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抓干净,弄死了,本王要他们灰飞烟灭。”凤清尘气得面色发白,那是气到了极点。
黎刚速度去捉那捣乱的老鼠,没想到他堂堂暗卫沦为捉老鼠的小厮,不禁有些感叹,大材小用了。
凤清尘冷冷的看着黎刚将那三只老鼠捉住,鄙夷的看着黎刚的手。
“来人带下去,用刑三种。”
黎刚还有些发怔,看到从暗处出来的暗卫将他的双手背后挟持住,动弹不得。
原来主子是要将他带下去,眼神黯淡了几分,不过依然恭敬的说道。
“属下告退。”
凤清尘冷冷一挥手,黎刚便被迅速带下去。
黎刚是暗卫首领,挟持带他下去的人是他的属下,那几个暗卫有些沉重的悄声对他说道。“主子命令,兄弟们不得不从,首领见谅。”
黎刚郑重说道,“理所当然,不怪兄弟们。”
“主子要对首领用刑,三种,请首领保重,兄弟们会手下留情。”几个暗卫轻声说道,对首领的遭遇很同情和不忍。
主子向来手段狠毒,对自己的人更是如此,手底下的兄弟们都惧怕主子威严,所谓用刑三种,便是拉入暗牢,鞭笞,火刑,水淹,这些都是折腾死人的法子,实在不敢继续往下想。
“不必留情,不要连累自己,主子安排了任务,你们先行一步,等我受刑完毕,再去与你们回合。”之后黎刚便将调查三王爷的事情吩咐了下去,一脸的刚毅,不畏惧刑法。
几个暗卫对首领的遭遇唏嘘不已,皆是同情,不知首领触犯了主子什么样的禁忌,落得这番境地。
其实黎刚心里清楚,他是犯了一条大忌,那就是知道了主子厌恶老鼠,甚至恶心到不去动手抓那些东西。
此时凤清尘的整个脸都是阴阴的,背影看起来多有些骇人。
凤清尘心里非常的气愤,因为他认为能做出送老鼠当做新婚贺礼的恶作剧,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做,那就是凤清歌那个顽劣不堪的疯子,竟然挑衅他,而且竟然知道他最厌恶老鼠,这明摆送老鼠是恶心他。
凤清歌这个疯子,势必要除之。
这时候偏偏有几位姬妾来书房找二皇子,争宠,纷纷想着拉二皇子去自己的房里成恩泽,只要怀上了二皇子的种,地位能巩固,有可能还会成为二皇子妃。
今日是二皇子迎娶侧妃的日子,她们各个蠢蠢欲动,本以为今夜没戏,二皇子会留宿在侧妃房间,没有想到二皇子竟然独自一人在书房。
她们现在自然是不知道新侧妃秦千羽已经被杀了。
几个姬妾殷勤的拿着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参茶,喂二皇子吃。
有两位姬妾比之其他是受宠的,随意的坐在二皇子腿上,准备撩拨二皇子。
柔声细语道,“二皇子,尝尝这桂花糕,可是臣妾亲手做的。”
二皇子凤清尘不动声色,任由姬妾喂到他嘴里,他本身已经不悦,这几个臭女人胆敢闯入他的书房,胆子太肥了。
“二皇子,今晚可是新婚夜,不去洞房,在书房做什么,是不是那新侧妃伺候不了二皇子。”一个姬妾语气酸酸的,立刻引起其余几位捂嘴轻笑。
“二皇子,不开心吗?臣妾好心疼呢。”说吧那姬妾就像是水蛇一样钻进了凤清尘的怀里。
只见凤清尘喉头一动,今日心中郁结太多怒火,确实需要一个女人泄泄火。
其余几位姬妾羞涩却又愤恨,恨不得用眼睛杀死那承欢在二皇子怀里的姬妾。
那姬妾得意洋洋,语气嗔腻。“臣妾要给二皇子生个龙子,白白胖胖的。”那姬妾的话还没说完。
只见凤清尘怒气横生,直接将那姬妾的身子扔到地上,摔得生疼。
“拉下去,杀了。”凤清尘阴冷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屋子里,几名暗卫瞬间出现,将那些早已经吓呆了的姬妾拉下去,自然是要杀了。
主子今日脾气真大,连这些美姬都毫不留情的杀掉。
凤清尘的手攥得紧紧的,回荡在耳边的姬妾的话,要给他生个龙子,‘龙子’也是她配有的,若是这种话传出去,这就是谋反之罪。
