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水壶里的浇在被子上,被子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亦发出了难闻的焦味。
可来人很快便是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么滚烫的水浇了下去,床上的人竟然没醒?
暗影处,那人的眸光冷了几分,他弯下腰,将床上的被子一把掀开。
床上并没有人,被被子裹住的只有塞进被子里的枕头而已。
上当了!
这人反应也迅速,可不等他缓过神来,却听门口传来了咔嚓的声音,赫然是铁栅栏又重新升起来了!
紧接着,他就看见一侧突然亮起了光来。
浅然站在他的身后,手上拿着一盏亮起的灯。
“等你很久了。”
浅然晃了晃手里的灯。
那人回过头,看向了浅然。
这是一张浅然未曾见过的脸,是一个穿着衙役的男人,相貌平平,眼中透着狠厉。
“你怎么知道?”衙役盯着浅然的同时,手却是摸上了腰间。
浅然扫了一眼,便是看到了衙役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这人在说话的同时,想要拔刀来杀她,可真是……心狠手辣!
“谁派你来的?”浅然没有正面回答衙役的问题,倒是反问了一句。
“你说呢?”那人说着,便是朝着浅然走了过去。
他一步步的接近浅然,手上却是握紧了腰间匕首的柄端。
浅然眸光微动,看在眼里,唇角却是微勾,道:“我怎么知道?总不能是那位侍郎大人吧?”
花时霈真想杀她,大抵不必这么麻烦,这个人背后的人,必定是她暂时不知道的人。
那人离浅然越来越近,再还剩几步之遥的时候,那人猛地拔出匕首,恶狠狠的说道:“去问阎王吧!”
这话说完,那人的匕首便是朝着浅然刺了过去。
浅然抬手便是将手中的灯怼了上去,匕首扎在了灯芯之上,四周瞬时黑暗。
那人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脑门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顿时,他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浅然扔了另外一只手里的砚台,转身去将屋里的几盏灯给点亮了。
地上那人的额头上有着鲜红的血迹,中间还有个血窟窿,正在往外面汩汩冒着鲜血。
浅然走到桌子边,看见被浇过水的白馒头已经变得乌黑了。她端着盘子,走到那人身边,将盘子里的水浇在了那人的伤口之上。
她淡漠的看了一眼,走到了铁栅栏旁边,抬手就去敲铁栅栏了。
刚开始敲了几下没人理,浅然索性回去拿了个铁质的香炉来,“哐当哐当”的敲个不停,愣是把睡觉的人都给敲醒了。
“你吵什么啊?”
“又是你!”
“水不是给你了吗?我还给你拿了馒头,你有完没完?”
“你再吵来吵去的我们真不跟你客气了!”
衙役困倦的走过来,一看见是浅然,顿时怒火狂飙。
浅然眼皮微抬,淡淡的说道:“开门,有人闯进来了。”
衙役开始没听清楚,听到后半句,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屋里躺着的那人身上,顿时脸色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