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众满心忧虑的大臣中,却有人心中十分欢喜。
“娘!我们多年经营,果然有用!从前见女皇一直龙体康健,我还以为她并未受到药物影响呢。”乌紫月神情激动地道。
“小声些!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母女俩做的事情吗!”乌尚书训斥道。
“女皇现在卧床不起,哪有心力去调查我们呀!”乌紫月道。
“万不可掉以轻心,她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乌尚书瞥了乌紫月一眼,道:“若是日后成事,一定要好好对待你哥哥。”
“知道啦!哥哥蛰伏在皇宫多年,受太多委屈了,以后我定会为哥哥寻个好人家,让他过一生富贵日子。”乌紫月眸子闪烁,道。
“嗯,他自小就被我送到庄子里,吃了太多苦。这次若不是他想办法给女皇下药,我们的事情也不会进行的这般顺利。”乌尚书道。
乌紫月连连点头,随后又吐槽道:
“女皇真是脑子不清醒,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让她那个废物妹妹来暂代朝政!”
“她突患恶疾,却不知原因,身为女皇,她自然要考虑这次她万一有什么不幸,谁能成为大棠下一任女皇。而她膝下无女,相比于挑选宗亲的孩子,她肯定会让自己的妹妹暂代朝政。”乌尚书道。
“所以,娘早就已经算到了今日?”乌紫月赞叹道:“您真是料事如神!”
“是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没事儿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乌尚书道。
“我这不是为了和王爷打好关系嘛!”
乌尚书瞥了乌紫月一眼,没说话。
她这个嫡女心计还不如他送进宫中的庶子,只可惜,他是男儿身,就算再培养,也无法继承她的衣钵。
“你这几日时刻准备着,那废物王爷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要闹得满城皆知,让百姓们对她暂代朝政表示不满,我会适时在朝堂上煽动其他大臣,一同上书奏请陛下取消王爷的暂代朝政之权。”乌尚书不放心地叮嘱道。
“是,娘放心!”乌紫月道:“不过,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娘能不能留她身边那小侍卫一条性命?那小辣椒,我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没出息的东西!”乌尚书顿时怒斥道:“这大棠都要到我们手中了,天下男人不是任由你挑选?你此时不知谋划,竟然还想着王爷身边的人!”
乌紫月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心中却有些不以为意。
一个废物王爷而已,在她娘的谋划下,定然不堪一击,用得着这么严肃吗!
……
从第二日起,乔安渝就开始每日进宫上朝、处理政务。
好在女皇向来勤恳,留给乔安渝处理的都是一些小事。
若是没有人刻意捣乱的话,乔安渝甚至可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做出什么决断。
可有乌尚书在,事情明显不会进展的这般顺利。
第四天,乌尚书就在朝堂上上奏了靖南流民之事,询问乔安渝该如何解决。
乔安渝说等她思考一下,询问一下太上皇,再做决断。
结果,乌尚书却一直嚷嚷着流民之事十万火急,拖不得。
乌尚书一派皆跪地求乔安渝给出决策,解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说得那叫一个言辞恳切。
乔安渝:……
要不是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用自己‘敲诈’来的金银财宝做好事,可能还真会被乌尚书欺骗,以为这是一件连半个时辰都等不得的事情。
可奈何,她向来有救济灾民、贫苦百姓的习惯,上次从乌紫月几人身上搜刮来的金银财宝除了那个顾家的玉佩外,其他都换成银子用来购置物品,安置靖南流民了。
也就是说——
靖南流民已经是两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而乌尚书却一直隐瞒不报,怕是早就想好要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了。
乔安渝在众朝臣的恳求下,终于开口放话。
虽然乔安渝明显肚里墨水不够,无法做到引经据典、字字珠玑,可她所说办法确实可行,且条理清晰,按她的话来实施,当真可以解决靖南之难。
无论是不是乌尚书一党,在听到乔安渝的话后,都难得露出几分惊愕来。
毕竟……
在她们心中,乔安渝定是要想个什么逃脱的办法,等太上皇给出明确的办法,她才能解决靖南之难。
不少人都知道乌尚书未必不能解决这件事情,她其实就是想试探乔安渝的实力。
所以,其他人也都保持缄默。
却没想到乔安渝竟然给了她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乌尚书的脸上。
乌尚书没想到自己精心设置的困难障碍竟然被乔安渝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这瞬间,乌尚书心中突然有些慌乱。
就好像什么隐隐脱离了她的控制一般,这个王爷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蠢。
她面色十分难看,只能先领命,准备等待下朝之后,再寻它法。
只是……
在宣布退朝之前,乔安渝却是突然看向了乌尚书。
“乌尚书,靖南流民的事情,是何时传回京来的?”她问。
乌尚书心中一凛。
难不成她知道些什么?
“是近日。”
这一切她早就打点好了,就连女皇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更别提乔安渝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王爷了。
想到此处,乌尚书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些许。
“靖南可是离京城隔着很远的距离?”乔安渝看向朝堂的其他官员。
大家不明所以,但还是陆陆续续给出了乔安渝答案。
车马日夜兼程的话,不到一月时间。
“驿道进京的话,差不多半月即可到达。”
在听到这个回答后,乔安渝面色一沉,眉毛紧皱,怒声质问道:
“既如此,为何三月前的事情,乌尚书会在此时才拿到朝堂上与本王讨论?”
乔安渝此话一出,整个朝堂朝臣皆是满目震惊。
“这不可能!”乌尚书矢口否认。
乔安渝缓缓从高台上走下来,在乌尚书面前站定,双眸像是能看破乌尚书的伪装般,语气危险地道:
“是靖南之难不可能是三月前的事情,还是……本王不可能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