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城主府找传送阵?我劝你们最好别去。”
南星:“这是为何?”
“我在这破地城六十多年,见过不少想通过城主府传送阵出去的人,不过那些人去了城主府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们。”
“也许他们通过传送阵走了呢。”商陆觉得老王头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忍不住就回了一句。
“哈哈哈,走了这个词用得好。走去哪了呢?”老王头猛地一回头,看着南星和商陆,“那些不见了的人,他们的随身衣物不久后就会在城主府外拍卖。你说他们走去哪儿了?”
南星、商陆:“……”
“老王头过几天又该拍卖了吧?上次那个葫芦不错,可惜被城西的李二狗给抢了。”闲汉甲说完,狠狠地往旁边啐了一口唾沫。
“你要是不想出价,不如去争争诗会的头名,可以白拿一件。”老王头走过去,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子盖在了那口痰上。
闲汉甲赶忙也赶着往刚才吐痰的地方甩了点沙子,有些讪讪地说道:“我要有那才学,早去城主府吃香的、喝辣的了。”
这俩人的对话让南星听的五迷三道的,又是拍卖又是诗会的,还有城主府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止之前的问题没得到解答,反而又冒出了更多的疑问。
忽然,地面似有震动传来。南星和商陆同时抽动了鼻子,他俩都闻到了一股竹叶的清香,就是那种在竹林里经常闻到的味道,但这茫茫大漠哪里来的竹叶香味呢?
老王头拖着有些跛的右脚往茶寮门口走去,茶寮内的五人也都抬头看向了那边。
鼻尖的竹叶香味愈发浓烈,老王头站在茶寮门口略一张望,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有些哆嗦:“竹青大人,早知今日您要来,小老儿怎么也要去弄些紫叶赖草招待大人。”
被老王头唤作竹青的人,面容清秀,一身书童的小厮打扮,手上握着一根竹笛。竹叶的香味似乎就是从那笛子上散发出来的。
竹青没搭理老王头直接越过他走进了茶寮之内。茶寮里的闲汉甲乙也收起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坐正了身子,又将衣衫理了理。竹青扫视了一圈之后,视线落在了南星和商陆的身上,“城主有请,你们俩跟我走一趟。”
他说完话见南星和商陆都没动,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怎么?你们想违抗城主的命令?”
老王头在竹青身后没敢出声,只是朝着南星和商陆不停地挤眉弄眼。
“怎么会,城主有请不胜荣幸,烦请前面带路。”南星看明白了老王头的意思,那就是让他们跟这位竹青大人的走,既然城主直接派人来寻,想必躲也是躲不过的,索性去会会这个城主吧。
……
远看城主府,看得并不真切,这凑近了才发现,城主府居然是一小片建筑组成,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宫殿建筑群,亭台楼阁,飞梁斗拱,高檐立柱,青砖碧瓦。
穿过外围的绿洲水泊,竹青将南星和商陆带到了一处院落中。
“这是城主给二位预备的院子,你们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出来。摇动门口的铃铛,稍后便会有丫鬟过来。”竹青用竹笛摇摇指了一下,每个房间门口悬挂的小小铜铃。说完这些竹青转身就要走,却被南星拦了下来。
南星:“城主现在不见我们吗?”
“城主有空自会召见你们。”
南星:“城主什么时候有空?”
“城主有空时便有空了,客随主便,这个道理想必二位应该明白。”
南星没再多问,跟商陆一同进了院子,院落不大,在整个院子正中间有一泓清池,院子是环绕清池所建,只在一侧盖了几间连在一起的房屋。
推开房门,房间里的构造跟玄天门外门木屋的内部差不多。只不过这里的内间在右手边,用木质的月亮门配合拖地的帘子作为分隔。内间的床榻上,枕头被子一应俱全,南星用手一摸发现竟然是上好的锦缎被。
商陆将每个房间都查看了一遍,回到第一个房间后对南星说道:“一共有五个房间,每个房间的布置都一样。这城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南星摇了摇没回答。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城主这行为十分奇异,而且他是怎么发现自己二人的?之前坐进茶寮之后,南星一直留心看着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员来往。这破地城处处都透着古怪。
“奴婢给二位贵客请安,不知贵客可要用晚膳?”
丫鬟见门窗紧闭,生怕这次的贵客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没敢上前敲门,而是隔着门询问。
“晚膳里有鸡腿吗?”
“今日有烟霞雉,可以只取后腿肉入菜。”
烟霞雉并不入阶,是一种类似母鸡的禽鸟。它两条后腿很长,且十分粗壮,虽然烟霞雉失去了飞的能力,但因着这两条后腿,它跑起来那也是相当快的。
“晚膳送两份来,然后送三条……”南星感觉衣袖有动静,低头一看兔子扯着她的袖子,用毛爪比了一个五的手势,“送五条烤好的烟霞雉后腿来。”
“是。贵客若是没有其他需要,奴婢就先退下了。”
过了两刻钟,丫鬟带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家丁,将食盒提到了南星和商陆所在的小院里。丫鬟麻利地将四小碟和四大碟摆在了屋里的桌上。还别说,这城主府的晚膳还弄的似模似样,看着不必那些大酒楼的灵餐差。
在整个摆盘的过程中,除了食器接触桌子的声音之外,便只有院中清池里的浅浅水声。丫鬟做完这些,退出了房间,还带上了房门。南星悄悄支起窗户的一角,看到丫鬟带着那两个木头一样的家丁离开了小院。
“商陆,你感觉到了吗?就是刚才那两个提食盒的家丁,好像木头人一样。”
“那俩个家丁看着行动正常,但我观察到他们根本不喘气。”
“这点我也留意到了。”南星转头看着整抱着烟霞雉腿大啃特啃的兔子,开口问道:“兔子,你现在还能感受到药杵吗?”
“能,不过兔爷我觉得,在城主府里的可能不是药杵。”兔子一边说话,一边没停下往嘴里塞鸡腿。
“那是什么?”
兔子:“兴许是药杵做出来的丹药。”
“药杵还能自己做丹药吗?它……它不是个物件吗?虽说它有灵智,但是……”南星觉得兔子说的话又一次颠覆了她对药杵的观感。
“药杵跟了兔爷几千年,耳濡目染的学会炼丹也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