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均一发时刻,眼看她一脚就要踢中姜黎黎后背肩胛骨,一个人影快速冲过来,挡下了这一脚。
白悠然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差一点摔倒在地。
她一扭头,刚想开口质问眼前的人是谁,一只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只见先前拦她的那个人随手一个手刀,姜黎黎的脑袋软趴趴地伏在地上了。
江流风撤回手掌,属下赶紧朝他递过来一方手帕,男人接过来,在手上慢条斯理地擦着,仿佛刚刚沾染了什么细菌。
白悠然有点气恼,这个姓江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肯出手帮忙也就算了,现在还来坏她好事?他知不知道她找人做事是要花钱的?
“江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这里。”
江流风擦完手,随手一扔,手帕划出一道弧线,准备地掉在了垃圾桶里。
而后,男人邪魅的目光寒凉地扫了她一眼,声音沉到了冰点,“白小姐,我警告过你不要伤害她,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没有伤害她,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
“要把刚刚那两人找来对质么?”
白悠然对上他锐利如鹰的眸子,头皮有点发麻,她倒是忘记了,这个男人有通天的本事,他当着她的面把姜黎黎劈晕了,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他跟自己的合作关系。
而她,现在被他这么一搅和,姜黎黎又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以霍旻煜的性格,只怕会饶不了她。
她找来的人一次得手后,她过于兴奋,只想着怎么征罚姜黎黎,倒是忘了她自己接下来会面临的后果。
但白悠然再没脑子,也知道此时不能惹怒了江流风,她看着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姜黎黎,“江先生,既然你想得到她,现在她就在你面前了,我本来也是想教训完她,再把她交给你处置的。”
江流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懒得揭穿她那点小心思,直接上前,一把抱起了姜黎黎,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白悠然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刚刚这男人不过是碰了一下她的脸而已,就很嫌弃地拿手帕擦手,现在居然动手抱姜黎黎,没有一点嫌弃的样子。
这差别待遇让她心里既不是滋味,又厌恶极了姜黎黎,贱人,她有什么值得这么多男人惦记的?
她掐紧了掌心,偷偷地把手机握在了手中。
“白小姐,我从来不开玩笑,这次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江流风抱着姜黎黎,眼睛也没看白悠然一眼,说完就大步往外面走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白悠然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心理阴影,那个朝姜黎黎动手的男人,二话不说,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把她一截小指截了下来。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破房子里传出来,连树林里的鸟儿听了都动容,江流风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步伐从容地往前走着。
回到他原来的住所,江流风把姜黎黎放在他睡觉的床上,早已经候在一边的医生赶紧过来给她检查,很快,结果就出来了,“爷,这位小姐是被迷药迷晕了,我给她开点药,冲散就没事了。”
“会不会有后遗症?”
“不会,这种迷药是市面上很常见的一种,药性并不重。”
江流风点头,“去开药。”
医生拎着药箱出去了,江流风坐在床边,默默地凝视着她,十几岁少年时的惊鸿一瞥,让他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但是这么多年,他却始终没能走进她的心。
在江家,江流风是不羁,桀骜的,除了姜黎黎,这么些年还从没有哪个女人能走进他的内心里去,偏偏这女人不稀罕,转眼居然就嫁给了别的男人。
这时,躺在床上的姜黎黎突然皱了一下眉,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江流风神色一紧,轻轻地按揉着她的眉心,仿佛把她皱起的眉头抚平了,她也不会再陷入不好的梦里了。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他的安抚起了点作用,姜黎黎很快又不动了,但他被掌心下细嫩的肌肤触感给吸引到了,舍不得从她脸上挪开了。
他修长冷白的手指,慢慢地描摩着她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久久没有移开。
这张嘴,看见他时从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说的最多的都是让他不要管她的闲事,从她眼前消失,但他不仅不会生气,反而还特别爱看她唠叨他的样子。
这样想着,他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摸了摸她的唇瓣,如想像中的柔软,就是不知道甜不甜?
这个念头一激起,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江流风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像白悠然今天那种把人迷晕然后找男人……了她的事,他是最不屑做的。
目前白悠然留着还有用,他也不会把她彻底甩开了,只是该给的教训还是要给的,天知道他要是晚到一步,这女人会把黎黎折磨成什么样子。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被激发起来,太特么可怕了。
他的手指在姜黎黎的唇上留恋忘返,脑海中有个念头一直清晰地在心底呐喊着,他知道有些事一旦发生了,他会变得跟白悠然一样卑鄙了。
而他最讨厌这种人。
在脑海中激斗了半天,江流风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心底对她那种执念,他慢慢低下头,往姜黎黎的唇瓣上凑去。
近了,近了,就差一丁点就要吻到他朝思暮想的女神了。
终于,他实现了他的梦想了,她的滋味果真是如想像中的柔软又甜蜜,这一刻,江流风如偷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眼底有星星闪亮。
“阿煜,老公……”这时,昏睡中的姜黎黎呢喃着呓语了一声,她还以为是在霍旻煜身边呢。
一个激凌,江流风火速从她身前撤离了,刚刚还一幅痴缠迷离的眼神清明,迅速地闪过一丝懊恼。
他这是在干什么?趁人之危?这可是他心尖尖上的女神啊?怎么能趁她昏迷作这种事呢?
反应过来,他冷声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