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干臣身后,是我三叔,或者是那个申干臣喊“生伯”的人。三叔说过,曾经有个非常针对我们吉家的组织的领导,叫做蒋生,三叔在他身边潜伏了一年,学到了那个人的生活习惯,然后杀掉了他,用他的身份在组织一潜伏就是整整十五年。
所以看到他,也就是三叔,我心里稍微安定了点,不过如果他暴露了,我们就都危险了。
“蒋先生,竟然在这里见到了,真是意外。”伊戈尔笑着说道,看来是认识“蒋生”的。
“伊戈尔先生,你这怕是坏了规矩。”三叔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所有人说,“还有你们,已经胆子大到敢和国家抗衡了嘛?这是你们来的地方?”
“蒋先生,哪里话。”魅格格谄媚得笑着说,“您在这个地方已经扎住了好几年了,咱们都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咱们这几年也是相安无事,希望您不要打破咱们良好的关系啊!”
“好一个远亲不如近邻!”三叔针锋相对的说道,“都跑到我家后院来捣乱了,这还是什么邻居?这是贼!窃人为盗,窃国为贼!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都抓起来!”
“蒋先生,事情其实是这样的,”老杂毛说道,“我们本来在长白山上狩猎,结果发现了这几个鬼鬼祟祟的外国人,于是一路跟了过来,想帮您抓住他们,没想到他们如此凶悍。”
还真是人走茶凉啊!刚才还并肩作战呢,现在就变成了敌人了,这个世界,真是恶心。
“呵呵,”老瞎子冷笑了一声,“那先生啊,你身边那个蒙面女子,和那个倒在地上的矮子,恐怕也不是咱们中国人吧。这几个人,是你抓到的嘛?”
老瞎子这一招的确是够狠,用老杂毛自己的说法去攻击自己,让他进退两难。
“这个矮子,的确是我们抓到的,”魅格格当机立断的说到,让后将那个矮子一脚踢了过来,她停顿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位小姐却是我们的朋友了,她是泰国年青一代的佛学学者,来到中国是来交流文化的,我想这些组织都是有备份的吧?是吧,侬蓝小姐?”
“这招倒是好,”老瞎子笑呵呵的说道,“舍卒保帅,弄个小的来糊弄事,然后保个大的。不过既然是政府有备份,你为啥子要问这个弄烂了的小姐?不是应该问组织的人嘛?”
弄烂了的小姐,老林啊,您老真是猥琐啊!
“哦,我懂了,”老林夸张的说道,“恐怕这弄烂了的小姐身份不一般,是什么国际友人,组织为了维护平衡,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你现在是把她当护身符了?”
老林不愧是老林,一下子就点破了问题的重点,而又毫不掩饰的当众说了出来,让魅格格的脸色变成了绛紫色,而那个什么侬蓝小姐蒙着面纱,我们也看不到她的面孔,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我是她,泰国矮子是我们一伙的,就这么被卖了,我绝对不会同意。
“林灵都!你不要挑拨离间!”老杂毛愤怒的说道,“你自己一屁股账恐怕也不干净吧!据我所知,你现在也是在组织挂着号的人啊!都想跟着你找到展红玉呢!”
“林、灵、都!”申干臣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生伯!这几个人打伤了咱们的兄弟,还跑到这个秘密地宫里来!还有那个林灵都!不能让他们跑掉!一定要抓住他们!”
“秘密地宫?”三叔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这里,只有我有密码!”
“哈哈哈哈哈!”伊戈尔大笑到,“蒋先生,申干臣先生当然是知道这里的,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知道的?我们怎么能从那个漫长的水道找到这里?”
