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尘精神一振,问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有找到凶手吗?”
符业让赵逸尘稍安勿躁,说道:“师兄是死在阁主的面前,按照阁主的说话,师兄的致命伤是剑上,并不是符印造成的伤势,这就暂时排出了司徒龙亲自动手的可能性,只能够是其他人下的手。”
赵逸尘说道:“可是司徒龙的嫌疑依然很大!”
符业点头赞同道:“没错,就算不是司徒龙亲自出手,也很有可能是他买凶或者雇凶杀人,甚至有可能是他身后的十九皇孙派的人。”
符业这么一说,赵逸尘不免回忆起来那一天和赵息见面的情况。
“在和赵息见面的时候,我隐约感应到屋内不止我们这些人,还有其他的人在,能够隐藏得如此之好,应该是一个修为不低的高手。”
那一天赵逸尘用了玉葫芦探查赵息的心思,还顺带感应到了房间内其他人的心思,除了华鹭和符业之外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只不过玉葫芦没有探查到任何心思,而当时情况不容许赵逸尘探查更多时间的记忆。
之所以说那人是高手,是因为当赵逸尘探查到他的时候,真的没有感觉得任何心思,只有眼前的景象,真正的做到了心如止水,单凭这样近乎媲美死人的心境,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同样的赵息也是如此,他心思想的东西和他嘴上所说的几乎完全一样,这赵逸尘无从判断赵息究竟说的是真是假。
这是赵逸尘得到玉葫芦之后第一次吃瘪,能够控制自己心思的人不是不存在,这让赵逸尘对玉葫芦的依赖少了很多,凡事都要靠自己,外物有时穷这个道理还是很有用的。
像是赵息和房间里的那个高手这样的人能够通过训练控制自己的思想,如果没有特殊手段,自己无法得知他们心中真实的想法,而想要知道更长远的记忆,需要赵逸尘专注的将灵气灌注到玉葫芦中,控制灵气的运转,可是在很多情况下,并不允许赵逸尘这么做,因此玉葫芦的限制让赵逸尘有些纠结。
符业回想了一下当天的情景,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于是问道:“你确定?”
赵逸尘点点头说道:“十分确定,那人十分擅长隐蔽,寻常的探查方法不能够找到他的行踪,我也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才发现他的存在。”
符业没有继续追问,每人都有着自己的底牌,过多的追问只好招来别人的不喜。
“说说你查到的结果。”
符业说道:“我去探访了之前师兄遭遇袭击的地点附近的居民,他们告诉我周围曾经有一伙山贼盘踞着,但是近段时间却销声匿迹了,我寻思着可能呢会有线索,就按照居民的说法前去探查,发现了那个山贼寨子已经废弃了。”
“废弃了?是不是他们换地方了?”赵逸尘问道,山贼更换盘踞地点这个情况还算是普遍,当一个地方没了油水,或者有硬点子无法解决的时候,山贼往往会第一时间选择迁徙而不是坚持,他们做山贼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钱财和生存,不可能为自己的财路和性命而坚持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符业却摇摇头说道:“不!他们被人杀了!”
“什么?被人杀了?”赵逸尘惊道。
符业点点头,说道:“是的,被人杀了,我去城主府那里偷偷查过,那一伙山贼有一百二十一人,山寨中有一百多具白骨,也有野兽的来过的痕迹,少了那几具的尸体有可能是野兽拖走吃掉了。”
赵逸尘想到一种可能:“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人趁乱逃走了?”
符业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们的人手太少,无法铺开来查这件事。”
赵逸尘疑惑道:“可是你怎么肯定师兄的死和他们有关?”
符业说道:“也是那附近的居民提供的消息,在师兄遇害的那天晚上,有人看到那伙山贼下山,本来山贼下山是经常的事情,可是有人看到那些山贼打劫的地方出现各种颜色的光芒,在夜里特别明显,这个特征让不少人没有忘记。”
“特别的光芒?在夜里有各种颜色的光芒就很有可能是各种灵宝或者符印的施展才会做到这种程度。”
“确实如此,我去到了现场发现,现场被人掩饰过,但是有一些细节却被遗漏了。”说完符业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形状怪异,颜色驳杂的琉璃。
“这是?”
