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欧阳桢收回手,“没什么大事,就是急火攻心,他长期的多思多虑导致他郁结于胸,吐出来也好,总好过以后受罪。本来我还打算给他开一副药,现在看来不用了。”
欧阳桢收回手,扭头看着姜苗哭得梨花带雨的,以为她在担心姜谦,“你这丫头怎么动不动就哭呢,不是跟你说了吗,人没事,只要好好养着就好了。”
“呜呜,我不是在哭大哥,我是哭孙姐姐,孙姐姐死得好惨啊!”姜苗哭的不能自已,她跟孙姐姐约定好的,要做她嫂子的,怎么出去一趟回不来了。
“孙姐姐是谁,她死了?怎么死的?要不要我帮忙?”
姜苗扭头不理他,捂着嘴哭了起来。
欧阳桢觉得奇怪,结果发现洛廷烨的眼眶也红了。
他认识洛廷烨好些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伤心,“你怎么也跟要哭了似的,这个姓孙的小姐你们认识?”
“是孙瑶。”
欧阳桢脸上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声音陡然提高,“谁干的?”
“老三的人干的。”
欧阳桢紧紧地攥住了拳头,他第一反应就是弄死洛璟策,可是难度太大,只能降低难度,“是谁下的手?”
“不清楚。”
欧阳桢憋了一口气,他看了洛廷烨一眼,嘴角露出了几分讥诮。
“当年你出事身边的人死伤殆尽,是谁出卖你你不知道,现在孙瑶也死了,杀她的人你也不知道,我说太子殿下你未免太没用了一点吧!”
洛廷烨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
“你知道什么,明明是对方处心积虑,怎么能够算在他的身上,孙姐姐死了,他也很伤心,你凭什么都怪他?你怎么不去怪杀死孙姐姐的人?”
欧阳桢被姜苗怼的沉默下来,他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重。
姜苗安慰洛廷烨,“你别难过,不管是谁杀了孙姐姐,害她的人一定是你弟弟的,等我们回到了京城,就去找你弟弟报仇,冤有头债有主,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他。”
欧阳桢幽幽道:“人家现在是太子,你知道他身边有多少能人吗?想靠着这点人手就把储君扳倒,想什么呢?”
姜苗理由很充分,“可是当初洛廷烨也是太子,还不是照样被打得只剩下了几个人,既然人家都能够成功,为什么我们不行?”
欧阳桢再次噎住了。
这时,姜谦醒了来。
“大哥?”姜苗欣喜连连,带着哭腔,“大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姜谦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我没事,让阿苗担心了。”
姜苗连连摇头,“大哥,你不用跟我道歉,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欧阳大夫在这里,你要是有事他能救你。”
姜谦见她说的认真,压抑的心缓和了许多,“阿苗,你能不能去把你孙姐姐的衣服找出来,我想帮她立个衣冠冢,就葬在我们家的祖坟。”
姜苗张大了嘴巴,“大哥你是想要和孙姐姐成婚吗?”
“这是我答应她的事。”
“好,我去办。”
姜谦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满是悲伤。
洛廷烨拉着姜苗出来,把空间留给了姜谦。。
“你跟我说说我大哥和孙姐姐之间的事情吧?”
“他没跟你说吗?”
姜苗摇头,“我没问,我只以为大哥和孙姐姐情投意合,可是我刚才看大哥的样子好像魂都没了,他和孙姐姐之间应该有故事吧?!”
洛廷烨点头,款款道来。
“当初你大哥能够做我的幕僚,其中有很大部分是因为孙瑶的引荐。那个时候你大哥刚刚来京城,什么人都不认识,还遇到了骗子,把身上的钱都骗光了,没办法只能流落街头靠着给人画画写字维持生活。”
“恰逢我妹妹在宫里不小心把母后生前的画像弄脏了,她怕被责罚,于是找我帮忙。宫里的画师我不敢用,于是就让孙瑶去找宫外的画师。稍微有点名气的画师背后都有人,只有你大哥是只身一人。”
“后来你大哥修复了母后的画像,可还是被人发现了。三弟想要以此来诬陷我不孝,当时老三的人都找到了你大哥,打算严刑拷打。是孙瑶带着暗卫救了他,太医说如果再晚一步,你大哥可能就惨了。”
“我见你大哥的文采不错,那个时候我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于是打算悄悄地留一手。也幸亏是留了一手,要不然我怕是已经死了。”
“难怪我大哥知道孙姐姐死了那么伤心,原来孙姐姐救过了我大哥。”姜苗从来没有听大哥提起过孙瑶的名字,越是不提起越是在乎。
孙瑶的死打乱了洛廷烨的计划,洛廷烨知道洛璟策一定不放心,定然派人悄悄地调查,说不定很快就会查到豫州。
他写了一封信给钱程,让他想办法拿下铁矿。
紧接着,洛廷烨开始控制玻璃的销量,可依旧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高县令发现最近有不少外地的客商在打听玻璃的事情,这门生意他也有参与,顿时多了一个心眼,将这件事告诉了洛廷烨。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孤会解决。”
高县令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现在才后悔当初怎么就放钱程走了,他要是不走说不定还能给他出出主意,现在倒好,他连个商量对策的人都没有。
“不知道殿下打算怎么解决?
洛廷烨没说话。
高县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跪了下来,“殿下赎罪。”
洛廷烨淡淡地收回视线,想了想,扶起了他,“孤的外祖家曾经是赫赫有名的皇商顾家,孤已经通知他们过来了,之后砖厂的事情由他们接手。”
“殿下不说下官倒是忘记了,您的母后可是出自顾家,顾家最有名的就是有钱。”高县令放心了。
“听说你儿子考上了童生,还考中了秀才?”
提到高县令的儿子,他笑得合不拢嘴,“殿下也知道了,我这个儿子之前一直不争气,没想到这次倒是挺争气,,考了个秀才回来,好歹也算是有功名,我也知足了。”
当初选高县令就是因为这个人知足,可这也太过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