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绪宁在看到禁军到来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紧接着又看到禁卫军担忧的望着欢都公主,那一刻他后悔极了。
早知道欢都公主如此的得宠,他说什么也要和公主亲近一些,现在倒好都便宜了姜谦。
姜谦并没有因为禁卫军的到来有丝毫的变化,他的神情一如往前,无波无澜,手里捧着一本书,专心致志的看着。
早就听人说过,陛下十分疼爱欢都公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竟然连不常见的禁卫军都出动了。
郭夫子本来心情很好,可是当他看到所有的学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欢都公主的时候,心情又不太美好起来。
“看什么看?还不快读书。”
众人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有几个学子凑到了姜谦的身边想要打听关于公主的事情,可看着姜谦认真读书的摸样,又不好意思打扰,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拽什么拽,不就是得了公主的青睐吗?到了京城人杰辈出我就不相信,到时候公主的眼里还有他。”
田绪宁愤愤不平的扔掉了手中的稻草,眼睛十分不善的盯着姜谦。
其他学子也嫉妒的点头。
面上虽然按不屑一顾,但是心里还是十分羡慕姜谦的。
早知道,陛下如此重视欢都公主,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应该对公主嘘寒问暖才是,可惜他们当时担心有刺客会刺杀公主,怕被误伤躲得远远的。
也不知道公主会不会记恨他们。
学子们又担心起来。
欢都公主梳洗了一下,和郭夫子等人道了一声谢就跟着禁卫军走了,临走之前悄悄的给姜谦留下了一枚玉佩。
送玉佩代表了什么含义姜谦清楚,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洛欢欢压低了声音,“别忘记大哥还有事情交代给你,没有我的帮助,你怕是很难办到。”
姜谦下意识的捏紧了玉佩,反应过来的时候,公主已经在和其他人惜别了。
公主走后,多少人羡慕的看着姜谦手中的玉佩,恨不得上去抢过来,这可是欢都公主的玉佩凭借着这块玉佩,说不定能够入宫,从此进入权力中心。
凡是在府学读书的哪个没有点野心?
田绪宁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孤傲的嘴角微微下压。
夜里,其他人都入睡了,姜谦房间的灯还点着。
他们运气好,天黑之前到达了驿站,学子们知道姜谦要夜里读书,没人愿意和他一个房间。
当然姜谦也不在意,一个人读书反而更清静一点。
洪大坐在凳子上头时不时的点着,每当望身体要倒下来的时候,总能快速清醒,然后又倒向另外一边。
来来回回像是个不倒翁一样。
姜谦看完一篇文章,浑身舒展筋骨,就看到他这副样子,笑了笑,轻轻的推了推他。
洪大猛然惊醒,不自然的擦了擦嘴角。
“公子,是不是我打呼噜吵到您读书了?”
“没有,我看完了,其他人都睡了,你回去也是折腾,就在我房间睡吧。”
下人有下人的房间,十几个人住在大通铺上,睡着也不舒服。
洪大摇头,挠了挠头,“没事,我还是去下人房睡吧,公子睡觉轻,我睡觉又爱打呼噜,怕吵着公子。”
“无妨,今天晚上要是会有贼人过来拜访你,留在这里能派上用场。”
洪大瞬间清醒了不少,“有贼要来吗?公子怎么知道?”
姜谦但笑不语。
夜深了,凉风习习,星辰漫天。
不多时,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出现在门口,洪大几乎在影子靠近的一瞬间从床上翻了下来。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姜谦的床边,发现公子还睡着,拿起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棒子藏了起来。
没多久,木栓被人从外面挪开了,一个弓着身的人走了进来。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然后鬼鬼祟祟的在房间里摸索着。
驿站的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床。
就在他即将靠近姜谦的身边的时候,洪大窜了上来,高高地举起了棒子,本来是对准了头的,可是想到了公子的叮嘱,又转换了角度,打在了对方的屁股上。
“哎呦……”
咦?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
洪大眼睛眨了眨,不等对方反应过来,雨点一样的棒子砸了下来。
对方捂住了自己的嘴,在屋子里撞来撞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门的方,像急忙打开了房门跑了出去。
洪大扛着棒子并没有去追,他横打鼻梁,发出了一声冷笑。
姜谦睁开了双眼,眸子里面毫不掩饰的玩味,“回来吧,不用看了。”
洪大乐滋滋的跑了回来,对着姜谦的床傻笑,“公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过来,所以才让我早有准备的。”
姜谦翻了一个身,“不过是个猜测罢了,今晚他不会过来了,你也早点睡吧。”
洪大连连点头,想了想将棒子放在床边,万一有人不长眼过来,他也有趁手的家伙。
洪大躺下了,却不想睡,“公子,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郭夫子?”
“不必了。”
洪大不再问,等听到绵长的呼吸声这才放心的入睡。
连着两天田绪宁都躲在车里不肯下来,他的小厮说他是得了风寒不想传染给同窗。
郭夫子不信去看了一眼,然后在马车里将人骂了一顿。
随后又压着田绪宁跟姜谦道歉。
“姜举人那晚是我不对,还请姜举人宽恕一二。”田绪宁低着头一脸的羞愧。
姜谦注意到他的脚狠狠地在地上碾了碾,到嘴边的话就变了。
“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本来我是不打算张扬的,不过如果不说的话,万一有人有样学样,怕是豫州府学的脸都要丢进了,不如趁此机会,也告诫其他同窗不要打玉佩的主意。”
田绪宁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姜谦,“姜谦你别太过分,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姜谦似笑非笑的看向郭夫子,行了一礼,“郭夫子看到了,他并非诚心道歉,只怕日后还会报复在下,还请夫子做个见证。”
郭夫子瞪了田绪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