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左右看看没有东西可以当目标,无奈的从自己腰间取下铁饭盒,放在一块石头上。
那么好的东西放在那里当靶子,荫奈特勒的亲卫们的心在流血啊。其中一个亲卫忍不住走出来,拿着羊皮做的水囊指指铁饭盒,又指指自己的水囊,意思是用水囊换那个铁饭盒。
荫奈特勒老脸羞的通红,不过他知道草原上的物资稀缺,这种罐子对他们的诱惑实太大了,自己下属做出这样举动并不意外。
李杰看到亲卫的动作和荫奈特勒的表情,于是对卫兵说道:“换给他吧!回头去领一个!”
卫兵点点头:“是!指导员!”
荫奈特勒用突厥语骂道:“人家答应和你换了,还不换上滚回来?”
那个亲卫非常高兴的把羊皮袋放在石头上面。
荫奈特勒把枪口对准亲卫,对他来说这太丢人了,另外他想试试这东西威力怎么样!于是他扣下了扳机。
指导员密切关注着荫奈特勒的动作,他看到荫奈特勒抬手,他就知道荫奈特勒要对这个突厥人下手。
放在以前,一个亲卫的性命本就不值钱,死了就死了。现在这个突厥亲卫已经是沈阳的人,是不允许被这样没有经过审判的就被处死。
他在荫奈特勒扣动扳机前,把他的手顶上天空。
“呯!”子弹朝天空飞去。
韩孝基铁青着脸,从荫奈特勒的手中接过手枪,说道:“你鲁莽了,你快谢谢陈指导员,是他救了你!”
荫奈特勒吃惊的看着韩孝基,对他来说,处决自己的亲卫,这是自己的权利,这个人干涉他的权利,怎么就成了救了他?
荫奈特勒想到这里也阴沉的问道:“怎么就成了他救了我?”
韩孝基说道:“沈阳的律法森严,比隋法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对杀人尤其严苛,你知道你这枪打出去,你不仅前途被打没,而且很可能一辈子都被流放遥远的蛮荒之岛。”
荫奈特勒:“他是我的兵,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们无权干涉!”
韩孝基摇摇头说道:“你错了!我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开始,你就无权处置他们,他们从那一刻起就是沈阳的人,只有沈阳的律法才能处置他们。”
荫奈特勒皱皱眉头:“这是什么道理?”
韩孝基看看指导员,指导员说道:“沈阳的法律规定,凡是进入沈阳的所有人都归沈阳律法管辖。”
荫奈特勒:“所有人?如果突利可汗犯法也受到惩罚么?”
指导员:“是啊!不仅是突利可汗,就算沈阳王本人也要惩罚!”
荫奈特勒:“这样说来,我真要谢谢你?谢你救了我?”
指导员:“不用,我们未来同生活在沈阳制下,我们要相互扶携。”
韩孝基把手枪交还给荫奈特勒说道:“你我相识20多年,你觉得我会为一个不相识的突厥人,驳你面子么?”
荫奈特勒把右手放在腹部,鞠躬90度,对指导员谢道:“多谢你的出手,让我的兄弟免死于我的怒火之下。”
荫奈特勒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的道谢不是为指导员阻止他犯错,而是说救了兄弟一命,这样承认自己错误,又挽回自己在亲卫中留下的裂痕。
其实很讽刺,三人说了半天,那个突厥人居然不知道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荫奈特勒按照韩孝基的指点下,三点一线,在羊皮袋上留下几个孔洞,流水潺潺。
韩孝基对荫奈特勒说道:“我就不留你了,2天后,就是大后天早上,如果你没有带部队投诚,那么,我们就进攻,到时候,刀枪无眼,别怪我!”
荫奈特勒笑道:“听说沈阳的好酒非常的烈,如同一样,我怎么能错过?”
韩孝基呵呵笑道:“不仅有白酒,还有红如琥珀的红酒,等你来品尝。”
荫奈特勒:“还有好马,我喜欢你们的好马!”
韩孝基:“这好说!”
荫奈特勒:“走了,准备好酒,等我回来喝!”
韩孝基:“等你回来一醉方休!”
看荫奈特勒他们离去,圈起的灰尘滚滚。指导员说道:“没有想到,我们想什么,就来什么!这荫奈特勒,会把部队带过来么?”
韩孝基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他从来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
指导员:“你怎么不早说,我就不给他手枪了,我还想他保护好自己,把5万军队带过来。”
韩孝基嘿嘿笑道:“你这枪给的好啊!他不带兵投诚,我们杀他的时候,可以毫无心理负担!投诚了,他对我们的武力有个好了解,打消他的冒险。”
指导员:“你说冒险!如果他诈降怎么办?”
韩孝基:“诈降啊?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指导员:“你有数就好!”
荫奈特勒越过呼延谷,抽出手枪,反复查看,这武器的威力实在太大了。
他开始踌躇了,这投诚和他想的投诚不一样。以前的投诚就是表面上对皇帝表示忠心就好,最多送点贡品。自己回到部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自在的。
但现在听到韩孝基他们的意思,投诚后就要离开中间的部落,到沈阳定居。自己拥有的那些特权统统没有!杀个奴隶还要判刑,这日子是自己想要过的么?显然不是!
自己不投诚,打又打不过沈阳军队!自己该何去何从?
沈阳军队3天后没有收到投降的消息,3天后就要进攻!自己能够抵御?
逃?往西逃?那是不可能的,往西,颉利的大军在,上去自投罗网?这显然不能这样做。
过大河往大唐跑,想大唐投诚?大唐给不了自己想要的钱,当然自己还是能控制自己的部族,毕竟有军队就有一切。可这过黄河怎么过?
还有一个就是穿越大青山,回到自己的封地,静待其变。等草原局势明朗了,自己看看手中的东西能不能换个好价格。
荫奈特勒决定穿越大青山,回到自己位于大漠深处的牧场,等待草原的变化,等待对自己有利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