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搞清楚魏家,就得从这魏寒月入手。
地下皇城里,有官职存在,也就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每个阶级井然有序,不容侵犯。
“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兜回来。”秦子骞骗她,男女之间的微妙之处就在于,越描越黑。
本来毫无关联的两人,要是被人传开,有点那个啥,基本上这种流言就能立即让人信服。好像两个人之间,就有那么点啥。
“不用了。”魏寒月冷冷回答,满不在乎,“反正要死,也不差多个罪名。魏公怎么死的?你亲眼所见么?”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地下皇城,谁说话管使?你们到底是怎么来的?生下来就长着蛇尾?”
秦子骞向寒月靠近,蓦地一只手,从水牢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脖。
“呜——”地叫了一声,就没了声响。
寒月看了一眼,“终于死了。”
秦子骞朝着那光洁的后背看去,也是一条女蛇,只是蛇尾已经泡得发白,腐烂的疮口布满了尾巴。
“她是水牢的犯人?”
“你不是说是我男人吗?等我死的时候,就跟她差不多。她才是引男人下来的贱人。早就该死。”
秦子骞抬起她的手臂,发现她手指异常纤细柔软,在脖颈下,有两处不易发现的红色斑点。
“她是个大夫?外科大夫?”秦子骞把她的上半身翻转过来,这个女人似乎更美一些,淡白粉色的樱桃小嘴,看上去很诱人。
“你认识雪月?”魏寒月又泄了底。
“不,我不认识。她的罪名和你我的一样,你未婚夫刚才说杀我们,说的那么大声,估计就是砍头,也是要以儆效尤,让众人观看的吧?加上你对死似乎不是多紧张,我猜测即便是处死,也得等一段时间,我们也是要在水牢泡一段时候的。”
“这个能猜出她是大夫?”魏寒月移动蛇尾,开始上下打量秦子骞。
“不能。不过你看她的手,五指纤细,而且比身上任何地方都要洁净,你看看你的手,都是留指甲的,她却一个没有,所以她从事的工作,需要用到手。”
秦子骞将女蛇尸体的手背给她看,“看到了没,有皱纹。所以你们魏家也繁衍换代,她应该有三十岁以上了吧。”
“就算你看出年龄,怎么认为她就是大夫?”
秦子骞神秘一笑,“你看看这张脸,规则、白嫩、紧致,完全跟手的皮肤不相称,在阳世,我会判断她一定注射玻尿酸,在地下,你们用什么护肤,我就不知道了。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尤其女人,她不能在指甲上下功夫,就在身上下功夫,所以,她的工种,很有可能是整形外科。”
“你还真会猜......”魏寒月的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赏的意味。
“你们关系不错。”秦子骞闪过锋利的眼神,“表象你对她的罪名深信不疑,但是你喊她名字的时候,没有带姓和称谓,像你们交谈都大人、大人的,一个大夫,应该也有官职,对吧?或者说,你们原来的关系不错。因为她的罪过,你们疏远了。”
“胡说...八道......”魏寒月眨了眨眼,低头去看着地上的石板,秦子骞更有底气。
“其实,她的罪名,有待商榷。”秦子骞板下脸,“如果她真的引了外人到了地下皇城,罪名确实,处死得会光明正大。犯不着暗杀。”
“什么暗杀!”魏寒月猛地抬头,蛇尾啪地一声在地上激起灰尘。
秦子骞见她紧张,知道自己估计不错,抬起她的左手,“你看她咪咪。”
“无耻!”魏寒月的一条粗重蛇尾,立刻卷了他起来。
“拜托,跟你有关系的是我,现在是分析她的死因好不?”秦子骞料想她一定要清楚雪月的死因,无论自己说些什么,她都会乖乖的把自己放开,也就开始摇头晃脑。
“你说!她怎么被暗杀?”魏寒月又把他放开了。
“你看她肋下,还有脖颈。这里有两个血红的小点,乍一看,像是正常的痘痘,但也是精准的暗杀手段,第一下在她肋下,第二下在脖颈。”
“这是伤口?”魏寒月伸手探了一把,“你唬人,哪有这么样的!即便是我们用的针也不会这么小。”
“不用针,是冰锥。”秦子骞眼里精光大盛,“这是水牢,估计下面要找这东西很容易,不过,你们的感觉和力量都很大,就算是同物种间要正面攻击,弄出这两个伤口,可不容易......”
他的话一顿,等待着魏寒月来问。
“所以呢?”魏寒月果然问了一句。
这是一个拉进人与人之间信任和关系的小手段,因为对方需要倾听他感兴趣的内容。
“所以,下手的人会这样!”秦子骞两步绕到她身后,伸出左手勒了她雪白的脖颈,在她圆润的手臂和骨感的美颈上快速用右手指点了两下。
这个动作让魏寒月惊惧莫名,“你是说...凶手是......”
“是她信任的人,从锁骨下方动脉到心脏,准确的被贯穿,起码凶手对外科大夫的技术,有很高超的把握。从她全身上下,完全没有任何防御的情况,可以确认,她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被刺。”秦子骞将她脖颈放开,看着她精雕玉琢的脸孔,觉得赏心悦目。
她就是吃惊,也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还记得你冲我喊的那一句,我是不能碰的,所以凶手应该是个女人。什么人能够在水牢里杀她,什么人能够快速接近她不被防备,这个范围应该相当小了吧。”
魏寒月回想凶手的动作,觉得那一刻异乎残忍,听着秦子骞的分析,心惊肉跳。
“她的死因如果真是引了外人到皇城的话,就值得推敲。但是凭感觉,应该不是这个罪要她的命。”
“嗤——!”魏寒月猛地移动身躯,就要下水牢,被秦子骞一把抓住,“你干嘛?”
“下去看看,她被人杀,凶手就在附近。”魏寒月回答。
“你摸到她脖子上的伤口了么?”秦子骞回道,“她的伤口都闭合了,凶手最早,也应该是我到皇城前一天发生的事。早就跑了。”
“最奇怪的是,她已经死了,是怎么爬出水牢抓住我脚的。”秦子骞皱起眉头,看着魏寒月的脸,“难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冥冥自有指引?”
“魏家人之所以是蛇身,应该都有第二条命,对吗?”他又说出了新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