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她的话,旁边的洛潇然霎时便站起了身,“烧了兵器就成了吗?那么事不宜迟,咱们现在便将所有的毒兵器都投入火中!”
见他抬步便要离去,却是凉音伸手便拉住了他。
“不能烧。”
他蹙眉,“为何不能?每拖一日便会有数人死去,咱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越早解决掉这件事越好。”
说着他又轻轻推开了她的手,“只有血疫消失,一切才算真真正正的结束。”凉音的脸上写满了凝重,见他起身,便也缓缓站起了身,“我知道,兵器确实要烧,血疫也必须消失,但是在此之前,咱们得先想法子多救一些人,因为,兵器一烧,所有
染上血毒的都会瞬间死去,如此,血疫才会完完全全的消失。”
话落至此,洛潇然才十分凝重的蹙了蹙眉头,“你的意思是,烧了兵器后,血疫虽会消失,但是染上血疫的所有人,也会随着血疫一起消失?”
凉音轻轻点头,这才将手上的信纸放到了他的手上。
诺大的寝室里头安安静静的,偶尔有风,自窗外缓缓吹进,二人的长发轻轻飘起,神『色』皆是凝重非常。
看着信上的一字一句,洛潇然蹙了蹙眉头后,才道:“蛊虫之血,想要解,便只能饮被蛊虫寄生的活人之血吗……”
说着,他又意味深长的望向了凉音,“你曾说过,欧阳子昱百毒不侵,现儿看来,只有他的血,才是此次血疫的解『药』了?”
凉音默了默,没有摇头,也没点头。
见如此,他又十分沉重的将手上的信给扔到了一旁,“罢了,且先将所以带血毒的兵器拿出来吧,找处地方点燃大火,待到不得不烧之时……”
话至一半,却见凉音忽地冲到了他身旁,将他紧紧抱住。
“不要烧,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我不要你死。”
他宠溺一笑,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瓜,为夫还要陪你一辈子呢,为夫不会死的,受伤到现在,为夫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又将她轻轻推了开,后而抬步走了出去。
独留原地的凉音一脸沉重的低着脑袋,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除了欧阳子昱,就没有其它救他之法了吗?
她到底要怎么做……
虽然洛潇然一直都摆着一张无所谓的脸,看着也是真真的云淡风轻,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只是因为在她面前,所以全部隐藏。
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难道面对生死,他就真的能够无动于衷吗?
沉思之时,却是一个人影缓缓走到了她的身旁,抬眸望去,才见小画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杯茶水过来。
“小姐,您喝茶……”
凉音垂了垂眸,“我不渴。”
说着,她又缓缓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你可瞧见陛下往哪边走了?”“方才他离开这儿时,有让人去将那些混藏在普通兵器里的毒兵器给全找出来,后又说,怕会落下有毒的,所以让人将全部兵器都搬城里头法场去了,说什么要点场大火来
烧了它们。”
凉音的脸『色』微微一暗,“为何是在法场?”
小画低了低首,“听闻这岚城的法场旁边,有一处打铁的铺子,就是打造兵器的地方,再加上法场本就是一片极大的空地,我猜,大概是想在那儿烧了吧……”
说到这里,她又甚是委屈的低下了头,“小姐,之前的事,我真的知道错了,您不要不理我,这些日子,我真真好慌……”
凉音呼了口气,“小画,你不必如此敏感,我没理你,并非是不理你,只是如今事情甚多,我连我自己都顾及不到。”
小画咬了咬唇,“我理解您的,所以现在我都很少找您,就怕打扰到您。”
说着,她又缓缓道了句,“其实我也想帮帮您,您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
“下去吧,顺便将今日云都传来的消息告诉那些百姓,如果没有猜错,活下来的已经不足一千了吧?”
小画低了低首,“还剩八百来人……”凉音默了默,“该传下去的消息,就在桌子上,重点就讲一下关于火烧兵器之事,让大家做好准备,如果一直没有办法,为了其它人的安危,最后的最后,只能烧了那批兵
器了。”
说到这里,她又甚是疲惫的『揉』了『揉』脑袋。
而小画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拿过信纸缓缓退了下去,脸上满是严肃。
事到如今,她一定要尽她所能的帮助小姐,尽力弥补自己犯错的错。
就算只能帮一点点的小忙,她也要无比认真!
却是她刚出去,一位丫鬟便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屋,“娘娘,出大事了,莫家的两位将军打起来了!”
凉音的眸光猛地一暗,后便十分凝重的站起了身,“发生何事了?”
“奴婢也不清楚……”
见如此,凉音略显不耐烦的呼了口气后,终是抬步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城主府的大门之外,看着那两个缠斗到一起,却又每每要伤到对方又猛然收手的父子,心里便十分烦躁。
“莫安将军,莫炎将军生为你的父亲,便是打你两下也是应该的,你怎能同他动起手来?”
一见到凉音,莫炎与莫安均是一脸怒气的停了下来,尔后冲着她轻轻行了个礼。
这才听莫安怒气冲冲着道:“皇后娘娘,不是末将,您先看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凉音蹙眉,“就算莫炎将军做错了什么,他也是你的父亲,你如此动手,不太好吧?”
“这根本就不是错不错的事儿,是他受了伤还瞒着我!”
话罢,全场愕然。
前前后后的将士都惊讶极了,莫炎将军也受伤了吗?惊讶之余,又听莫安一脸严肃地望着莫炎道:“我说父亲,你是打算死去的时候才让我发现吗?既然受了伤就说啊,将娘娘的什么『药』拿去吃一颗,能撑多久撑多久啊!你如
此倔强做什么?被人知道受伤了就这么丢人吗?”莫炎咬了咬牙,“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逆子?到底是谁倔强啊?你不倔强你屁股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若不是老子在你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撇到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了是
吧?”
“我那是找不着茅房蹲林子时被蚊子给盯的,我就抓了两下抓破皮了而已,能有什么问题?倒是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偷看人换衣服,你要脸吗?”莫炎怒不可遏,伸手便拍上了他的脑门,“老子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