符业点点头:“没错,这是那天留下的痕迹之一。那块地方是沙地,而在这沙地下我找到了这块琉璃。”
沙子遇热会融化成为琉璃,只不过因为材质的原因透明度和颜色有差别,但是很清楚的是,没有高温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也就说明了当天那里爆发了一场战斗,有人用符印或者灵宝激发了强大的火焰,导致沙子被烧灼成了琉璃,巧的是掩饰战场的人忽视了这个关键点,被符业发现了。
“老师也曾说过师兄身上有一个灵宝能够激发出来强大的火焰进行对敌,而师兄对于火焰符印也是极为擅长,这很有可能是师兄留下的痕迹。”
符业说道:“问题又绕回来了,只有找到那些山贼的线索,我们才能够进一步的调查出当时的情况。”
符业看向赵逸尘,赵逸尘心里明白,是时候要和城主华宁越摊牌了,只有借助他的力量才能够查出来究竟山贼有没有幸存者,而幸存者究竟在哪。
“可是我们不能把宝押在这一块上面,万一整个山寨都没有留下活口,我们会浪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在这件事情上面,得不偿失。”
符业没有说话,他知道赵逸尘这么说的时候已经有了想法。
“老师在和我复述师兄的死状时,有刻意指出照成致命伤的武器是一把窄剑,剑上还带着锯齿的奇形兵器,而且受伤的位置在身侧,应该是师兄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袭击,才导致重伤的,这人一定是一个潜伏高手。”
符业眼前一亮,惊道:“难道是你说的赵息身边的那个高手?”
赵逸尘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直觉告诉我很有可能是他,师兄出事前已经是气象境巅峰的修行者,想要杀他除非能够在修为上碾压,而在符印阁内,能够匹敌师兄修为的只有司徒龙,而司徒龙不可能亲自出手,这样一旦暴露了,他这个大长老也做到头了,而且他也不能将这种把柄交给别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司徒龙背后的人派出的人手做的这件事!”
符业被赵逸尘的话一句点醒,如果按照赵逸尘这么说的话,那么就能够说得通了。
“但是这个要怎么查?你也说了,赵息身边的那个高手平时隐藏的极深,没有特殊的方法连他的存在都探查不到,更别说去查他的出手方式和使用的兵器了!”
符业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不成你要亲自去引他出手?”
看到赵逸尘坚定的眼神,符业连连拒绝道:“不行,不可能,阁主派我来是为了保护你,你若是出事我怎么和阁主交代!?”
赵逸尘笑道:“有什么危险的,不就是引诱他出手吗?算不上什么危险的大事,不会危及性命的!”
符业坚决不同意道:“不可能,我不同意,你师兄他遇袭的时候已经是气象境巅峰的存在,他都被那人杀了,何况你现在修为只是气象境初期而已,你去不是送死吗?”
赵逸尘笑着说道:“你仔细想想,若是那人修为和实力能够碾压师兄,他何至于让那群山贼袭击师兄的队伍,再从中偷袭,而不是直接正面强杀,只能说明那人的实力强的有限,至少没有信心能够正面击杀师兄,而面对这样实力的修行者我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符业都有些被赵逸尘说服:“可是你要怎么让他对你出手?”
赵逸尘眼睛看向窗外,那个方向正是司徒龙的居所,他眼中露出一丝冷意:“那就要问司徒龙当初是为了什么要杀害师兄,还是挑那种时刻了!”
符业回忆了一番,说道:“当时是符印阁内普遍认为阁主没有突破的希望,大限将至,而阁主又属意师兄接任阁主之位,而且阁内的弟子和长老们对于师兄的才能颇为认可,一直希望能够在阁主之后接任的司徒龙心有不甘,才会下的手。”
赵逸尘说道:“其实司徒龙的心思已经路人皆知,可惜没有证据,大家只好作罢,而师兄的事也只能归结到被人劫道。不过司徒龙这一手玩的实在是高明,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个站在他这一边,偏偏被他翻了一盘,真是厉害啊!”
符业点头说道:“司徒龙确实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难道你要复制当年师兄的情况,让司徒龙再次刺杀你?”
赵逸尘笑着夸了一句道:“真是聪明,一猜就中,只要复制出来那样的情景,我相信司徒龙会再次出手!”
符业质疑道:“可是司徒龙已经出手过一次了,他不会对同样的情况产生怀疑吗?”
“司徒龙在那种完全不利于他的情况都敢毅然出手,逆转局势,有过一次成功的经验只会让他的双眼被胜利蒙蔽,看不到事情背后的真相,能够成功一次,就能够成功第二次,而这一次成功之后将会一劳永逸,老头子在短期之内也没有了再制衡他的手段,符印阁真正的可以称为他的一言之堂,只手遮天,等到老头子腾出手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符业还是有些疑惑道:“可是要怎么营造出这一个局面?上一次大师兄的情况可以说是无数巧合堆积成的一个结果。”
赵逸尘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片刻之后说道:“那就要看看接下来司徒龙怎么出招了,只要我们把他逼到不得不出手的境地,他便不会怀疑,而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