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一点瓜果蔬菜吗,谁还没有吃过啊?”
“就是,有什么好得意的,天天拿出来炫耀,都不知道他炫耀个什么。”
“也不怕把自己给噎着。”
“……”
不少官员私底下羡慕嫉妒,却没有几个敢当着桓铁龙的面说这些话,看他整日笑哈哈的动起手来,可丝毫不留情面。
不管官员和地主乡绅如何抵制桓铁龙,却依旧挡不住老百姓对他的热情。
百姓们越是热情,桓铁龙就越是想要为百姓做些什么。
他将自己手下的人全都派出去,只要遇到了有欺压百姓的,立刻抓起来严办。
效果非常的显着。
但同时也遭到了徐州本地一些世家的反对。
许多政令没有办法实施,也给衙门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为此桓铁龙还特意找到了姜谦向他请教。
姜谦就告诉他,“大人何不与钱大人商量商量呢?”
桓铁龙挠了挠头,“钱大人比我还受排挤,他能有什么办法?”
桓铁龙觉得和当地那些人打擂台是需要有底气。
他的底气来自于陛下的信任,以及他曾经的战功赫赫。
可是钱程能有什么底气?
要功绩没有功绩,要人脉没有人脉,要出身没有出身,活脱脱的一个受气包。
姜谦看得出来,桓铁龙从心里也不喜欢钱程,为了能够让徐州消停一些,姜谦循循善诱。
“钱大人虽然受到排挤,但是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况且他被排挤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他是庶族出身,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大人不会和那些目光短浅的人一样,嫌弃出身低的人吧。”
桓铁龙想到了姜谦的出身,连忙摇头,“本官怎么会和那群人一样呢?”
姜谦也不管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话。
“大人之前下乡为百姓申冤的举措不是做得很好吗?因此还受到了不少百姓的欢迎,听说就是钱大人给大人出的主意,由此可见钱大人有能力协助大人治理徐州。”
桓铁龙搓了搓手,细想了想,“这倒也是。”
“再者,大人近日频繁外出,整个刺史府的政务都交给了钱大人,钱大人可有在这方面给大人找麻烦。”
桓铁龙眼睛一直,有点心虚,“这倒没有。”
此时,他突然发现了这位钱大人的过人之处。
当初他在别的地方当刺史的时候,每日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即便是行军打仗的时候也时不时的会因为一些春耕,秋收务农劝田种桑等一系列的事情烦恼。
但是自从到了徐州之后,他发现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些问题而烦恼过。
基本上类似的问题,只要到了钱大人那里都能够妥善的处理。
姜谦笑眯眯的道:“大人深受陛下信任,大人的本事,陛下又怎么会不知特意将钱大人调过来是为了给大人减轻负担和压力,可大人似乎并不明白陛下的苦心。”
“是我想岔了。”桓铁龙猛的一拍脑袋,“这么大个人物放在我面前,我竟然不知道珍惜,真是有负皇恩,我这就去找钱大人,跟他好好赔个不是。”
钱程从书案上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魁梧的刺史大人不断跟自己赔礼道歉,姿态放得很低。
往常他可都是挺轻抬头用下巴看人的。
桓铁龙说了半天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开始打鼓,“钱大人若是觉得还不满意,干脆打我一顿好了。”
钱程回过神来,慌忙的从书案里头出来。
“大人客气了,下官做的这一切都是职责所在,当不起大人的这句谢。”
桓铁龙更加愧疚了,瞧瞧人家,默默无闻,做了这么多事,态度还这么谦卑,他真不应该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
他哪有传闻中的那般不堪,明明是个正人君子。
桓铁龙性子直爽,做事粗中有细,脾气不好,但胜在能够听得进去劝。
钱程对他还是颇为满意的,只是不知他的态度为何突然间转变这么大。
“大人为何突然来找我?”
“是宣文侯。”
桓铁龙并没有说他去找宣文侯的理由,但是以钱程的聪明,他很快就猜到了。
本来他给了自己半年的期限,在这半年的时间和刺史大人好好的相处,到那时徐州的发展也会进入下一个阶段。
只是没想到宣文侯会暗中帮了自己一把,也没有想到桓铁龙竟然如此的信任宣文侯。
夜里,冷风速速。
姜谦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此时驿站只住着他一个朝廷官员,显得冷清。
袁立在将监察部的人手安插在徐州后,就出去调查案子了,而他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铁矿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县衙的人在铁矿附近一共发现了三千多具尸体,而看徐州近几年来的失踪人口以及拐卖人口官府记录的犯罪人员,充其量也不过才八百人。
剩下的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洪礼端着参汤走了进来,“侯爷歇一会儿吧,你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休息了,再这么下去,身体怕是吃不消。”
姜谦头也不抬,“我的身体我清楚,没有那么脆弱。”
洪礼劝道:“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公主着想,若是公主看到您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心里会不安的。”
姜谦身子一顿,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眼里揉杂着痛苦与悲伤。
自从知道洛欢欢腹中的孩子没有之后,姜谦一直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几乎一刻也不停歇,只要停下来,他就会想到那个成型了的男胎。
“罢了,休息一会儿吧。”
洪礼见姜谦终于肯休息了,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偏偏在这时,风卫送来了一条不太好的消息。
“宣文侯,关于矿场那些死难的人有眉目了。”
姜谦立刻放下了,喝了两口的参汤,焦急的问:“你们查到什么了?”
洪礼冷眼扫了过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
风卫察觉到了洪礼的视线,看向了剩下的参汤,“原来大人在休息,那我稍后再过来。”
“不用,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