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天见柚子拒绝他,只得郁闷的抬头看看上面的猎狗还在不在,幸运的是,大鸟飞走后,那五头猎狗也跑了。
“走吧!走吧!我们得赶紧去哈二城,不然天都黑了。”葛三天性情乐观,不一会儿便将虎王的事抛之脑后。
水月英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经过一场有惊无险的战斗后,两人一鼠重新启程赶路。
然而,直到天黑,他们还未能走回大马路。
而且,葛三天今天的运气好像用光了,不仅路没找着,还下起大雨来。
无奈之下,葛三天和水月英只能呆在一处石壁下躲雨,而此时两人的衣衫皆被淋湿。
衣服湿漉漉的,葛三天想将上衣脱掉,却又担心水月英会介意,虽然此时已经天黑。
“那个,水月英,我可以把衣服脱掉吗?……就脱上衣,这穿的太难受。”葛三天尴尬说着,其实他是担心自己会感冒,他是人类,不像半月族那般体质好,万一生病了,被水月英察觉到异样就不好办了。
水月英沉默一会。
“你,脱吧!我……不看你。”水月英的声音有些慌张。
“那我脱了?”葛三天再次问,这孤男寡女的好是尴尬。
水月英红着脸点点头。
在葛三天脱掉上衣后,柚子看了看葛三天,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毛发。
“阿拉也难受,阿拉也想脱,可惜阿拉身上穿的是真皮毛衣,脱不掉。”柚子可惜说着。
水月英听后噗嗤一笑,她觉得葛三天的这只妖兽挺特别的,跟葛三天一样。
葛三天第一次见水月英笑得如此真诚,不禁说道:
“我第一次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看来这一趟危险之旅也挺有价值的。”
葛三天将水月英当成朋友,所以才会为她感到高兴。
水月英听到后羞涩地低下头。
不过,天黑,视力有限,葛三天并不知道水月英此时的表情。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跟我聊聊以前的事情?”
葛三天对水月英的经历还是有些好奇的。
水月英抬起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
“嗯!”
葛三天见水月英答应,主动靠近水月英,他怕离的远,听不清楚。
水月英并没有介意,反而小声的讲述着自己的往事。
“三年前,与人类的战争结束后,我跟随父亲来到半月神州中部地区谋生,当时,那里还是一片荒芜之地。”
“力量强大的修炼者将普通民众聚集起来修建城池,我和父亲被安排去挖岩石,为了跟上城池建设需求,我们整日整夜不停的挖运岩石,然而我们收获的食物并不能填饱肚子。劳累伴随饥饿,久而久之,我们那里挖岩石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父亲非常照顾我,最苦最累的活他去干,吃饭的时候总是分一部分给我,跟我说,他饭量小,足够了,而我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
“我经常问父亲我们要挖到什么时候,父亲一直回答同样的话,他说,城池建好后我们就不用挖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我每天都盼望着他们跟我们说,岩石挖够了。”
葛三天静静的听着,少见的不说话。
“终于有一天,我们的区域发生暴乱,那些人厌倦了挖矿,为了宣泄不满,他们聚集起来,到处打砸,不仅砸工具,还打人。”
“他们盯上了父亲和我,父亲拉着我一直跑,往城池跑,我跑不动了,父亲就背起我继续跑,可是,我们还是被他们追上。”
“他们将我和父亲分开,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殴打父亲,打完父亲后,他们转移到我身上,他们撕烂我的衣服,我大声呼喊父亲,可是父亲被他们按住,我拼命反抗,可是力气却不如他们。”
“挣扎中,我看到了父亲绝望的眼神,我努力让自己笑出来……”
葛三天听着非常揪心,他想安慰水月英,可他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不过,水月英大概也是希望有一个聆听者,能聆听她内心的声音,能理解她的内心,所以葛三天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打断水月英讲述。
“好在,最后我们得救了,修炼者们赶到,他们将暴乱的人全部杀死,我就在旁边看着那些人死去。”
“再后来,父亲和我被调到一个清闲的岗位,我们终于不用继续挖岩石了,我们又能吃饱饭。”
“没过多久,城池建好,我们所有人都住进城中,从那天起,父亲和我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去赚取食物。”
“一开始,有人在山林里打到美味的猎物,大家知道后,纷纷跑去山林打猎,可是却惹怒了山林的妖兽,去打猎的人,有一些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大家都不敢去山林了,胆大的也只敢偷偷摸摸去。”
“因为以前岗位的原因,父亲认识不少朋友,正逢当时半月城发行货币,父亲便和朋友们一齐外出闯荡,把我留在城里。期间,父亲偶尔会回来看看我,把他在外面遇到的各种新奇的事情告诉我。”
“父亲和他的朋友们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走遍整个半月神州,期间积累不少财富和人脉。”
“再后来,他们成立武林镖局,父亲因为资历最老,所以当了大掌柜。”
“不过,自从成立武林镖局,父亲经常和一起合作的朋友吵架,之后,武林镖局越做越大,加盟的当家越来越多,吵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父亲从来不贪图钱财,不会为了钱财而争论,直到我成人进入武林镖局后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吵架。”
“父亲和朋友行走江湖之时,发现一片能制造成火药的原石矿地,父亲的朋友想开采矿地,制造成武器贩卖,但是,父亲却极力反对。”
“父亲跟我说,武器卖出去肯定会有人使用,肯定会有人被伤害,所以他不会允许贩卖武器。”
“矛盾愈演愈烈,父亲甚至和朋友反目成仇,父亲是镖局的大当家,他们不敢对父亲下手,但,为了打垮父亲,他们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无意中听到父亲的朋友吩咐我家的仆人,让仆人在我的饭菜里下药,他们并不是想毒死我,他们只是想让我变成疯子。我没有告诉父亲,那天,我偷偷把饭菜倒掉。为了不引起怀疑,从那以后我便开始装傻。”
“我跟随着父亲,经历了战争,经历劳役,挨饿,风餐露宿,我知道父亲内心的想法,同样我也支持父亲,我以他为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