还有他听到白白胖胖,就联想那两个老鼠幼崽,恶心的要命,火没泄掉,又添新火,真是怒火攻心了,想到这里,又听凤无殇那魔音回转,‘急火攻心,易肾虚。’
这一夜凤清尘都没有睡着,心里气得不已。
而秦晚歌和凤无殇从二皇子府邸出来,悠然坐在马车上,秦晚歌不禁有些慵懒的靠在垫子上,已经是入夜了,秦晚歌犯困打了一个哈欠,轻轻眯着眼睛。
凤无殇幽深的眸里波光潋滟,宽厚的手掌一把拂过秦晚歌瘦弱的肩膀,顺势将秦晚歌拉入他的怀中,手掌摩挲着秦晚歌的脸庞,将她的头依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之上,这一贯连续自然地动作,行云流水。
可偏偏凤无殇神色冷淡,还装作一副严肃冰冷摸样,这个家伙果然是生性高傲的很,这种亲昵的动作,他做起来多少还有些尴尬。
秦晚歌戏虐一笑,小手趁着凤无殇不注意,狠狠的朝着凤无殇宽阔的胸膛,吃力一掐,狡黠的笑容盯着凤无殇。
而凤无殇根本没想到秦晚歌会突然来这么一招,身子一抖,脸色更加的阴沉了,鹰眼如眸,威慑阴冷的盯着秦晚歌,他的胸膛起伏处传来阵阵疼痛,下手真是狠。
“这也是把脉吗?”凤无殇冷冷的说道,一双深潭似的眼眸,盛着点点无奈。
秦晚歌听罢,咯咯直笑,“看来王爷对把脉一事忌讳如深嘛,这么爱记仇,掐你的胳膊,掐你的胸膛,这是不是把脉,王爷可比我清楚地很。”秦晚歌也不禁想着,怎么她最近好像变得容易暴躁,还对凤无殇三番五次的施加暴力,这可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不过现在看到凤无殇那吃瘪的的样子,她心里乐开了花。
“你这野猫爪子,不怕本王折断。”凤无殇冷冷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挪揄之味。
“王爷舍得?说起野猫,倒是想起了给二皇子送的那份新婚贺礼,现在二皇子应该是打开了吧,一定很有趣。”秦晚歌想着凤清尘看到那一窝老鼠,脸上发白,全身发麻颤抖的画面,不自觉的笑出声音来。
凤无殇一看秦晚歌那狡黠的笑容,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在想着坑人的事。
“凤清尘,很害怕老鼠。”凤无殇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淡淡的肯定句。
从一开始秦晚歌送凤清尘老鼠,凤无殇就知道秦晚歌定然不是随意而为,自有她的道理。
“王爷怎么知道?”秦晚歌有些惊讶,凤无殇这探究人心的能力太强了吧。
“猜的。”凤无殇朗朗说道,丝毫未有多余的表情。
“堂堂二皇子最害怕的是老鼠,传出去可要贻笑大方了。”秦晚歌戏虐的说道,想想凤清尘那吓得慌乱的样子就觉得解气,若是秦晚歌知道,凤清尘以为那老鼠是凤清歌捣乱送的,早就把仇恨和愤怒转移到了凤清歌的头上。
那秦晚歌肯定要偷着乐了,一石二鸟,无端的就嫁祸到了凤清歌的身上,也算解气了。
“要他贻笑大方的不止如此。”凤无殇的话语多少有些神秘,冷冷的语气透露出的自信光芒,让人深信不疑。
“今天,王爷刻意和三王爷亲近,是要二皇子心生疑虑,以为王爷和三王爷已经达成同盟,还逼着三王爷送十块帝王绿翡翠,这是要他露富,如此一来二皇子就会追查到三王爷背后的底细,富可敌国的财力,三王爷这个阻碍,二皇子势必要除之,而三王爷即使富可敌国,却没有兵力权势,必然会被二皇子逼得无路可逃,到时三王爷即使心不甘,也迫不得已选择依附王爷,所以今日大堂内,王爷对三王爷那奇怪的态度,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一切都是为了让二皇子注意到三王爷,继而对三王爷赶尽杀绝。”
