面的主播帮忙宣传，让工作室前期能更被人关注一些。
做这么多确实很有成效，光是前两个月，工作室的单子就已经接满了，打手跟陪玩每天至少要花十二小时在游戏上面，原本的爱好也变成了工作。
为了扩大生意，张家乐又找到了更多的打手，也是为了增加效率，张家乐又给他们租了一个更大环境更好的房子。
张家乐的野心远不止如此，之后四个月赚的钱，也就是这半年的收入，再加上原本的积蓄，又抵押了一套家里的房子往银行贷了款。
这笔钱被张家乐用来开直播工会
一些大主播看不上他这家小工会，张家乐只能花钱培养一些小主播。
用工作室的钱去补工会这边的开销
毕业后一年
张家乐的工作室再次扩大一个层次，工会也有了起色，管理的几个主播人气都算不错，原本投入进去的钱也已经回本，抵押的房子也已经重新赎回。
……
海天大厦
二十层
张家乐通过电梯来到这层，输入指纹打开玻璃门走进办公的区域。
这层楼不仅有住宿的房间，还有办公的区域，整层楼都被张家乐租了下来。
就跟往常一样，张家乐跟下面的人主动打起招呼，客套一番后就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户前
张家乐看着脚下的街道，眼神越发的迷茫
相比于以前的贪玩，无所事事，现在的张家乐完全是一副成功人的模样，但是却如同失去目标一样。
略显无力地瘫坐在靠椅上
张家乐捂着头不自觉的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
那天同学聚会结束后，张家乐就带着季暖寒去了合伙人的家。
两人一直谈到很晚，到十一点的时候才回到家。
因为太困，张家乐洗漱完就直接睡了
也就是在张家乐睡觉的时候，季暖寒第一次查看了他的手机。
张家乐还是很信任她的，也将自己的锁屏密码告诉了她，一串很奇怪而且很特殊的数字。
季暖寒并不愿意怀疑这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人，但是今天同学聚会时，那些同学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是透过她再看另外一个人一样。
翻遍了wx跟qq，季暖寒都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她又怎么可能找到呢
张家乐在大学四年更换过手机，也更换过qq，原本的手机他依旧留着，留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留在自己记忆的深处。
即便一无所获，季暖寒依旧没有打消顾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不断的生根发芽
第二天一大早，张家乐一醒看了会手机，就起身去洗漱，然后就是做早餐。
自从同居后，张家乐几乎是将做饭做家务的事情全包了，他确实是一个很合格的对象，合格到挑不出什么毛病。
吃早餐的时候，张家乐就借口说有事，今天一早要出去一趟。
季暖寒答应了，趁着他洗碗的功夫叫了辆网约车，还让司机在小区门口等她，等多久就给多少小费。
张家乐离开后，季暖寒便迅速下楼跟了上去
他走地下车库，她则是快步跑到小区门口坐上网约车。
本来网约车司机是拒绝的，毕竟他不是出租车，但是在金钱的诱惑下同意了，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在季暖寒的要求下，司机便跟上了张家乐的车子。
也许是情绪有些不对，张家乐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车。
轿车驶离区中心，越开越是偏僻，没多久就停在墓园前面。
看着张家乐下车走进去，季暖寒有些不解，还是示意司机师傅帮她跟进去看看，自己进去容易被发现。
司机照做了，他跟着张家乐来到一块墓碑前
张家乐坐在了墓碑旁的石阶上，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好久不见，这么多年没敢来看你，对不起啊”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本科，你期望我去上的大学”
“你在下面还好吗？有没有想我？我很想你啊”
“你真是自私啊，明明这么喜欢我，又要把我抛下独自离开”
“我也是自私的，我在大学里面找了个跟你长的很像的人，我追到了她，就跟你以前一样，每次看到她就好像你没有离开我一样”
“我知道这有点不对，你肯定不会支持这做法的，但是我还是做了，对你也好，对她也好，我什么都做不好，对不起”
张家乐对着墓碑说了很久
声音很轻，旁边的司机也不敢走太近，并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许久之后，张家乐起身离开
司机在跟上去之前，看了眼墓碑上面的照片，就觉得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离开墓园后张家乐就开车走了
一上车，司机看到季暖寒的脸当即明白了过来，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小姐，您……”
见他开不了口，季暖寒便示意他带着自己去看看，司机也没有拒绝。
再次来到墓碑前
哪怕是一向自认为自控能力好的季暖寒，也有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情绪跟血压开始止不住地上涨。
确实很像，至少有个七八分
不同的是季暖寒更冷一些，不经常笑，看起来有些小严肃。
季暖寒给司机转账三百后，就示意他可以走了，对方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说这里打车难，自己一会可以载她回去。
司机看她的眼神透露出同情，季暖寒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看着那张照片，季暖寒很想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但是依旧没有取到作用。
出墓园的时候季暖寒控制住了脾气，不过是暂时的。
一回到家，季暖寒就控制不住脾气，看到什么就砸什么。
最先受罪的就是之前最珍视的合照
只要是能看到的，能砸的，都被摔到了地上
张家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满地的废墟，以及坐在椅子上不断大口喘气的季暖寒。
“怎么了？你没事吧？”
说着，张家乐就主动将季暖寒搂进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表示安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家乐确实是一个好男友，别人可能会第一时间关心屋内的情况，从而去指责对方，而张家乐的第一反应是去关心对方的情绪。
季暖寒抓住张家乐的上衣，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下。
听到她的抽泣声，张家乐还是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些安慰的话。
许久之后，季暖寒轻声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家乐用理所应当的语气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家乐，我今天上午没有在家，我跟着你出门了”
闻言，张家乐脸上的表情一僵
季暖寒接着说道：“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张脸？还是说你在透过我这脸看其他的人”
“我……”张家乐一时有点语塞
季暖寒自嘲一笑，道：“你从来就没有说过你爱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做梦的时候都会无意识地喊她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你就算是做男女之事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地喊她的名字，你说你不知道，我居然还信了”
也许是没有得到回应，季暖寒的情绪开始失控，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是真的有病居然会信你的鬼话，你这么喜欢那个死人你下去陪她啊？来找我干什么？你们恩恩爱爱要我做你们感情的替身？你跟那个死人一样都有病”
“够了！”
张家乐毫无征兆的打了她一巴掌
打完后他自己就有些后悔，想要伸手帮她揉一揉被打的脸，手却被对方打掉。
这一巴掌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季暖寒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两人爆发了认识以来最激烈也是第一次的争吵
说是争吵，其实就是季暖寒单方面的诉苦跟辱骂，张家乐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