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了那两个男人,一颗心顿时全都凉了。. ( )
那两人正是她让人寻来的,混进府里企图配合李甲赢得叶芷蔚好感的市井混混。
镇国公看着下面跪在地上的两个男子,冷冷道:“敢到镇国公府里来撒野,你们可真有胆量。来人,将他们重责五十,交到顺天府尹绍大人那里去。”
两个男人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大老爷饶命,小的什么坏事也没做,求大老爷饶了我们这回吧!”
镇国公盯着他们道:“想要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说出是谁将你们带进府来,我便饶了你们那五十板子。”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道:“您说的可是真的?”
李氏重重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只闪过两个字:完了!
叶芷蔚唇边掠过一丝微笑。“我祖父说的话当然做数,你们要是再吞吞吐吐,错过了这个机会,可是要拖出去打板子的。”
两人将心一横:“回大老爷的话,小的是跟随你们府上一位管事的妈妈从府后门进来的。她还给了我们五两银子……说事成之后还有赏……”两人倒也痛快,把所有知道的一切全都说了,还从怀里拿出了五两银子放在地上。( )
“你们可认得那管事的妈妈?”叶芷蔚问。
两人紧张道:“若是看见,定是认得出的!”
镇国公让金管事将府里所有的管事妈妈全都找了来,两人辨认了半天,全都摇头。
李氏身边的管事妈妈躲在李氏身后,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叶芷蔚看到心中冷笑,你以为自己是鸵鸟么?把头藏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她一指李氏,“那里还站着一位管事妈妈。”
两人同时转头向李氏那边望去。
“是……是她!”
“对!就是她!”两人同时跳起来。
金管事毫不客气的一人给了他们一脚,他们惨叫着又跪了回去。
身为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竟然收买了外府人进来,其心可诛。
眼瞅着这把火就要烧到李氏自己身上了,李氏一咬牙,怒声对身边的管事妈妈道:“枉我平日待你宽厚,你竟伙同外人来害我!”木坑冬号。
管事妈妈一心一意为李氏办事,不想现在出了事,她全都推在自己的身上。
李氏对着管事妈妈咬牙切齿,趁人不备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就算不为你自己。( )你也要为你的儿子想一想……”
管事妈妈闻听此言,浑身一震,望向李氏的目光里满是绝望之色。
她还有个儿子在府上,今日若是她不肯替李氏承担罪名,只怕她那儿子便会遭到毒手。
想到这里,她只得低下头去,颤颤巍巍道:“一切都是老奴做的,那日大夫人因事责罚了老奴几句。老奴便记恨在心,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来……”
叶芷蔚轻叹一声,“管事妈妈,你跟随伯母多年,最是忠心,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这话就算是从你嘴里说的,我也不信。”
其实不只是她不信,屋里所有人都不会信。
管事妈妈跟在大夫人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这种出了事就把奴才推出去当靶子的事,以前他们也没少做。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着李氏,就连屋里的下人们也都眼中带着不屑,冷冷的望着她。
李氏刚才的做法,已经完全的凉了众人的心。
就连她身边最忠心的管事妈妈她都能够舍弃,对于其他人,她还有什么顾及的?以后谁还会跟着她做事?谁还会心甘情愿的听她差遣?
叶瑶琴被这压抑的气氛吓坏了,镇国公要是真的处罚了李氏,她唯一的依仗就没了。
想到这里她哇的一声哭起来,“祖父,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那块衣袖的布料不知是谁放在我的身上,一定是有人见不得我好,所以才施此毒计……”
“住口!”镇国公怒斥道:“谁会去陷害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算要陷害人家也选你三妹这样的,先前是闫程鸣,现在又是你的堂哥李甲,你成天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看到男人就贴上去不成?”
“父亲!”李氏从没见过镇国公发这样大的火,以前就算是他再不高兴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简直比用巴掌直接抽叶瑶琴的脸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可是……可是那衣袖真的与我无关……”叶瑶琴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今天三妹明明也去见李公子了,为何你们全都不信我……”
叶芷蔚心里的小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这种时候了,叶瑶琴竟还想着去咬她。
就在这时,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个小厮,气喘吁吁道:“国公爷,不……不好了……南王世子到府里来了。”
听了这话叶芷蔚险些笑出声来,看这小厮的模样就好像在说“狼来了”一样。
镇国公一愣,不解道:“既然来了,请进来便是,为何你这般模样?”
小厮哭丧着脸,道:“国公爷,南王世子进府时用手扶了一把门口左边的石狮子,然后……”
“然后怎么样?”
“然后那石狮子就裂成两半了!”
明宜堂里所有人全都被这话惊呆了。
什么?两半了?那可是石头做的,又不是用面捏的,怎么就会裂开了?再说府门口的石狮子是用来镇宅护院的,碎了的话,未免太不吉利。
叶东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到了李氏的身上,就因为她主事不利,自己女儿接连闹出这种事来,难道石狮子裂开是冥冥之中在给他的警告么?
就在叶东舟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幽幽的男声,“外人都道叶三小姐是个无依无靠的,本以为镇国公身为她的祖父,定是处处护着她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一袭月牙白锦衣闪进门来,语气冰冷。
在镇国公听来,这话恰似钢刀刮在冰面上,极其刺耳,但却令他无法反驳。
以前他一次次息事宁人,无非是想让家宅安宁,可是一味的遮掩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让事情一点点激化,最后到了难以收场的地步。
“堂堂镇国公府,竟连一个孤女也护不住,本世子不得不考虑要向皇上递折子,提前娶她过门了。”风暮寒唇角抿成一线,带着抹孤傲,“你们既然护不住,那便由本世子来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