秦晚歌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凤无殇的眼眸,嘴角含带着轻轻的笑意,三分对凤无殇的欣赏,崇拜,再有七分便是对凤无殇的戏虐和调侃。
因为凤无殇布局之深,一开始秦晚歌都身在局中,不自知,随后慢慢的拨开迷雾,才认清楚了凤无殇的局,一步一步,深藏不露,凤无殇的耐心十足,不紧不慢,一环套一环,利用每个人的心性,布下这局。
凤无殇的眼眸越发的深邃,一双深刻的眸子倒映着秦晚歌的影子,他的秦晚歌很聪明,非常了解他的性子,有时候,这不谓之是一件好事。
“说的没错。”凤无殇大方的承认,这就是他今日的目的。
“你是他的皇叔,这做法未免有些狠绝了,若是他知道自己被下了套,肯定会气得半死。”秦晚歌这番话倒不是反驳凤无殇的做法,只是有些好奇知道真相的凤清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正因为本王是他的皇叔,才会这么做。”凤无殇眸中闪过一丝狠绝,因为他不喜秦晚歌提到凤清歌。
秦晚歌了然点点头,凤无殇说的没错,凤清歌拥有巨大的财力,怀璧有罪。
到头来一定会被二皇子算计,皇上惦记,还不如跟凤无殇站到一队,最起码能保住他的小命。
秦晚歌思及至此,莞尔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狡黠的意味十分的明显,凤无殇敢肯定她这是要准备算计人了。
果不其然,就听到秦晚歌拖着悠长的声调,戏虐的说道,“那我就不介意为王爷的大计添把火,一定会让二皇子和凤清歌斗得不亦乐乎。”
秦晚歌神秘的趴到凤无殇的耳朵,悄悄的说道,说吧嘴角上扬,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
凤无殇听罢,一扫刚才心中的阴霾,刚才还不喜秦晚歌为凤清歌说话,现在听了秦晚歌这调皮的计策,就肯定秦晚歌对凤清歌丝毫没有那所谓的情感,反而还想着算计凤清歌,古话,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很好,明日本王会派人参奏他们几本。”凤无殇很痛快的赞同了秦晚歌的做法。
“那我就等王爷的好消息了。”秦晚歌和凤无殇非常默契,相视一眼,望穿到眸子里,倒映出彼此的身影,再无其他。
“本王有一件事想跟你说。”凤无殇的语气蓦然变得严肃起来,想必他说的是和秦晚歌有关。
“王爷这是要和我商量吗?”秦晚歌刻意打趣他,凤无殇做事独来独往,今日算计凤清歌的事情都没有跟她说,因此现在心里还有气呢。
凤无殇尴尬咳嗽了一声,“应该是。”
“那王爷请说。”秦晚歌瞥了凤无殇一眼,不去注视他的眼眸,就是要刻意的无视他。
“本王要借慕言楚一用,要他曝露行踪,被二皇子察觉,继而牵扯出凤清歌,你意下如何?”如果仔细观察凤无殇的话,不光能看到他璀璨如星的眸越发深沉,还能看到他幽深的眼眸探究着秦晚歌的神情。
他第一次主动询问别人的意见,这和他一贯雷厉风行,独来独往的性格严重不符。
秦晚歌黑色如珍珠放大的瞳孔,不偏不倚的盯着凤无殇幽深的眸子,现在凤无殇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吗?
如果她说不同意,他就不会利用慕言楚?
怎么可能?
算计凤清歌可是他精心铺垫,怎么可以最后棋差一招。
凤无殇这个老狐狸,明明他心里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还来询问她的意见,不显得多余吗?凤无殇到底在搞什么鬼?
秦晚歌一双探究的眼眸,彰显灵动,轻轻抿着淡粉色的红唇,看了凤无殇好一会,才缓缓说道,“王爷把话说清楚,借我三表哥一用,不如说是利用我三表哥,曝露在二皇子的眼皮子底下,以身犯险,然后逼迫凤清歌和二皇子正面交锋,我三表哥不过是个先行的棋子,王爷就那么肯定凤清歌和我三表哥交情甚好,会为了我三表哥暴露他自己?”