“血口喷人!”申干臣似乎是被激怒了,整个脸又黑又红,那样子简直要死过去了。
“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偷偷问艾翀,我觉得他的回答能有帮助。
“跟着伊戈尔。”艾翀没有看我,全神贯注的盯着场内的情况,似乎是感觉到我的疑问未消,然后继续小声说道,“我打听到消息,我妹妹最后一次出现的确是和你们还有那些鞑子出现在上海宝山的一栋废楼里,于是我们到这长白山找鞑子的消息,却没想到碰到了你们。后来k的人出现,我们和k一直都是敌对的,你们那只小狐狸的幻术也的确麻烦,于是暂时放弃跟踪你们。没想到无意中发现伊戈尔似乎在和什么人聚头,一路跟到了这里。”
“是水道嘛?里面有没有手足蛇?”老瞎子问道。
“是水道,但是并没有什么蛇,只是路线有点绕。我一直怀疑伊戈尔已经发现我们了,故意带我们过来的,到了这里的时候,发现圣刀的黑衣人已经到了,紧跟着鞑子也到了。”
“小申,你不要急,咱们事情,回去再说,”三叔继续说道,“你们出现在国家秘密科研部门内,不给个说法,我实在是不能交代。我蒋生的脾气,想必各位也是知道,今天要是不划出个道道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蒋先生,”圣刀中那个为首的人摘掉了黑色的面罩,露出一张精干的脸,“我是圣刀风堂的堂主关逵,带着手下在长白山周围捕捉灵兽。曾经我们捕捉过一只白狐,但是后来让那畜生跑掉了,这次在捕捉白狼王的时候又是被他们这些人打断,所以就用了跟踪的手法一路追踪,没想到却发现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兄弟们有自知之明,知道来错了地方,想要绕将出去,却是碰上了这位申先生,他一个人来到这里,我们觉得跟着他能出去,就跟了过来,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座神奇的地宫。您若不信,可以把我们三个都抓走。”
其实他这么说,我还是有点信的,因为从我们下水道开始,我就一直觉得又东西在抓我们,当时以为是手足蛇,没有多想,现在想想,那些黑影中,许多的确是更像人。申干臣把我们带进来,圣刀的人跟着我们,申干臣在我们不在的时候来到这里,他们又跟到这里,按照他们一直捕捉灵兽的作风,看到这巨型手足蛇,肯定是不会走了。伊戈尔看来和申干臣有猫腻,来这不知道干嘛,于是把尾随他们的艾翀也带进来了。
“你们三个是亲兄弟嘛?”老瞎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那个叫关逵的圣刀的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下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能通过手足蛇的攻击了,从他们的进攻的套路来看,那种默契,也的确像是亲兄弟。
“林灵都,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那个?你们这群吉家的余孽才最出不去吧!”老杂毛说。
“我们清清白白,案底干净啊!”老瞎子说道,“我们被一个变态抓了,然后打倒了变态,最后又被莫名其妙的人关押,打倒了关押我们的人,成功跑路!反而是你们几个啊,人家几个人至少是说出了个子午卯酉,你们到现在还啥子都没说呢!狩猎?骗鬼咧?”
我的林爷爷,这也叫清清白白啊!说的严肃点,我们这可是攻击执行公务的人员,然后逃脱咧!不过他又一次点破了重点,伪满的人到现在都没说清他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蒋先生,您的手段,我们都清楚,那我也坦白说,”魅格格叹了一口气,像是一种妥协,“其实我们是在抓一个人,一个女人,她不知死活,三番五次的跑到我们家里捣乱。我们曾经给过她机会,但是她似乎并没有珍惜。我们爱新觉罗氏,虽然不比当初,也不至于随意被人欺负,所以终究要找她讨个说法,在追捕的过程中,那个擅长易容的女人扮成了k的人,我们跟踪伊戈尔先生,也到了这里。”
擅长易容的女人?是艾晓?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抬眼一看,艾翀也是一脸紧张。
不知道三叔扮演的这个蒋生,到底有什么威名,让这些个神人都服服帖帖的,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说出自己的目的,已证明自己并不是有意触他的霉头。
“这样啊,我听懂啦,我来缕缕,”老瞎子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说道,“我们发现了一个水道,跑了进来,然后碰到一个变态,耽误了好几天;圣刀的人因为我们破坏了他们的狩猎,跟着我们,结果又跟着那个变态跑到这个地方;蒙古的娃子是跟着k,鞑子也是跟着k,而伊戈尔说,他是因为那个变态才找到这里的……”
老瞎子嘿嘿一笑,停顿了一下,我们心里却都在他的指引下,得出了一个答案。
“所以啊……”老瞎子空洞的眼眶寻觅了一下,似乎是要找到申干臣,“所以,那个变态,才是重点啊!那个变态,引来了一群外国人,跑到咱们国家的秘密地点,不知道意欲何为咯!在我那个年代,这都是叛国罪咯!洪门里,叛国都是要三刀六洞的咯!”
申干臣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嘴唇不断的打着哆嗦,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襟。三叔的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以咯,”老瞎子摇头晃脑的说着,“我们是被这个卖国的变态私人囚禁的,你们是跟着一个不怀好意的外国人误走进来的,都是误会。该负责的,是这个卖国贼和外国佬!对不咯!”众人竟然不需要动员,不管是什么势力,都玩命的点头,似乎都是这么想的。
“我明白了,”三叔扮演的蒋生阴沉的说道,“既然这样……就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