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持续了近大半天!
从程流川十万大军通过传送阵进入燕城开始,一直到下午日暮西山,战斗才停了下来。
在大安国十万大军的援助下,燕城守军还是将攻入城内的王庭士兵给赶出了燕城。
城墙上、巷道里、街道上,鲜血泥泞了土地,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座小山。
此刻,慕容紫儿正靠在城墙上,两手微微颤抖。
她整个人都被鲜血覆盖。
经历了如此长久的战斗,她经脉内的灵力几乎耗尽。
倒是程流川和几只妖兽,精神尚好。
此时,程流川将几只宠物收进灵兽戒,趴在慕容紫儿的肩膀上,心疼地用猫爪子给她擦干脸上的鲜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不一会儿,只见纳兰硕两手缠着绷带,赤裸着上身,背着一根木棍,带着李默然、赵世绩、蔺晟和几个穿着血迹斑斑的将领跑了过来。
见到慕容紫儿,纳兰硕两眼通红,“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慕容紫儿就要起来制止,努力挣扎了几下,却还是没有站起身。
赵默然几人忙冲了上去,道:“大元帅,莫动!”
“大元帅,你这样站着就好!”
慕容紫儿指着纳兰硕,却见纳兰硕用力磕了三个响头,两手高高举起木棍道:“大元帅,你打我吧!今天若不是有大元帅拼死战斗,今天燕城可能就没了!我纳兰硕简直就是个莽夫!一直就觉得大元帅太过年轻,在战场上根本没什么能力。所以,今天一到燕城,我甚至都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直接下达命令。”
“甚至,我——”
说着,纳兰硕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慕容紫儿被吓到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个大汉哭得这么伤心。
程流川用脚蹼摸了摸慕容紫儿的脑袋。
今天,傻丫头的表现真实突出。
竟然救到了纳兰硕一命!
原本他还以为,傻丫头这么懦弱,在战场上可能会吓得无法动弹。
纳兰硕哭了一阵,又将木棍举向慕容紫儿道:“国师,你打我吧!从今天开始,我纳兰硕绝对不会再轻视大元帅,更不会像今天一样莽撞。”
慕容紫儿看了一眼已经渐渐落下去的太阳,忙道:“你别这样,这次谁都有错。我,我累了,实在撑不住了,我想去休息。”
纳兰硕见状,忙道:“那,那——”
猛然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一中年男子道:“谢庆,你快带大元帅去休息!”
谢庆就要去搀扶慕容紫儿,程流川将白老虎从灵兽戒里召唤出来,让慕容紫儿坐了上去。
在谢庆的引路下,慕容紫儿和程流川来到了城主府里面,找了一个干净的房间休息。
谢庆一离开,慕容紫儿倒头就睡。
不一会儿,竟然发出轻微的鼾声。
程流川趴在她的脸庞,看着她另一边脸上的血迹,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傻丫头,从自己被她召唤过来到现在,似乎自己让她做什么都没有怨言。
就像这次战斗,如此尸山血海里,她都没说半句话。
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下,程流川暗暗有了决定。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管冷瑜对自己有多好,不管将来自己还会遇到多少女人,都不会有像傻丫头一样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女人了。
她既是一心一意,那自己也自然得一心回报她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程流川恢复成了人身。
将床上的被子盖在慕容紫儿身上,又让白老虎和双生鸟在旁边守着她,程流川这才走了出去。
来到大厅之上,正好碰见纳兰硕等人也回来了。
见到程流川竟然又出来了,谢庆迎了上来道:“大元帅,可是睡得不舒服?”
程流川摆了摆手道:“我年轻太轻,对打仗的事情一窍不通。所以,我特意出来旁听,听纳兰硕和诸位将军讲讲当前的局势。”
谢庆几个人都有些茫然。
既然是大元帅,怎么会对打仗的事一窍不通?
纳兰硕忙对谢庆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要知道,是大元帅率军援助了燕城即可。”
谢庆点了点头。
纳兰硕朝程流川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大元帅,我们坐下慢慢说。”
和之前相比,纳兰硕的恭敬程度简直大变。
程流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拒绝这种转变。
纳兰硕的这种转变,正是他需要的,不管是对方因为感激救命之恩还是别的什么也好。
一行人坐了下来。
纳兰硕让谢庆对燕城和王城的局势进行了个简单的说明。
程流川听得有些稀里糊涂。
纳兰硕见状,解释道:“大元帅,当前的局势就是,王庭全族反叛,陈兵十万在燕城城外。今天一战,根据刚才初步的点数,他们应该还有七万余人。而我方,燕城守卫只剩下五千不到,十万援军八万出头,我方和王庭其实旗鼓相当。”
“如果继续打,双方都损失严重。”
“而且,王庭原本也是属于我大安国版图,这相当于双倍损耗。”
“所以,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王庭罢兵。”
“现在的问题有两个。”
“一,王庭举族反叛的原因是什么?只有找到王庭举族反叛的原因,我们才能对症下药,让他们退兵。”
“二,不管王庭退不退兵,他们杀死了我们边疆大将杨静是事实。如若就这样了事,以后指不定其他部落会效仿。所以,我们必须杀死他们王庭的酋长阿尔罕*牙买提。”
程流川沉吟道:“第一个问题比第二个问题更急切需要解决。如果我们都找不到他们反叛的理由,自然无法对症下药,他们就不会退兵,杀他们酋长这件事更是天方夜谭了。”
“天方夜谭?”蔺晟疑惑道。
程流川道:“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如何找到对方叛乱的理由。”
谢庆身旁,一名看上去胡须花白的老将军道:“这其中的原因,老夫倒是能够猜到一二。”
程流川忙道:“老将军你说。”
老将军道:“第一,新皇初临地位,政局不稳。王庭虽属于我大安国版图,却大多数是游牧民族,狼子野心不死。昔年之所以能够归顺我大安国,完全是因为阿尔罕*牙买提被他哥哥击溃,无法再在他们的故土呆下去。先皇哀其不幸,以燕山以北让他居住。然而,燕山以北相比我大安国其他地方,土地贫瘠,他们素有抱怨。”
“毫无疑问,今次,新皇初临地位,他们就抱着趁机捞一把的打算。在他们看来,打赢了,他们就能够获得我燕山以南部分领土。而且,还可以恢复他们王庭的‘自由身’。”
“这第二,王庭和大渠国相邻。大渠国素来对我大安国虎视眈眈,今次王庭反叛,极有可能是他们怂恿。而且,他们肯定有所许诺。”
谢庆和几个燕城守将纷纷点头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蔺晟道:“不管是不是这两个理由,我们都需要派人潜伏到王庭去搞清楚事情的真实原因。”
谢庆摇头道:“不行。王庭的百姓各个都精通了驯狼之术,我们派去的将士必定也得精通驯狼之数。可末将查遍了军中将士,加起来也没有十个会,而且都是半桶水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