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对上嬴政探究的目光,笑着解释道“阿兄,其实他们两个人说的都不错,唯一错的一点就是陈言口中的性别。
所谓的在街上强抢民女不过是某个人喝醉了看错了人,而另一个人过不了心中的悔恨直接跟着过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两个倒是重情义。”
顾泽侧目看了一眼脸色平淡的陈言,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陈言轻轻摸向有些疼得嘴角,恭敬的说道“各位大人,既然真相大白,草民就不打扰各位大人了,后会有期。”
顾泽接着说道“后会无期。”
王贲跟着孙源没有太大的阻拦的意向,霍去病跟着吕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
顾泽行礼道“劳烦两位让一下位置。”
霍去病跟着吕布未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们让你们走了么?大牢岂是你们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沈清站在陈言两个人的身后,冷冷的说道。
顾泽跟着陈言相视一眼,相较于陈言眼中的错愕,顾泽眼中的不安更胜一筹。
陈言转身行礼道“不知道各位大人还有何事?”
孙源开口道“按照秦国律法,在咸阳城宵禁期间扰乱治安的人,若是家中有良田的没收今年的一切收成。”
陈言眉头微皱,有些肉疼的说道“草民是一个遵从律法,若是真的是这样那便按照法律执行。”
三百余亩的粮食总归还是心疼的,不过与自己相比一切都显得都不那么重要了。
孙源偷偷看了一眼太子嬴政,他记得他的伴读沈清想要陈言做他们府中的账房先生,看样子是不可能的了。
嬴政淡淡的开口道“咸阳城严禁百姓私自斗殴,你们触犯了律法。”
陈言有些不服气道“可是大人您也知道事出有因的。”
沈清闻言冷哼一声,笑着说到“事出有因,出在哪?因在哪?且不说你救的不是民女,就连与你教训的那个人也不在,更何况自己还醉了酒,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陈言指向他身边的顾泽,皱着眉头说道“他可以作证。”
“作证,做什么证,万一你们一起聚在一起狼狈为奸呢?”沈清走到陈言两个人面前幽幽的说道。
一直沈清,陈言你来我去的顾泽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不知道大人想要草民做什么?”
陈言拉了拉弯着腰的顾泽,他搞不清楚为什么顾泽要这样。明明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错,他差一点就说嬴沈清了。
顾泽感受到衣服的拉扯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陈言不知道沈清的手段,其实他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将一些东西连串在了一起,感觉到有些人确实不是他们该招惹的。
比如他与沈清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沈清就告诉他他欠了他四千两黄金,那时候他只认为沈清是一个想钱想多的疯子。直到他听到沈清无声给他说了一句“拍卖会”,他想起来了,他确实欠了一些人的钱,不过是三千余两黄金,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他注意到沈清的身高,以及跟在他身边的嬴政,霍去病等人,他突然跟着昨晚他见到的一幕联合在了一起。
恐怕沈清就是那位想要长见识的小公子,而霍去病就是那个最先开始说话的人,章邯就是原先给沈清摇骰子的人。
种种迹象重叠在一起,他突然有点后怕。他听闻香皂第一开始出现的时间是在华阳太后的诞辰,该是太子嬴政献上的礼,而且他素来听闻太子嬴政的伴读是一个比他小三岁的沈清。
这样想来给他讨要钱的是太子的伴读沈清,而那个他们触犯“咸阳城私自斗殴”律法的人说不定就是太子嬴政。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他们不会放过他,就简单按照身份来说,他跟着陈言又怎么会斗的过那两个人。
原来从第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一个他们躲不过的骗局。
“你倒是识时务为俊杰,”沈清笑着夸赞到。
“草民不敢,”顾泽抬起头对上沈清平淡的目光,慢慢的说道。
陈言站在顾泽面前,看向沈清的目光有些不善,语气略微不满的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草民两个?”
嬴政看了一眼章邯,淡淡的说道“尊卑不分,掌罚?”
“是,”章邯走到气势赳赳的陈言面前,扇了陈言两巴掌。
就在章邯还要继续的时候,顾泽拦住章邯的胳膊,讨饶的说道“太子殿下,草民知道错了,求太子殿下原谅。”
说到底陈言还是被自己拖累了,可惜陈言的一片赤子之心成为了他受灾证据。
陈言闻言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他怎么不知道审问他们的人是太子嬴政,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可惜他的问题没有人给他解答,正如没有人告诉他的惩罚皆是来自他自己的刚愎自用。
沈清淡淡看了一眼陈言,轻声的说道“太子府的马车就在外面等候,你们回太子府处理一下伤口,免得感染。”
顾泽拉起来跪在地上的陈言,感谢的说道“多谢。”
沈清的视线从消失不见得两个背影,感叹的说道“可惜好好的赤子之心偏偏长了一个没有头脑的脑子。”
在场的人不知道沈清的这句话到底是夸赞还是贬低,亦或者两种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