秦晚歌的语气不轻不重,翩翩淡然中夹杂着微微的愤怒,不满。
饶是谁听到自己的夫君要算计自己的表哥,都会生气吧。
但秦晚歌压制住了那丝愤怒,因为秦晚歌知道,凤无殇做事向来都是运筹帷幄,他肯定凤清歌和三表哥的交情足够好,不会让三表哥身陷危险。
但是秦晚歌心里就是觉得别扭,凤无殇就这么喜欢算计她身边的亲人,上次嫁祸秦家就是最好的证据,凤无殇还想再算计一下她舅舅家的亲人吗?
绝对不允许!
凤无殇自然看得出秦晚歌越发变得冷重的神色,秦家的事情始终对她有影响,即使面上不提,心里始终对他有芥蒂,凤无殇不想在他和秦晚歌之间隔着这么一层纱,这次他要彻底解开秦晚歌的心结,这便是他今日和秦晚歌所说的目的。
“之前秦家的事,紧急下,本王没有通知你,本王做事不会无缘无故,算计也好,狠毒也罢,目的只有一个,为你。这次借用慕言楚的事,本王是特意征求你的意见,本王保证,会让慕言楚平安。”凤无殇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波光潋滟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秦晚歌。
莫不及然,秦晚歌的眼眸里变得晶莹剔透,蕴含着水雾气。
“你要征求我的意见,是弥补上一次对我的伤害,是吗?”秦晚歌克制住眼眸中的晶莹的眼泪,凤无殇的苦心,她怎么可能不懂?
也许在外人眼里看来,凤无殇善于算计,善用权谋,可是他最本质的目的都是为了她。
凤无殇面上冰冷无谓,似乎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放在心上,可是他却偏偏贴心秦晚歌的心绪,敏感的捕捉着秦晚歌的心思,全然是为了彻底打开秦晚歌的心结。
凤无殇此举是要获得秦晚歌的全部信任,二人之间再无芥蒂。
这番良苦用心,秦晚歌还能说什么?
凤无殇幽深的眸子里承载着悠远须长的情意,不那么明显,不那么繁多,却是恰到好处。
“所以,你同意本王算计慕言楚了?”
凤无殇的语气颇认真,可是那刻意咬重的‘算计’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是说是利用吗?怎么现在秦晚歌刚有答应的苗头,他就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看,你就是想着算计别人呢,把我也算计进去了。”秦晚歌没好气的说道,还不忘继续她的把脉,趁着凤无殇不注意,又狠狠的在他胸膛上掐了一把,才觉得解气。
“算计你?算是吧。”凤无殇兀自浅薄的淡色双唇勾勒起一个微微的弧度,似笑非笑,深刻的脸庞,在清亮的逆光下显得犹如的俊美,如九天神祗,温淡冷然,纯白色的狐裘,衬得他面色如玉,气质如莲。
可不是算计吗?秦晚歌默默腹诽,从认识开始,凤无殇就一直算计她。
马车奔驰在月夜下,从车帘偶尔撒下的斑驳月影,轻轻的照在凤无殇冷峻的双唇上,显得他淡色的双唇越发的苍白,只不过月光滋润了他的唇,稍许显得有些光泽。
微风拂过,他光亮轻舞的如墨黑色,有些戏虐的拂过秦晚歌的侧脸,有些痒痒的。
“你身上的蛊毒发作了吗?”秦晚歌有些探究性的问道,语气压低,生怕让凤无殇扑捉到她语气中蕴含的一丝哀情,她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淡然问道,不想透露出心底的情绪。
在有些昏暗的马车里,凤无殇眼眸中闪过的情绪,秦晚歌并未有清楚的看到。凤无殇似乎是下意识的不去看秦晚歌的眼神,兀自还是保持着冷峻的神情,秦晚歌只看到他的侧脸,觉察他双唇似乎抿得紧了些。
“没有。”凤无殇语气带着疏离,近乎冷漠。
“堂堂战王大人,不会说假话的吧?”秦晚歌语气刻意带着戏虐,她想要照顾凤无殇的情绪,本不想和凤无殇这般说话,可是没得选择,她必须要知道凤无殇的身体状况,没由来的执拗。
“不会,到了,下车吧。”凤无殇抿了抿双唇,拉住秦晚歌的细小的手腕,轻轻的带着她下来马车。
偌大的府邸里,清冷的月光下,凤无殇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面,笼罩住身后秦晚歌小小的身影。
“边关的月亮比这里更加的清冷,惑人。”凤无殇似是有感而发,淡淡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也会惑人,又不是妖精。”秦晚歌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月亮,而这人还是凤无殇。
凤无殇听到秦晚歌口中那句‘又不是妖精’,冷峻的双唇轻微颤了一下,璀璨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将秦晚歌的身影全然落入眼底。
大手一把将秦晚歌拉入怀中,碾磨着秦晚歌飘扬的发丝,“妖精惑人,化身人形,妖媚男人,不知自觉,你现在本王怀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本王,不是妖精,是什么?”凤无殇戏虐的意味十足,眼眸中盛满柔情,皎洁的月光下,秦晚歌十足魅惑,不是妖是什么?
