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灯光下,桌案上还摆放着准备要大帅要看的东西,纸张也摆放在桌上,钢笔放在一边。
泛黄的纸上是强劲的字体,只不过还未写完而已,钢笔的墨水有一整块儿滴落在纸上,墨水周围是已经干涸的样子。
桌旁的椅子上,军官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衣服整齐,只有领口的扣子微微解开了两颗,是随意的姿态,他身子微微侧着的姿势,头部靠在椅背的一角,往后仰的状态。
额角有鲜红的血液痕迹留下,只在白皙太阳穴处出现,血液红的鲜艳,干涸之后隐隐泛着深色,最后隐没在发中。
大帅眸光微瞪,像是本来熟悉的人做出了他所没见过也不曾想过的举动,从而露出的惊讶表情。
他穿着浅色的衬衣,胸口处被染红了一大块儿,手垂在腿上,被他身前的桌子挡住。
在昏暗的环境中,这样的情形足够给人以惊吓的样子,更何况这还是整个邺城区域的掌权者。
邺城这一区域的掌管者并不只是管理邺城一个地区,而是邺城为这周围五个省中最大也最繁华的地区,从而这样称呼。
现在霍大帅以这样被害的样子在守卫严密的府中,足以震惊整个邺城区域,甚至更大的范围的人。
管家哆哆嗦嗦走近,的将手伸到霍大帅的鼻间,一瞬间管家指尖比冬日里的冰凌还要冷。
人已经没了呼吸。
拖着已经软了的腿,管家慌忙叫医生过来,万一还能抢救呢。
顺便让人把整个霍府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堵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来不及缓一口气,管家就让瘫软在地上的司机送他去警署。
司机瘫软着胳膊腿儿,害怕霍大帅的死会和他扯上关系,又害怕管家会因为他的不配合而直接把他杀了。
一路苍白着脸将管家送到了警署。
由于此刻已是夜晚,警署里本就没有几个人,他们过去时,警署漆黑一片。
紧急时刻管家忽然想起了霍大帅的命令。
便前往洛元槐宴请邺城众位叫的上名头的人的地方,去寻找警署长。
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洛元槐听到管家的话,大脑空白了一瞬间,不知道是在感叹自己还有机会躲过今晚这一劫,还是在惋惜难过他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警署长遇事冷静,听到管家的话,也不再劝说着让洛元槐主动伏法,直接让人把他拷上,先行送到警署。
洛元槐原本微醺的醉意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早已消失不见,只是脑袋还有些混沌,一时没有从今天的事情完全清醒过来。
就那么被强制性的带走了。
梅逊雪不知何时站在了房间的一角,几乎没人注意的地方,却能够将这一切揽入眼中的角度。
他眼睫低垂,没什么表情,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拿出手帕擦拭着纤长的指。
貌美军官像是轻轻倚靠在墙壁上一般,重力集中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微微放松,整个人的状态有些懒散。
静静地站在角落,有种无害的感觉,但垂下眼睫被遮挡住的眸光却深沉,暗的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