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谦对着宾客致歉,只说扫了大家的雅兴,若是有害怕的可以现在就走,事后一定登门赔罪。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故意在针对姜谦。
考虑到姜谦和陛下皇后娘娘的关系,虽然害怕但是走的人却没有几个。
前门的动静传到了正厅。
姜苗气的咬牙,“也不知道是谁,大喜的日子送人头,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的话我一定让他好看。”
洛廷烨低声安慰,“放心,朕已经让人去查了,有人在这个时候打你哥的脸,也是在打朕的脸无论是谁,朕都不会放过他。”
姜苗依旧不解气,“等你抓到了人,先让我揍他一顿再说,多好的日子就这样给破坏了。”
“好好好。”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从动作上也可以看得出来陛下一直在哄皇后娘娘,眼睛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眼看着要送入洞房了气氛才热闹起来。
虽然前面发生了不愉快,却丝毫不影响同窗好友的热情。
就连洛廷烨都忍不住出题为难了一下大舅子兼妹夫。
众人一看陛下都出马了,他们也不能太便宜了姜谦。
于是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就是不让两人入洞房。
媒婆在旁边算着时间,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将起哄的人赶了赶,护送着小两口去了洞房。
姜谦搀扶着洛欢欢坐下,掀盖头喝喜酒每一样都做的十分的标准。
行过礼后,婚房安静了下来。
姜谦见她抿着唇,起身为她到了一杯茶。
洛欢欢小口小口的喝着,喝到一半羞涩的递了过去,“你喝吗?”
姜谦接过杯子放在一旁,“我要喝也是喝酒,前厅还有不少宾客等着我去招待。”
洛欢欢忙拉住了他的袖子,“人头的事情怎么办?”
“陛下让人去调查了,今天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不想不开心的事。”
洛欢欢心有余悸的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姜谦拍了拍她的手,“我当然会回来了,我们还要洞房呢!”
洛欢欢脸上浮起一抹诱人的红晕,反手推了他一把,“快走吧!”
姜谦笑盈盈的离开了洞房,关上房门,他的脸像是被鞭子抽过,阴霾可怕,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
守在门口的侯澄心尖一颤。
姜谦看过来,“多找几个人过来,保护好公主。”
侯澄也想到了有人送脑袋的事,连连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公主,绝对不会让公主有任何的闪失。
洛廷烨和姜苗并没有走,此刻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姜谦察觉到了,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询问的时候。
一人一杯酒,没多久,姜谦就有些醉了。
洛廷烨给魏亮和刘向阳一众人使了个眼色,一个个争着帮喝酒,官员们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在场也不好为难。
姜苗抽空去了安置姜家人的院子。
本应该在前院喝酒的姜氏一族的人,此时全都聚集在院子里面,一个个脸色发白,十分畏惧的看着院子中央的人头。
“真的是姜飞,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袁立正要问姜飞是什么人,有什么仇家,和姜谦什么关系,姜苗就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
姜凡见袁立行礼,也拉着姜氏一族的人行礼。
姜苗吓了一跳忙将姜凡拉了起来,然后盯着院子里的人头。
五官依稀可见,竟然真的是姜飞。
姜苗垂在腿侧的双手,紧紧握住拳头,“袁立,你能判断人头切下来的时候人是死是活吗?”
袁立愣了一下,他准备了许多的问题,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
将人头拎起来,面对面的端详。
“呕……”
不知道是谁干呕了起来。
紧接着干呕的声音越来越多。
姜苗喉咙也有些不舒服。
袁立掀开了眼皮,又对着切口检查了半天,“娘娘,可以确定,人头切下来的时候人是活着的,切面很平整,从上到下,应该是跪着的时候被人从后来砍了脑袋。”
“就像菜市场行刑吗?”
袁立点头,“是的。”
“能判断尸首分离多久了吗?”
“能,大概不超过三个时辰。”袁立回答完问题,悄悄的看向了姜苗,皇后娘娘问的两个问题相当的有水准,一般人是想不到的。
他突然觉得皇后娘娘有那么一点点厉害。
“想来尸体应该还在京城,你想办法把尸体找出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姜家的人,不管之前做了什么事情,都不应该死的不明不白的。”
“是。”
至于人头,姜苗也让袁立带走了。
几个月的深宫生活,让姜苗越发的喜怒不形于色了,隐隐带着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让人不敢直视。
一心为姜苗撑腰的姜家人突然发现,人家似乎根本用不着他们撑腰,人家厉害着呢?
没看到随便几句话就可以指挥大官吗?
姜苗周身的气势一手,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凡哥哥,宁哥哥,你们都来了。”
众人:“……”
要不是亲眼看到了她刚才的样子,他们简直不要相信眼前的人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姜苗。
姜凡最先反应过来,“皇后娘娘。”
“人前我是皇后娘娘,人后我就是阿苗,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就行了,对了,你们知道姜飞的事吗?”
提到姜飞,大家可有不少的话要说。
说着说着,就忘记了姜苗是皇后娘娘了。
姜凡倒是记得,可是看姜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也渐渐地放下了。
“阿苗,说来也奇怪,姜飞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还有人把他的脑袋送给了你大哥,这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即便分家了,可毕竟还是亲堂兄弟,即便是做错了事,血脉还在,大喜的日子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来,对方实在可恶。
“的确是太过分了,等抓到人,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众人的脸皮颤了颤,不由得想起了姜苗在村子里打人的样子,在场有不少和他是同辈的,小时候也被她按在地上摩擦过。
仿佛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