“我怎么是妖精了?我……你放我下来啊。”
秦晚歌非常的不满,真想问问凤无殇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哪里看到她直勾勾的诱人他了,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自作多情了?
还没等她把质问的话说出口,凤无殇这个霸道的家伙直接把她抱起来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怎么不是横着公主抱她,为什么要像是抱幼童一样,竖着抱她呢,天知道,她腰身被凤无殇紧紧抱住,把她举起来,可为什么身高还是比不过凤无殇,怎么仅到他鼻翼处呢,他怎么长那么高。
“你会不会抱人啊?难受死了,换横着抱啊。”秦晚歌被他竖着抱的姿势,弄的心情好烦躁。
“嗯,这是你主动要本王抱的。”凤无殇云淡风轻的话语,跃上眉梢轻轻跳动的戏虐和得意,一副得逞的样子。
秦晚歌听了凤无殇的话,简直是要气疯了,连抱一下都要算计她,他就那么高傲?明明是他想抱,偏偏还装作一副勉强接受,借口秦晚歌主动要他抱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恶了。
“欺人太甚,抱一下这种小事,都要坑我,你真的很无聊。”秦晚歌知道她再怎么挣扎,凤无殇都不会把她放下来,所以不去做无用功,决定换个方向继续和凤无殇斗智斗勇。
她装作一副对凤无殇很嫌弃的神情,他堂堂战王,手握兵权,日理万机,被秦晚歌说成是一个无聊的人,那对他的打击该有多大。
秦晚歌很满意的看到凤无殇听完她说的话以后,那冷峻的嘴角抖了一抖,脸色臭臭的,似是蒙上了一层寒霜,此时凤无殇心里憋屈的很,他不过是想要抱抱自己的女人,还被自己的女人说成是一个无聊的人。
他哪里无聊了,全身上下都很有聊,好吗?
凤无殇眼神闪过一丝阴鸷,非常利索的将秦晚歌身子一转,重重的秦晚歌身子放下,直接就抗在他的肩膀上了。凤无殇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抓着秦晚歌的腰,秦晚歌的头就耷拉在凤无殇坚硬的后背上,这种扛麻袋,扛货物的姿势。
秦晚歌整个人都懵了,她觉得眼前一片昏沉,天旋地转。
该死的凤无殇,竟然敢把她扛在肩上,好难受啊。
“放我下来啊。”秦晚歌吵着嚷着,扭动着身子,可是她听到了什么,那清脆的‘啪’的一声是什么啊。
为什么突然她觉得屁股好麻,而且还有一宽阔的大手掌放在她的屁股上。
她整个人觉得非常不自在,她竟然被凤无殇打了。
“凤无殇,你个混蛋,你疯了,你真是无聊,无聊死了。”秦晚歌真是被气得不行,凤无殇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再动?还想来一巴掌吗?”凤无殇刻意压低的声音,怎么也掩饰不了他语气中的戏虐。
刚才扭动身子,他怒气下不知怎的打了秦晚歌屁股一下。
本来他还有些尴尬,准备收手,可看到秦晚歌那慌乱气愤的样子,他终于找到了秦晚歌的一处软肋,以后她不听话,用来威胁时最好的。
秦晚歌压下心中愤怒,身子是不乱动了,可是阻止不了她大骂凤无殇这个混蛋。
紫苏和一众下人跟在身后,听到王妃大骂王爷,而王爷还扛着王妃,大步流星,不理会王妃喊叫,这情景怎么越发的诡异了,她们可从来没见过王妃这么失态,而王爷还扛着王妃这般的动作。
紫苏看着自家王妃可怜的样子,心中为王妃捏了一把汗。
王妃怎么就得罪了王爷啊,王爷请手下留情啊。
紫苏心里,对王爷的恐惧又多加了一分。
王爷将王妃扛进了屋子,她站在门前踌躇不前,敢不敢进去啊,她是要给王妃准备洗漱,铺床,可王爷也进去了,她可不想触霉头。
这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紫苏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将紫苏拉离屋子,省的她这个笨蛋丫头,打扰王爷的好事,死多少回都不知道。
