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二十岁,婚姻对他说,实在是个太不稳定的因素,他不能确定会喜欢蒋雅南一辈子。但是现在的蒋雅南,很明显对他有着“热烈浓郁”的情感,如果不是出于他的阻止,估计他能见到一个完全不管不顾,也要飞蛾扑火的女人。
像日游说的那样,女人自己可以有很多,为什么非要贪她一个?可是他能清楚的感到,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不可或缺!
这个情况十分矛盾,既不能对她的热情视而不见,也不能欣然诺许。还有,从相遇至今所有的事实证明,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状况频出。
看身边的蒋勇把手放进裤兜,非常尊重他的感受,觉得非常感激。
“蒋叔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信息。”他嗓音清润平和。已经不想再纠结了,走一步算一步,谁也无法肯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现在得把重心,放到亮村上来。蒋雅南能被镜子中的怨灵拉走一次,就随时可能有第二次。
她跟其他的被害人不同,没有遭到切割脸皮的厄运,而是被带走。
蒋勇说的那个神秘村庄进行的寻回祭,要寻回的是不是神官呢?蒋雅南参加过虚村的祭祀,从地下皇城和虚村的关联上看,这些祭祀彼此相连。它们有着共同点,在主要建筑物的地底,都有石门。
会不会祭祀也是一种维系,完成一个以后,再进行第二个?直至到最后,所有的祭祀达成统一的目的和条件而终止?
他像是打开了眼前的视野,脑海迅速的编织着遭遇的一切。
地下皇城特殊的重要性,决定了所有祭祀的最后一步,或是先有地下皇城的祭祀开始。它是第一个或是最后一个祭祀的地点。
自己和蒋雅南的出现,捣乱了米家进行祭祀的步调。
那亮村杀祭品穿着蓑衣的男人,会不会是亮村祭祀失败的原因?他杀了几个祭品,导致祭品短期无法供应,导致仪式失败。
也就是说,祭祀有严格的时间要求,必须在限定的时间内完成。
“蒋叔叔,你是说1979年,你去找的亮村?”
“对,那一年有个地主自杀,当时我触目惊心,所以记得清楚,怎么啦?”
“那虚村的火灾,是什么时候的事?”
蒋勇一愣,顷刻间明白了秦子骞的思路,“你是说,虚村和这个村的祭祀有关?”
他想了一阵,“虚村大火,那是1988年。”
整整九年。
按着这个时间去推断,每隔九年的时间,就要有村子开始祭祀,四个家族都要各行其道。最起码要查出亮村的秘密才能把虚村、地下皇城结合在一起分析,仅仅只是现在掌握的,还得不到答案。
只有一条,王家怂恿着米家试图夺取“空”的力量,而地下皇城,觊觎已久,更是渗透、抢夺的手段不止。
但这些,都是王家族人的一厢情愿,不是真正祭祀的本初。
“蒋叔叔,能在江州和锦都找到一些老资历的民俗学者么?”
“这个很难,一是江州和锦都的历史并不悠久,也不是文化名城,在古时也名不见经传,研究的人有,但是论起资历,恐怕......这里又不是洛阳、长安。”蒋勇回答,“不过我可以打听打听......”
秦子骞点点头。
“雅南的事,你好好考虑清楚,尽快给她一个答复。我走了。”蒋勇站起来,拍拍屁股。
这个......秦子骞不太想考虑其中的问题,反倒觉得这比去一趟亮村,还要艰难。
告别了蒋勇,他无处可去,不知觉中,就步行到了毕子晋新开的酒吧。
想起秦晓佳和程江涛,也就决定去坐一坐。
“爸爸!”推开酒吧门的一瞬,秦晓佳就蹦跳着跑来,扑进他的怀里。这更加深了他对婚姻的恐惧。
不要结婚,一定不要!
叶柔见他进门,被秦晓佳抱紧了腰部,却高举着双手慌张无措的模样,嗤笑一声,把秦晓佳领开了。
“想好了吗?”程江涛给他倒了一杯棕色的液体,放在吧台上。
“什么?”秦子骞装装糊涂,走进酒吧里,这里飘着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白天几乎没有多少顾客,从装修看上去,走的是高档路线。
毕子晋才不在乎这酒吧挣不挣钱。
“对啊,做新郎官啊。”李倩从吧台里直起了腰,一身随意的打扮,笑起来带着酒窝,看样子是做了酒吧的侍应。
蒋雅南的一次中毒,使得他又多出了一票新朋友,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新位置。
“什么新郎官,我要娶谁,谁不立马奔过来,还需要我去想?”秦子骞走到吧台,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你怕啦?”李倩咯咯发笑。
程江涛冲她挤了挤眼睛,笑着也没说话。
“我又什么怕的。不过结婚嘛,不适合我,我这个人懒散惯了,还是一个人的好。”
“切,还不怕,那你现在来酒吧干嘛?怎么不留在医院?说不定都已经一发了。”李倩笑得更颤,连带着胸前汹涌澎湃。
“妹子,说啥呢!”程江涛吭出声,翻了她一眼,“在皇城里,子骞可没有怕过,不过雅南也是好样的,为了救情郎,带着人就硬闯。”
他虽然表面像是给秦子骞说话,但实际上,还是提醒秦子骞,蒋雅南不错。
秦子骞不是听不明白,是不想接他的话茬,“子晋呢?”
“他还在警局。”逗着秦晓佳的叶柔算是回答了一句,“重建原本的隔离区,江州来了许多务工的,案件也比以前多了。”
“嗯。”秦子骞反应了一声,“老程,准备一下。带上子晋,我们去找一下亮村。”
“我去,你不要命了。”程江涛吓了一跳,没想到秦子骞居然这个时候就要动身,要知道,这一番折腾已经让他瘦了一大圈了。
看着他若有所思,他也反应过来,“不带蒋雅南,是吧?”
秦子骞被说中心思,正要说出蒋雅南伤重的借口,被程江涛抢了先,“我屁股上枪伤还没好全,你要是想去,也得等我好了再说。”
酒吧的门突然咣当一响,一个凶神恶煞的蒙头绑匪,挟持着人质,举着手枪闯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