“干嘛啊,你拉扯我干嘛?”紫苏含着怒气,这个聂枫太过分了,怎么又是他,碰上他就没好事。
“笨蛋,要不是我拉你出来,难不成你还要进去送死。”聂枫一脸高傲,双手抱胸,居高临下。
“用你管啊,你还不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要是别人看见会坏我名节的。”紫苏一脸愤愤不平,想甩掉聂枫的手,可聂枫拉的很紧。
“你的名节坏就坏了,谁会娶你这个笨蛋……你干嘛哭啊。”聂枫被紫苏这么一哭,简直是手足无措,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心里慌张又无奈。
“你才笨蛋,你们全家都是笨蛋。”紫苏觉得自己好委屈,口口声声被叫做笨蛋,她哪里笨了。
聂枫本来听了生气,想要教训一下这丫头,可是看到她哭的稀里哗啦,算了他是个男人,能屈能伸就说些好话吧。
“好,我是笨蛋,你满意了吧,照你这么说,全天下是笨蛋的都是我的家人,那你也算是喽。”聂枫本来想着捉弄这笨丫头的,可是当他说出来以后就后悔了,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的暧昧,果然他遇上这个笨蛋丫头,连带着他也笨了。
紫苏是一脸的惊愕,眼角挂着泪珠呆呆的看着聂枫,两个人之间真的好尴尬。
而在那红烛摇曳的房间里,软榻上,那拥抱的身影映在窗前,相互契合,不分彼此。
秦晚歌是被凤无殇压在身下,他的力道太重了,她都有些喘不上气,而且凤无殇那晦暗如明的眸子,静如一潭清水,淡若青莲幽香,泛着淡色的双唇,缓缓落下,霸道中藏着轻柔,轻柔中泛着糜恋。
“王爷,这是要霸王硬上弓?”秦晚歌有些不客气的说道,她可没忘记之前凤无殇把她抗在肩上,打她屁股的事,就算凤无殇这俊逸的模样多么的诱人,她都保持了难得的清醒,不把话说清楚,休想占便宜。
凤无殇本来酝酿好的情绪,听到秦晚歌这么嫌弃的一说,竟然咳嗽了起来。
秦晚歌嫌恶的转过头去,摆明了看凤无殇很不爽。
凤无殇幽深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明,看到秦晚歌刻意撇过脸,那轻轻眨着的睫毛,微微起伏的胸膛,无一不是在诉说她内心的不满。
她比起他来,更加爱记仇。
兀自轻笑一番,收敛起周身的冷然,抬起手臂,将秦晚歌的手紧紧的握在他宽厚的手心里,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顺带着轻咳了一声,“本王咳嗽,许是染病,劳烦王妃给本王把一脉。”说完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看着秦晚歌。
秦晚歌硬是忍住笑意,非常大方的给了凤无殇一个白眼。
凤无殇是何等聪明的人,说得好听些,他做事向来直指核心,一针见血,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一招毙命,不浪费一招一式。
他知道秦晚歌最爱拿把脉捉弄戏耍他,所以直接主动提出让秦晚歌给他把脉一事,这样秦晚歌的气自然消散如云,他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非常好。
“王爷都说我是庸医了,还指望我给您看病排忧?所谓庸医,专治庸人。”秦晚歌抬起高傲的下巴,即使被凤无殇狠狠压在身下,但是气势上也不能输。
凤无殇的脸色瞬间变黑,周身又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来,他是高贵的战王,都已经做了让步,竟然还要被秦晚歌羞辱。
秦晚歌狡黠一笑,眼角下方的褐色泪痣,更加显得惑人,轻轻眯着眼睛,得意的看着凤无殇,那仿佛是在说‘要给你把脉好呀,先承认自己是庸人。’这好比之前秦晚歌戏弄韩影的法子,十足能把人活活气死。
凤无殇见识过秦晚歌的手段,自然不会接下秦晚歌的话茬,今日他决定不再和秦晚歌胡搅蛮缠,直接来硬的,该是惩罚一下被他宠坏的她,若不直接些,就怕没机会了。
凤无殇黯淡的眸子又变得清明起来,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拿对付别人的法子,来对付本王?新账旧账一起算。”那阴冷的声音萦绕在秦晚歌的耳边,丝毫不怀疑凤无殇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秦晚歌暗叫不好,她什么时候惹毛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看着他那毫不收敛的霸道张狂气息,秦晚歌就觉得今日难逃魔爪。
随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不情愿的说道。“王爷,大人大量,手下留情。”秦晚歌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凤无殇那冷峻的双唇狠狠的厮磨起来。
凤无殇还特别坏心思的附在秦晚歌的耳边,语气阴阴的活像是一头大灰狼。
“本王是庸人,不是大人。”
秦晚歌被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看看,他就是这么一个爱记仇,小心眼的男人,当初怎么会看上他。
还没等秦晚歌予以回嘴,凤无殇似乎看准了时机,直接用嘴唇堵住了秦晚歌喋喋不休的嘴巴,他现在只需要安静,安静的享受这一夜的温柔。
一夜缠绵,潋滟万千。
凤无殇支起胳膊,将秦晚歌的身子完全纳入自己的身影下,嘴角餍足的意味慢慢的褪去,恢复到以往的冷静和萧肃,轻轻的给秦晚歌盖好了被子,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打开房门,扑面迎来的冷气,男人被寒气包裹,可他眼底的冰冷,饶是天寒地冻也比不过。
聂枫早已经候在门外,今日主子让他等的有些久了,撇开心中的想法,非常严肃的回禀主子交待的事情。
“回禀,主子,事情已经办妥,已经通知了诸位大臣,分别参奏二皇子和三王爷,昨晚三王爷睡得极其安稳,并未寻帝王绿,二皇子派出调查三王爷的暗卫已经上钩,正一步步的打探慕言楚的底细以及他和三王爷的关系,循序渐进,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只当是他们能力过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聂枫眼眸中多了一丝的讥讽,二皇子的暗卫都是一群笨蛋,除了那个黎刚还算是个有血气的男人。
“很好,边疆那里有什么消息?”凤无殇置若罔闻,对于之前聂枫禀报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他只关心边疆事,日升国何事入侵金元,何时该是他出站时刻。
“日升国有异动,最迟不过三日便出兵,带兵的真是日升国的二王子,根据探子来报,二王子带兵也是被大王子所逼,大王子希望他能在作战时死。”
“倒不像是被逼无奈,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二王子不会懂,还记得百花会上日升国派来的使节吗?昆季,就是所谓的二王子,借口觐见,实为刺探金元的军情。”凤无殇的唇角似有若无的嘲讽,让人窥探不得他的心思。
在百花会初见,凤无殇早已看到了昆季的不同之处,绝非一个使节那么简单。
一个人的气度掩藏不住。
而后二皇子婚宴秦晚歌要送老鼠,他再一次想到了那个昆季。
日升国近几年来从未出兵征战,这次昆季回去不久便收到日升蠢蠢欲动的消息,不免有此结论。
聂枫惊愕,这么重要的情报,他竟然没有查出来,还是从主子口中才得知,他是办事不利,失职之罪。
“请主子责罚,属下办事不利。”
“查清他的底细。”凤无殇兀自没有听到聂枫那领罚的声音,冰冷威严的下着命令。
聂枫如临大赦,赶紧去查。
主子今日面色好阴沉,多余的话都懒得和他说,越发的寡言冷淡,说明主子的心情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